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叫她去偷窥天镜
“行了行了，你问我我问谁。”元灵兮不耐，又道：“我觉得你还是应当先考虑下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
楚悠然心里一毛：“怎么个意思！我生命怎么又不安全了？”
元灵兮说：“天界有一件至宝，名为窥天镜。持镜者，可窥天意，可见过去，未来，一切事。”
楚悠然眼前一亮：“那我要是拿到这镜子，跟它问元灵兮的下落？把原主找回来，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元灵兮打击道：“你还想的挺好。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她，就说要是某一天，云天境对你起了疑心，拿来镜子照一照，问一问，你猜他会问什么？”
楚悠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元灵兮是不是真的！”
元灵兮又补刀：“某一天，洛天殇发现你不对劲，想确定你的真假，会怎么做？”
楚悠然颤巍道：“来天界找窥天境！然后……我要露馅了！”
元灵兮恐吓她：“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你是假的……会怎么做？”
好惊悚，不敢想，太恐怖了。要是被知道了真相，整死我都算便宜我了。
云天境也许还能大量点，直接灭了我！
落天殇……那变异起来简直不是人，太可怕了！他还不得虐的我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半死不活！
元灵兮笑的温柔：“他们俩倒是不太可能舍得对你肉身做什么。但那瓤子吗……我可以给你点提示。”
“比如说……点了魂灯！或是用九天玄雷劈一劈！虽说普通魂魄劈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但我想，云天境爱原主的程度，你夺舍人家心上人，怎么可能舍得一下子劈死你呢！古往今来，除了神祖外，神族最牛的天帝，一定会有办法多劈你些时日的吧！”
楚悠然惊悚，小脸都吓白了。
拿灵魂点灯！雷劈魂魄！
想了想，吓得一个哆嗦。感觉从后脑勺顺着颈椎往下都发麻了！
元灵兮幽幽道：“洛天殇那里，鬼修邪修特别的多，练成干尸锁魂还是好的；要是给你的魂魄炼个七七四十九天再给你修复了，再给你重新练一遍，如此这般的重复折腾，你试试？”
楚悠然不想试，骇然道：“你就说我该怎么办吧，那破境子在哪里，我要去摔了它！”
元灵兮道“那你就快醒出去吧！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的。”
“那我任务呢！”
元灵兮不耐道：“你先出去！目前的任务就一个，还是你出现了才刷出来的。阻止洛天殇毁灭众界。”
“以后想看球体内容，直接心里默念三遍要看的，自然能看见！”
“现在默念我要出去三遍。”
楚悠然照着默念：“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一下子就醒出了心境。
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豪华大龙床顶，四周挂满纱幔，透着淡淡柔光。
这纱幔好别致！
一手摸上去赞叹：“这手感，这柔软度，简直不像是在抚摸实物！竟然让我有种抓住了浮云的轻柔飘渺之感！”
元灵兮冷呵道：“这云天境还真是舍的，昨日来时还没有挂上这些奢侈品。这是月华纱，是织女收集盈月时的光华混合自身阴柔仙法纺织而成的。凡是被此纱遮挡住，在透过来的光线全会变成如月般的柔光。”
楚悠然用手指搓了搓：“这么珍贵啊！怪不得如此好摸！”
元灵兮不屑一顾：“真贵？那可不是真贵！是真缺德！”
“纺织这种纱，只能用修为最为柔和的女子。而修为最为柔和的当属仙女阶段的修士了。可是仙女修为不敌神女，一生修为尽数转换成月华纱也不见得能织成一寸。”
楚悠然闻言赶紧松手，还弹了弹指头，将纱幔弹的远了些：“太残忍了，这种奢侈品……简直是没神性！也就他天帝能用的起，他良心就不会痛吗！太不适合我这种善良之人了。”
元灵兮柔道：“你知道就好！不管他怎么做，你都不能心软被收买才是。”
“嗯嗯，知道了。心里有数着呢。”又拍了下胸自吹：“我楚悠然，三观超正，就算是捡了一分钱都会交给警察叔叔。没有什么是能够收买的了我的……”
脚一落地，忍不住惊叹出声：“我去！太有钱了吧！”
遍地玉石……
“玉石铺地……我好喜欢！这玩应一定很值钱！要是能抠下来带走就好了。”
元灵兮懒的理她，更不会告诉说，地上铺的全是灵石，神品的，一块够开支一位神君一年的俸禄了。
“姑娘！你可是醒了？可允许奴婢进来伺候你更衣梳洗？”门外传进来女子的询问。
楚悠然随意道：“进来吧！”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揉揉脖子。
好酸痛，从来到现在，竟昏睡了。
缺德云天境也玩偷袭那套，亏得还是一个天帝，一个正派人物。
几位小仙婢依次按着顺序走了进来，站了一排。
这一排有专端衣服的，端首饰的，抱洗脸水的，备脸帕的。
还有一位貌美小仙女端的托盘上放着紫金香炉，炉鼎袅袅生雾弥漫开来……
楚悠然想，天帝还真会享受，洗个脸，屁大会的功夫还熏个香？
吸了吸鼻子：别说，还挺好闻的，淡淡那种清新芳草香，蛮适合原主品性的。
一群仙婢开始忙活起来，为她洗脸更衣，又给她换了个新发型，更衬托了五官精美的面孔。
“还是天界更会梳妆打扮。”楚悠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赞叹道。
元灵兮鄙夷：“也更会腐败！”
……
“好了姑娘！可还满意？”小仙婢轻柔的顺了顺她的头发。
另一位仙婢又抱来一面镜子，跪在她身侧，为她调转不同角度，让她检看。
而梳妆台面大镜子和仙婢抱着的小圆镜子互相照应，把前后发行看了个全面。
心说果然是惯会享受的，也真容易腐败。用手摸摸新发型：“很好看。谢谢了！”
几位仙女惊慌失措，齐跪道：“姑娘！万万使不得！”
“我们受不起啊！”
楚悠然被几个小仙女整不会了：“不是……我说什么了？”
元灵兮提醒道：“你说谢谢。”
楚悠然翻了个白眼：“谢谢还不行了！阿修罗道怪，天界更怪！”
元灵兮从容道：“你是被云天境抱进来的。”
楚悠然憋气：“是是是，我又是被抱来的。两次两个地方名誉都没了。”
元灵兮嫌弃道：“我说你被抱进来的，在这帮小仙女眼里，你可能是天帝未来的天妃，谁敢受你一句谢，吓也吓死了。”
楚悠然一想也对。正色道：“都起来吧。”也不敢随便客气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青衣女仙，一见跪着的仙婢们斥责道：“这是怎生惹到姑娘了！你们连天庭规矩还未学熟吗？不成体统！”
楚悠然忙道：“不是她们的错，是我说错话吓着她们了！”
“那也是她们不对，惊扰了姑娘可怎么好！”青衣仙女笑盈盈的说，又转而对跪着的仙婢们冷肃道：“姑娘乃是大度尊贵之人，不与你们计较。下次再犯，定然不饶你们！”
又试问：“姑娘现下可否移步？天帝已等姑娘多时。叫奴婢来看姑娘可醒了，好叫姑娘一起去用膳。”
楚悠然随着青衣女仙来到厅堂时，云天境已入座，正一手拿着奏章看的投入。
见她的到来，放下手问：“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楚悠然不愤的想了想，没敢发火。
直觉告诉她，云天境没洛天殇好惹，也没洛天殇好忽悠。
故而不冷不热道：“谢天帝赏赐，赐我昏睡一路！”
云天境闻言微怔，随即歉意的笑了笑：“先用膳可好？”
二者沉默不语的用过膳后，又有仙婢端上灵花仙露。
元灵兮解释说：“这是原主最喜爱的饮品之一，清晨每一朵灵花蕊上的第一滴仙露。七分煮沸，泡制灵花。你自己想一套说词，蒙骗过去，这是云天境开始要试探你了！”
楚悠然意味深长道：“在开天身上那些吓唬人的言论，不也是试探吗？怎么没见你提醒我？”
元灵兮顿了瞬道：“那个时候云天境也是在拿捏你！我掂量了下，两害取其轻，舍其重。那个时候不能怂！”
楚悠然突然一声嗤笑，冷语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有意让我惹怒他，毁人设，或者让他觉得我是假的，把我扔给洛天殇，就省着那厮毁灭世界了；又或者，如果云天境认了我是真的，那就顺路来取窥天境。
还是……你想云天境惹我厌烦，你想让我讨厌他！”
元灵兮激动道：“你不信我！枉我还一心想同你完成任务，一起回家！你这个说法根本就不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干嘛要让你被带走呢？现在为何又要帮着你圆过去？”
“哦！那你还真是在为我好了，那我也真该好好感谢你！前辈，你何必生气呢？”楚悠然笑盈盈的。
元灵兮怒急：“你个没良心的冤枉我！我要关闭心境了，你自生自灭吧！祝你自作自受，再见！”
楚悠然抿了一口茶，没吱声。
云天境温雅道：“这茶如何？”
楚悠然淡漠道：“天帝不必试探。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说完，就见云天境一时沉默，还有那么一点惊慌失措。
玉茶碗他被捏碎了，茶叶水流到了地面，湿漉漉的手还抓着碎玉片，也未能惹来主人的一丝在意。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虽心中早有揣测，一时还是接受不了。
楚悠然的一番话让云天境无语凝噎，如鲠在喉。
又过会儿，他才缓过来，“不记得了……是怎么个不记得法？”问的既不甘心又小心翼翼：“都有何事不记得了？”
楚悠然见他反应这么大，感觉他内心里可能都要崩溃了，一下子扎心了，有点可怜。
这受气包……受的打击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原本端得冷漠无情脸，此刻也稍微平和了些：“我游太虚时转生了灵魂，封印了灵体。所以，我跟重新头胎转世了的也差不多了。都是没有记忆的。”
“只不过是被洛天殇逼回来了灵魂，回了灵体，却用不出了灵力。”
楚悠然将心比心，爱了近万年，痴情了近万年，一下子被忘记了个彻底，放谁身上受得了？反正是我我可受不了，我还不得狂摔猛砸，疯狂发泄。
真不忍心伤他的心，他真可怜！
继续端起冷漠脸，一字一句残忍道：“全，忘，了。包括你！”
云天境盯着她的眼神都不好了，有些朦胧凄凉，湿情化意的美感……感觉就快要哭出来了？！
他颤抖着自语：“不记得了……全忘了……”呢喃道：“我们近万年的时光，一起奔走镇压动乱的岁月。全不记得了……”
楚悠然听他声音都在发飘，凄凄凉凉的，想给他来个痛快的，一刀子毙命算了！
直接道：“是的全忘了，如今能知道你叫云天境，还是回来做梦梦到的。托了晕了睡，睡了又晕了的福……”
云天境却稍显激动道：“那你还梦到了什么？”
看着他有复活的希望，和满是期盼的目光，楚悠然知道他在问什么。
又掐死了他希望：“梦到你纯属是意外！你能沾上点我别的梦境边就不错了。总之就是……我忘记你，不记得你了。”
抱歉！对不起！我没打算给你希望。我是不会当别人替身谈情说爱的。
云天境苍白着脸色。
楚悠然抱歉道：“对不住了……你怎么！”
惊吓……
楚悠然看着云天境“噗……”地吐了一大口暗血！一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掌也被碎片撰出了血，呼吸都变急促了：“也好也好，原是你心里也没有我！忘不忘有何不同。”
楚悠然急道：“还好什么好呀！你都吐血了！”
云天境就像着魔了一样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很好！好的很！忘了得自在！”
强颜一笑，俊美的很倾城，奈何笑的太过凄凉，眼睛算是彻底湿润了，有些泛红，不过幸好还是挺住了没哭出来，没落下泪珠子。
不然楚悠然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今天太作孽了！
不过等下她可能会更作孽！
她上前查看云天境正在流血的手，蹲在了他的椅子下，仰视轻语安抚道：“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可能还是会想起来的！要不……你等等看！”
手被轻飘挥开，楚悠然还要再次上手帮忙，又被云天境再次挥开：“你要是记不起来呢？”
楚悠然随手撕下一块裙摆衣纱就强行地缠绕上了他的手掌，勒地紧紧的，系了一个死扣。
心想这衣服是你家的，料子也是你家的月华纱，给你包扎伤口，你用的起。
嘴里哄道：“那你就给我多念叨念叨呗，反正记起来和听起来的最终结果，还不全是存在脑子里的故事吗，总得来说也算殊途同归吧！”
又道：“你可别太挑剔了，太挑了娶不着媳妇！”
最后这句是她说来逗云天境的，希望能缓解下他情绪，结果云天境就较真了：“你全忘了我也娶不上……”顿了下，天帝大人有点脸皮薄，不太适应那个词。
楚悠然忽然觉得这发展有点不对！才云受气包不是要死要活的吐血林妹妹！还跟个红眼兔子似地，结果呢，给点阳光就开始复活了……
哎！我还真怕一时气死了这天帝要偿命啊！怎么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一甩手，硬气道：“不伺候了！我转世那里人都说了，男人不能惯！特别是对你别有用心的男人，更是不能惯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云天境一口气好悬上不来，弱不禁风道：“本帝都被你气吐血了，你这是真打算气死本帝？那你还能走的出去这天宫么？灵力都使用不出来了，怎么闯？”
楚悠然笑眯眯道：“这不就是没办法才哄你的吗，你不用本帝本帝的提醒我你是天帝，吓我哄你，我要不是怕你吐血吐死，天族在弄死我给你陪葬！我……”
云天境脸色一冷：“你是因为怕我死了连累你，才安抚我的！”
楚悠然嗯道：“对呗！不然呢？”
直接气的云天境又是一口血，这下反噬的那口瘀血算是彻底吐了个干净。
白脸也被气的发青了：“我再跟你聊下去便真能被你气死！你真是越来越会气我了！”
云天境一手抚上楚悠然的脸颊，低视道：“兮儿，你转生回来，就是生来气我的！”
楚悠然打掉他的手：“你呢？一开始伤心的都不行了，结果一哄就变样了，不会从开始就假的吧！”
云天境心肌梗塞的感觉又回来了，无奈道：“早晚让你气到没脾气！吐血还能装？”
楚悠然嘴欠：“你能啊！你这么会演戏！”
云天境又一把按住胸口，好悬喷出一口好血来，绝望道：“你觉得我一直在演戏！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一个……”
一起身，不再看楚悠然一眼，步态有些轻浮的走了。
那背影略显凄凉萧瑟……孤单寂寞冷之意。
楚悠然接着也起身：“元灵兮，别装死！戏看够了，是该出发取镜子去了吧！”
“这云天境也该感谢感谢你！不然那口瘀血靠他自己没时候能化下去！毕竟是他自己十成十的修为损伤。要是神力力低的，在被反弹之时就该抗不住伤死了。”
“你不是不出来了吗？哦豁！一听镜子就忍不住了！这云天境被我气的一时半会都不会来捣乱了。正是偷东西的好时机。”
楚悠然眼睛瞬间雪亮。
元灵兮一梗：“你气走他是为了偷镜子方便！我还以为你不给他机会，是免得他日后伤心。你可真坏！”
“不然呢！云天境如果总缠着我，我怎么下手。不过这下好了，他被我这么一气，估摸着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元灵兮呵呵道：“这要是搁我被你这一气，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的面了！”
楚悠然催促道：“你个损色！当神仙的度量怎么会小。走了。找镜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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