第39章 不平之事

姜雨彤和小蝶回到院子，已经不早了，夏英有些焦急地等在门口。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是上哪儿去了呀，可急死奴婢了。”
  姜雨彤：“夏英姐姐，路上出了一点儿事耽误了。”
  小雪给姜雨彤倒了一杯茶水，姜雨彤喝了几口。
  夏英这才赶紧把下午姜雨纾过来的事，说给了姜雨彤听。
  “二妹妹来找了我？现在晚了，明日再去看她吧。”
  姜雨彤看了一眼天色，听着远处传来的晨钟暮鼓声。
  “小蝶，你和小姐在外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小蝶被夏英看着额头冒汗，有些局促不安地把夏英拉到了屋里。
  “夏英姐姐，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和小姐出去碰到了一个受伤的姑娘。
  折腾了好久，才把那姑娘背到了寺里，这才耽误了时间。”
  夏英总觉得小蝶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追问道：“姑娘？什么样的姑娘？”
  “就一个普通农家姑娘，她身上的衣裳都是补丁落补丁的。”
  夏英见小蝶翻来覆去就知道这么多，于是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小雪进来，附耳道：“小姐，夏英出去了。”
  “随她去。”
  从一开始就知道夏英是春熙院的人，现在这样不过是放任她罢了。
  “彤姐儿是在哪里救的人？”
  杜氏一直让夏英盯着姜雨彤的行踪，随即问道。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奴婢当时并没有陪大小姐一块儿出去。”
  杜氏闻言没有生气，淡淡开口：“嗯，继续盯着她。”
  夏英汇报完情况，就悄悄回来了，发现姜雨彤屋里还亮着灯。
  “小姐，还没睡？”
  姜雨彤神色蔫蔫的，“嗯，有些睡不着，你说今晚我的床榻上不会也出现死蛇吧？”
  夏英没想到姜雨彤会问这样的话，“怎么会，小姐尽管放心。
  奴婢和小雪已经吩咐了丫头婆子们从里到外都仔细打扫了一遍，绝不可能再出现蛇。”
  好不容易把姜雨彤哄睡了，夏英回屋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原本要去看姜雨纾的姜雨彤从空慧小师父那里知道昨日救的姑娘醒了，想要见自己。
  带着小蝶就去明空师父那里，“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吴水莲看到姜雨彤过来，下床就要拜。
  姜雨彤赶紧扶住了她的手，“不必客气，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吴水莲仔细打量着姜雨彤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又见姜雨彤这般温和有礼，丝毫不嫌弃自己只是一个采药女。
  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别哭啊，身子才刚好了一点儿，等会伤口裂开，只怕会更严重。”
  姜雨彤见吴水秀哭的这么伤心，有心安慰几句。
  “水莲不过是一个采药女，幸得小姐救起，这才捡回一条命。
  天不亡我，水莲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姐可否帮一帮水莲？”
  姜雨彤微微皱眉，吴水莲是什么意思，自己救她，不过是随手之事。
  可不想因为这，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眼底的温和褪去，语气变得十分冷淡，“你有何事？”
  吴水莲察觉到了，但是她必须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老天爷都在帮她，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吴水莲见姜雨彤虽然脸色难看，但并没有甩袖而去。
  直接跪在了地上，声音沙哑，“小姐容禀，民女实在是求助无门，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小姐身上，
  水莲家中只有我一个闺女，两月前，母亲重病，父亲花光了家中的积蓄给母亲治病。
  母亲的病初见起色，家中的银钱却没了，父亲又变卖了家中的薄产，依旧杯水车薪。
  母亲心存死志，这时，我大伯母却给父亲出了一个主意，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是隔壁村的大地主燕家，燕家愿意给一百两的聘礼。
  我听见了大伯母和父亲的谈话，想着只要能救母亲，就算是火坑，我也愿意跳。
  父亲和我商量后，答应了下来。还没到成亲的日子，村里一个婶子突然告诉我。
  让我不要嫁，这门所谓的好婚事是要我给燕地主家的大儿子结冥婚。”
  姜雨彤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难看，慢慢平静下来。
  “父亲知道了这事，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直接去燕家把聘礼退回，不结亲了。
  结果，结果，那燕家人不仅没有答应，还把父亲打了一顿。
  父亲被燕家的家丁抬了回来，燕家的大管家恶狠狠地告诉我，三日后燕家就会来迎娶我。
  让我不要不识抬举，不然，父亲、母亲就完了。”
  说到这里，吴水秀的眼泪已经收不住了，声音呜咽起来。
  小蝶听得有些难过，偷偷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打算怎么办？遇到这样的事，该做的应该是去击鼓鸣冤。”
  姜雨彤的语气很冷静，没有太大的波动。
  虽然眼前的女子说的这个故事很生动，可自己并没有调查过，不能判断是真是假。
  而且，自己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前不久还救了她一次，便不欠她什么。
  “燕家横行乡里，和县令大人有旧，我去击鼓鸣冤就是自投罗网。
  所以，民女才大着胆子从村子里逃了出来，打算去京城击鼓鸣冤。
  不想，天不遂人愿，我走太快，摔下了山，万幸天不绝我，遇上了小姐。
  不知小姐可否帮一帮民女，民女求小姐怜惜。”
  姜雨彤就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没有说话。
  屋子里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半晌，姜雨彤长叹了一口气，“罢了，送佛送到西。
  你先在这里等着，等会儿我安排车马送你入京，至于之后的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吴水莲喜极而泣，磕头道谢，“这样就足够了，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出了院子里，小蝶忍不住问道：“小姐，这事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会不会……”
  “这事肯定瞒不过母亲，我也不想瞒母亲，现在就去找母亲。”
  小蝶没有再说什么，姜雨彤快步往前走着。
  春樱小心回禀，“夫人，大小姐有急事求见，夫人可要一见？”
  “彤姐儿，这个时候，她有什么事？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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