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毒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李冕摸不着头脑。

        柴恒：“李冕，生灵涂炭是你想看到的吗？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来改朝换代？”

        梁策一下跪在地上：“李大侠，如果你肯帮忙，梁某情愿死在你的刀下。”

        李冕：“你不配。”

        顿了片刻，李冕把酒喝完：“别装模作样，有话直说，否则我走，你们拦不住我。”

        柴恒：“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李冕：“说吧。”

        柴恒：“青瓷黄粱枕。”

        李冕：“假的，传说而已，我没有。”

        柴恒：“来人，传信，先斩二十人！”

        梁策：“王爷息怒，李大侠，您也看到了，我们王爷宅心仁厚，不愿意以武力取得天下，再者你也不愿意看到有无辜的人因此而丢掉性命，何不和我们一起，共图大业？”

        李冕：“不愿意牺牲性命，为何还要用这数百人威胁我。”

        梁策：“我们王爷本身也不愿这么做，本来打算用宋玮一个人让你配合，没想到李大侠心思缜密，多方安排竟然让我等一点便宜没有占到，这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希望李大侠能体谅。再者，我王爷若是不在乎人名，为何不兴兵造反呢？”

        李冕：“他不敢。”

        梁策：“你……”

        柴恒：“李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会有四百人，明天就会有八百人，就算你李冕像赵百山一样能一天之内跑遍百座山头，也未必能找到这些人。”

        李冕：“黄粱枕，本是虚妄，无稽之谈，你竟然信以为真？”

        梁策：“李大侠，在下不才，曾经拜得名师，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偷听到师父和人交谈，言语之间说道，十万大山有青纹，五行颠倒运为神。卢生梦里终一世，眼前枯荣未必真。”

        李冕揭开地上的酒坛自己倒满：“听不懂。”

        梁策：“大侠不必隐瞒了，后来我到山里果然找到了青纹山，耗费十二年，才从天下搜罗到只言片语，七十年前，正是你亲手把能让人梦想成真的青瓷枕丢在十万大山，暴殄天物。”

        柴恒：“传说道士吕翁经过邯郸，遇卢生不得志，借他青瓷枕入眠，卢生梦里享尽繁华，大梦方觉时却见黄粱尚未熟透，自此了断红尘。可是据本王所知，此事还被记录在古书《净天录》里，里面所写，是万事万物在瞬间随心所欲，卢生得到自己入睡前想的一切，并且入梦醒后，大梦成真，身下的枕头也变成石头，自此卢生将其恭奉为传家宝世代相传。”

        李冕：“不知王爷是想拿它做传家宝，还是大梦成真做个卢生一样的员外郎呢？”

        梁策：“哈哈，在下有幸看过师父的书，卢生死后他儿子见青瓷枕隐隐发光，便将其取下入眠，此子一心想成为将军，后来当然也称心如意，梁某特地访查过，当年确实有过这么一位大将军，可惜适逢唐末动乱，将军身死后青瓷枕便失去了踪迹。”

        李冕：“还没找到吗？”

        梁策：“七十年前在边境，有人用它救过三个人，那老者现在已经白岁高龄，说当时有人让他躺下心里想着自己生前，醒来时人已经在家乡了……”

        李冕：“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事情也有你们这些人会相信？”

        梁策：“这是根据那老者描述画下的人影图形，不妨请李大侠看看。”

        李冕接过来，赫然看见自己的样子，却淡淡的把它扔在地上，继续喝起酒。

        柴恒：“这么多年，你竟然没有变化？还不足以说明一切？李冕！我劝你识相点。”

        李冕：“妄想。”

        梁策突然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看向李冕：“李冕！我劝你乖乖就范，不然我就一直杀下去，直到你点头！”

        李冕：“哈哈哈，你可以试试，看看你的命令快，还是我的刀快。”

        梁策：“来人！传令杀掉二十人，让李大侠听听声音。”

        那人向外跑去，李冕拿起酒杯扔过去，一时间感觉浑身无力，酒杯竟然顺着手腕掉落在地下，心里暗叫不好：“梁策！你找死！”

        梁策：“我知道，我知道这儿没人能拿下你，也知道当着你的面不可能传出号令，甚至你可以威胁我们放人，但是现在晚了，你已身中剧毒。”

        柴恒缓缓走下来，推开梁策：“李冕，每隔一刻钟，我杀三十人，怎么决定，看你自己。”

        李冕：“不可能。”

        梁策：“这种毒是我师门不传之秘，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厉害人物。”

        李冕此时虚弱的坐在地上，勉强上了椅子，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额头上遍布细密的汗珠。与此同时，外面的林子里不断传来凄惨的叫声，在空旷的冬天更加明显，李冕看着这两个人，后悔自己怎么刚开始不动手。

        柴恒：“悲天悯人是你最大的弱点，想好了吗？李大侠。”

        梁策：“那些人都不是好好死的，全部都是饱受折磨之后，才会要了他们的命。”

        李冕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身中剧毒，外面山林里的喊叫声不曾断绝，李冕看着这恣意的两人，不得不先低头：“停，好，黄粱枕，我确实知道，但是我警告你们，再有人死的话，你就永远也别想见到它，大不了你杀人过多，和朝廷一起试试看，看看你能不能翻天。”

        柴恒：“好，按你说的办，青瓷枕在哪？”

        李冕：“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见过，七十年前我曾经亲手用它救了三个人，但是现在看来，却被那几个人都出卖了，我当年不该留下这个东西。”

        梁策：“七十年！当真是七十年？你竟然和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李冕轻轻一笑：“哼，黄粱枕当年在战乱里，是我拿出来的。”

        柴恒：“什么？是你从将军府拿出来的？”

        李冕：“将军府，早就破败不堪了，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当将军呢？当年我一个好友，委托我去帮他拿这个枕头，路上救了那三个人，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柴恒：“青瓷枕呢？我现在就要！”

        李冕：“他就在山上，山上的时候全部都有一块青色纹路，只有一块没有，那块便是黄粱枕的本身，它每日变换位置，，踪迹不定，看你的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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