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复制不属于郝敬业，空间才是。
蒋鱼好奇的迷雾后面，那不是另一个世界，也不是值得探索的桃花源，那是他们生存的焦土世界。
郝敬业的异能是与“时间”相对的“空间”。
“复制”属于M，但“空间”属于人类阵营郝敬业。
他早在陨石降临之前，便动用全部的异能从他们世界黑土地之上挖出一块，用异能隔绝起来。
——这是他保留的希望之地。
他们曾经一直思考的空间属于哪里，在此刻终于明白，黑土地属于他们这个世界，就在他们世界！
在全世界变得糟糕的时候，有一个人使用全部异能，耗尽他的能力，隔绝出一块希望之地。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使用过另一种异能？
因为，他的另一种异能已经耗尽。
为什么蒋鱼会被空间踹出来，为什么末世第五年世界毁灭、空间进不去，因为——那是郝敬业的空间，是这片星球上的土地。
他是空间的主人，他没有直接使用空间，却可以把蒋鱼踹出来。
空间单独存在，只要有钥匙，随时随地都能进去。
但空间也属于这个世界。
24小时必须出来一次，这个“24”，其实就已经提示了与世界的联系，他们过去竟然完全没有想到！
星球彻底没了，星球上隔绝出来的希望之地也将一起消失，自然再也进不去。
也就意味着，想要依赖空间的逃生船计划，已经失败了一半。
蒋鱼泪流满面。
聂长随在震惊过后，提出疑惑：“空间上辈子就存在，他什么时候使用空间异能的？”
黑土地空间必然来源于世界完好的时候。
所以里面才会干干净净，没有遭受陨石碎片的破坏。
可异能是在陨石来临之后才存在。
盛安没有说话。
祁凌雾声音轻轻：“因为上一世并不是原始世界，上一世已经是重开后的世界，我们这一世是第二次重开。”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是一声惊雷。
宋林威与顾千生对视一眼，随即，眼神交换，恍然大悟。
盛安叹息：“所以，世界可能再也不会重开。”
“为什么？”楼明危理解不了。
阮子丰解释：“原始世界，也就是我们不知道的第一世重开，是郝敬业复制了时间异能重开，所以可以肯定——第一世获胜的不是人类，是异种。”
宋林威：“异种胜利了，郝敬业这个半异种有可能在碎片面前，借助碎片的全部能量，时间回溯吗？”
楼明危和李鑫同时摇头。
阮子丰：“所以，第一次重开是碎片默许的。”
他看了盛安一眼，有一个猜测不敢肯定，也不敢说出来，那只会让人悲伤。
盛安微垂眼眸，说了出来：“上一世我的时间回溯，恐怕也是碎片没有阻止。”
李鑫：“！！”
他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
向菡霜也明白了，一瞬间面色十分难看。
能动用碎片的全部能量，恐怕真是它没有阻止，也就是说，它并不反对世界重开。
它保留着全部记忆，它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助长人类？
就像是用异种磨砺人类一样，它压根儿不介意它的“肥料”们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充满营养。
甚至，它会帮助它的养分。
龙天宇一字一句：“所以，它不仅保留记忆，还保留实力？”
盛安点头。
她的声音冰冷：“不是保留全部实力，毕竟，它也回溯了，但至少它截留了一部分能量，所以每一次重开，都只会让它变得更加强大，它有敌人，所以它不介意反复利用我们。”
第一次异种获胜，它可能并未完全恢复。
所以，第一次郝敬业重开，是由碎片协助完成，郝敬业唯一做的——是在重开的时候，偷偷使用全部异能，在完好的世界劈出一个空间，附着在一个媒介之上。
手镯只是钥匙。
没有什么滴血认主，不过是给空间挑选主人——人类。
滴血认主，筛选的是人类与异种。
郝敬业要空间在人类手上！
至于为什么选择蒋鱼的手镯，恐怕第一世他们就见过，黑土地空间是他给蒋鱼的“金手指”。
异种重开，所有人类阵营完全重来。
第二次人类获胜，但依旧是输，所以盛安、祁凌雾、山花再次重开，这一次，人类将带着记忆与能力重来，寻求机会。
碎片依旧没有阻拦。
到如今，恐怕它的能量已经足够，所以它肆无忌惮用天灾杀人，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鲜血了……
盛安紧抿着唇，压制着舌尖上的碎片，也用疼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章坤紧紧盯着碎片蛋，咬牙切齿：“所以，它不会再允许我们重开。”
李老苦笑：“它就算允许，我们敢重开吗？”
——它在一次比一次更强。
如果重开，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失败三次，再来一次，就有可能成功？
不可能的。
只会让它一次比一次更强，一次比一次更难对付。
郝敬业做过的事情、秦轩他们的牺牲、盛安获取的信息……通过无数人的努力，这一世已经是最优情况。
蒋鱼抱着腿，嚎啕大哭。
黑土地属于郝敬业，是他给的金手指，可也是她亲手杀了郝敬业啊！
盛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蒋鱼。
蒋鱼身体僵住。
——你做得很好。
她抬起头，满脸泪水：“在人类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在都当他是罪魁祸首的时候，他在悄悄帮助人类，他是我们队友。”
盛安神情认真：“他一直是。”
蒋鱼眼泪越发汹涌，却又露出笑容。
“我现在知道武智为什么存在了。”宋林威声音轻轻。
李鑫：“为什么？”
蒋鱼咬牙：“因为，武智根本不是重生者，他只是由郝敬业安排来给人类提醒末日的存在！”
——他的存在是那么突兀。
——但却对人类极其有利。
盛安世界重开，她的布局是重生者，是蒋鱼、黎婉芸、龙天宇他们，那么武智的存在，就是郝敬业的安排。
原来一切都有因果缘由。
是有头有尾的闭环。
李鑫：“……”
——感觉到智商盆地只剩下一个人，他有点孤单。
楼明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鑫看了他一眼，默默靠近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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