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错估的实力

西蜀三州，东边是层峦叠嶂的蕲州地界，据天险而御外敌，易守难攻，是整个西蜀三州的门户，一旦被打破，势必危及整个西蜀三州的安危。

西蜀极西之地，则是林州，百年古树参差，欲与天争高，又有雪山绵延，巍峨震关，轻易不可踏足。

蕲州林州，像是两弯巨大的月亮，将正中的成州紧紧拱卫。在进驻西蜀之后，九王便将王府建立在成州，因为由九王直接治理，这成州刺史官印也在九王手中保管。

凌少羽面对江乴的疑问，轻飘飘得道：“清歌剑楼的武道之力，不许我们操心，在我们来到成州之后，你们应该发觉了异状。”

靳留芳道：“是……军队！？”

犹疑中，靳留芳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九万意欲何为？”

凌少羽却是摆摆手，“留芳先生稍安勿躁，九王此刻动用军队，绝不是对中州发动攻击。而是，要铲除西蜀三州境内的承天道势力。而那名承天道弟子，便是清歌剑楼的清歌剑仙。为了对付这样一名无限逼近四境的修士，九王也不得不精锐尽出。”

“军队的确能够抗衡三境修士，但是一来清歌剑仙实力强横，不可以以常理度之，二来，为了这件事动用军队，九王真的舍得吗？”

“不要怀疑九王的心志，在武神还不是四境之前，九王可是有竞逐天下的野心。也就是武神的出现，让九王心悦诚服，愿为陪衬罢了。这也是他看不起京州那位的原因所在。”凌少羽道。

“无论如何，身为大虞臣子，九王也不该对圣上品头论足。”

“他们是兄弟，有些事我们不好说，他们却是有沟通的方式。留芳先生就不必太在意了。”

靳留芳勒住缰绳，“我需要向朝廷传递消息，若是西蜀真有动作，也好做出回应。”

凌少羽道：“留芳先生难道不信任我吗？”

“你一路行来，皆是一片腥风血雨，也许承天道是在暗中挑起纷争，但是，你没经过一处地方，便有生灵被灭。我们虽然知道你与此事无关，但终究是心有芥蒂。”

靳留芳在得知江乴剑阁之事后，亦是同感悲伤。如果获得武道之力的方式只有是一州江湖门派的消亡，那这些牺牲又算什么？即便是名姓也留不下！

因此，靳留芳对凌少羽的语气并不算好，甚至有些责怪在其中。漱州剑阁，蕲州紫竹宇，如今到了成州，清歌剑楼的宿命又是如何？难道也是消亡吗？

“哎，我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可怜人，我刚娶得美娇娘还在家中等我，如今不仅没有获得青史留名，还被你们两位联手贬低，哎，早知便留在家中，夜夜笙歌岂不美哉？”凌少羽故作苦相。

“那你姑母的伤势呢？”靳留芳一语中的。

“所以，我必须走出凌州，也必须上承天道。你们的仇恨与怨怼，只是顺带着的。即便是我自己，也是文圣武神计划中的一部分。”

“凌公子！”江乴再度开口，“你对清歌剑楼是不是早有计划？”

“并没有，只是我知道九王想要的是什么，而他现在面对的，又是什么。情势并非摆在我的面前，而是九王的面前。如同剑阁的变故，即便没有我，也一样会发生惨烈大战。最终野狗道人还是会得逞！只是因为我在，所以你们虽无意怀疑我，却还是有了嫌隙与芥蒂。我能理解！”

“西蜀九王麾下，除了孙无名之外，还有别的高手吗？”江乴转移话题道，现在不是与凌少羽辩论的时刻。

凌少羽没有保留，“如果二境修士也算的话，魏长青、刀剑笑，皆是西蜀高手。只是在这场纷争中，他们只能起到拖延之效。”

“清歌剑楼的人，会不会出手？”

“难说，一边是九王，一边是师兄弟，一边是命令，一边是情义。清歌剑楼也的确难以抉择。”

众人沉默之际，靳留芳道“成州刺史官印应该也在九王身上，若是想获得，非亲见九王不可。”

“嗯，的确如此，不过我有方法可以让九王拿出成州刺史官印。至于两位，想必九王会有别的安排。”凌少羽道。

“听九王的安排，只怕我做不到。”

身为京州书院的弟子，靳留芳对于听从西蜀之主的事情极为抵触。

“嗯，那就劳烦江掌门了。”

“不劳烦，为了我们彼此的愿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领少有又道：“目前可能的态势是，九王动用军队的力量，足可匹敌三境修士。承天道野狗道人已经被我策反，不会伤及无辜性命。但是野狗道人在临走前，曾经让我留神清歌剑仙的修为。我猜，他可能不仅是三境巅峰那么简单。”

“再不简单，终归只是一个人。”靳留芳道。

“不止，清歌剑楼不知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他。而且，林州闲逸门已经尽数为他所控制。加上清歌剑楼的掌门与长老，皆是与他有深厚的情义在，真要击杀他，也只有我们能够做到。”

江乴有些凝眉，在他与李建华的生死战斗中，已经能勉强感应到四境那种不是凡间之力的玄妙，如果清歌剑仙已经能够触摸四境门槛，只怕不仅是军队抵之不住，就是他们齐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是，剑阁弟子的死灵魂识皆在清歌剑仙手中，这又是江乴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对了，我记得野狗道人曾经说过，他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不得不求助清歌剑仙，说是以清歌剑仙的身份，能够在承天道掌教面前说上话。可是在野狗道人的回忆中，完不成任务几乎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但清歌剑仙却有这种分量。也许，我们应该重新估算一些清歌剑仙的实力了。”凌少羽突然想起这重要的情报。

“如此说来，清歌剑仙即便不能齐平承天道掌教，应该也是足可论道之人。他们之间也并非单纯的师徒关系，而是，对等关系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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