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武国聿图察

年轻的武国少主，只能呆愣得看着手中长剑，他想为武国砍出一个安定的环境，中原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是，武国国师陨落了，武国全体缟素，为国师送行，边关不兴战事，内里不兴商贸，甚至，寒食数月！

而他的父亲，那个戎马一生的帝王，也在国师陨落之后，精神状态江河日下。本该是青壮之年，却是伤病不断，眼见寿命将终！

武国并不是一个部族的名字，而是周边多个游牧民族的统称，首领由他们共同推举。也因为不愿辜负这份信任，武国君主才夙兴夜寐，不敢稍有松懈。

然而，人力有时而尽。在如何精壮的汉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尤其是活成武国图腾一样的国师陨落，更是对君主精神的重大打击。

年幼的武国少主，如果不能承袭父亲的君主之位，便会沦落成周边小族。

所以，他要变强，要赶在父亲也魂归九泉之后，能够统领族人，能够震慑周边部族。

“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宋祥停下脚步，如果还有什么是能够让宋祥心软动摇的，也就只有留存在心底的武国了。“你说！”

“恳请先生，收我为徒！”武国少主跪在地上，长剑放在身侧，剑尖朝后，这是最恭谨最虔诚的致礼！

“哈哈哈哈……”宋祥朗声大笑，“你只是七八岁的年纪，却能有这份心胸气度，果真非常人也。武国当兴啊！”

宋祥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他接到师尊的命令，便是把自己培养成中原之人，学习文化、知识、谋略，然后将其带回武国。他也许做到了，文道先贤所做文章，他都能尽读与默写，更有自己的体悟手札。

可是，与他同行的人，只有他一个回返武国，也许是死了，也许是投诚了，也许，还在纠结之中。宋祥必须回去，找到他们，确定他们的心思，再决定是杀了他们，还是照拂他们。

而武国，因为国师的陨落，加上君主的身体问题，早已经开始酝酿夺权之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去继承君主之位呢？

敏锐的武国少主，也察觉了周边气氛的变化。即便是曾经誓死效忠他们部族的勇士，也逐步被瓦解，被暗杀！

遇到宋祥，是武国少主心中，难得的一丝曙光，这个国师的弟子，这个学习中原谋略的文道大家，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绝对有着颠覆一国的能力。

只是，宋祥第一次见到武国少主，却是瞧不上他的资质的，生在武国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思维，始终停留在杀伐之上，难有转圜。即便是亲身传授恩业，方能有所成就，而自己，终究是要回返虞朝的。所以，宋祥并没有教导他的意思。

但是，武国少主却是双膝跪地，恳请宋祥收他为弟子，让宋祥十分讶异，也开始中心审视这名少年，也许，是他低估了少年的心性与学识。

“你如今面临的最大困境，应该是无法招架来自周边部族的权力架空，以及你父亲性命垂危，一旦陨落之后，武国君主的位置，不可能会是你。”

“先生一语中的，学生的确为此日夜难眠，不敢酣睡。”

“小小年纪，却有这种警觉与感知，实在是可造之才。只可惜啊……”宋祥感慨道。

武国少主忙叩首道：“先生在顾虑什么？聿图察将全力为先生达成。”

“呵呵，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如何？”

“先生请说。”

宋祥道：“身为现在的武国少主，凭借这个身份，我可以为你出一策，足可使你安稳登上王位。但是今后你将面临各个部族的暗中谋害，生死，全凭你自己。”

“那，第二个选择呢？”

“你依然选择拜我为师，但是我不会为你出一谋一策，当你真正坐上武国君主之位时，我会设法帮你稳固朝堂，昌平天下，甚至是，图谋中原。一者，你足够安稳，只要周边部族不是那种鱼死网破的心性，你的王位足可维系到你寿终正寝。一者，你要自己打开这局面，但天下，有我为你铺展道路。广袤的中原，也有纳入麾下的可能。你，会如何选择呢？”

武国少主没有任何犹豫得道：“师傅在上，聿图察三跪九叩，以成拜师之礼！”

身在武国，聿图察却是知晓中原的规矩，以武国少主的身份，行如此郑重的礼节，可见聿图察对宋祥的重视。

宋祥没有去扶起聿图察，而是坦然受此大礼，而后道：“嗯，孺子可教也。若是你选择了弥平当下祸患，我反而瞧你不起，便是为你出策，也只是解一时之急也！你能选择拜我为师，是你心性的证明，也是你武国霸业的开始。我很欣慰。”

聿图察站起身来，恭谨道：“师尊，您在虞朝一切小心，徒儿会在武国，一直等着您回返。”

宋祥摇了摇头，“如果你真的能稳固武国君主的位置，我会源源不断得为你讲说一切治国之论。当然，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我们没有师徒之缘！你可明白？”

“徒儿明白。”

“嗯，我会为你平定武国，为会你带来昌平天下，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做到。”

“师傅请说，徒儿必定达成！”

宋祥再次看向时尊的灵柩，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了虞朝，你，尽量将我的尸身带回武国安葬吧。不用像国师这样隆重，就在国师旁边，挖一方小小的土坑，将我埋进去就好。”

聿图察惊骇得道：“师傅为何这样说？如果虞朝之行太过艰险，师傅便不要再去。留在武国，我们师徒二人致力于武国的繁荣，不也可以吗？”

宋祥却是道：“你不想，入主中原吗？从我给你选择的那刻起，我就看到了你眼底藏着的，对于中原的觊觎。”

“师傅，我……”

“哈哈，不用介怀，正因为你有这种雄心壮志，也远超那些周边部族的狭隘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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