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咒术回战
我的男朋友要和我分手。
我挽留了吗？
好像没有。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晚的风轻轻的，月亮也变得柔软。
虎杖悠仁勉强地勾起一抹笑，又很快把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嘴抿得紧紧的。
他垂下眼帘，不敢抬头，只是轻轻说：“我要去做英雄了嘛。”
很奇怪，明明我们马上要分手了，我的内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的。”
“那就抬起头。”我如往常那般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一样，“不要愧疚，虎杖悠仁，不要低头。”
他有些哽咽地抽了抽鼻子，眼里似有泪花闪烁，摇摇头，只是一个劲儿的在说对不起。
我以为分手这件事带给我的影响不大，但当我早上睁眼摸到自己的体温不正常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无所谓。
“真是的……”
我拍了拍脸颊，摸到手机向班主任请了个假，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
我梦到了很多事情。
……
“学姐，我喜欢你！”
“为什么？呃……一见钟情？”
“因为想不出来了嘛……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啦。”
“什么什么，你答应了吗？！！！”
“没有反悔！我超——开心的！！！”
我当时为什么会答应？
大概是，我没办法拒绝一个连春风都偏爱，比朝阳还耀眼的少年郎吧。
他就站在我面前，逆着光，一层金光萦绕在他的周围，或许是梦的原因，他的脸变得格外朦胧，声音也有些失真。
“学姐，快把我牵走吧！”
“学姐，起来喝药啦。”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一个粉色脑袋趴在床头前，像是在和我说悄悄话似的，他把声音放得很轻。
“……”我有片刻怔愣，“梦中梦？”
虎杖悠仁也愣了，但他很快与我错开了视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是梦，学姐。”
他把我扶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汤药：“我、我今天去学校，没看到你，所以，所以我来看看你。”
他说的这话断断续续的，像是在紧张，又像是在挣扎。
我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药，虎杖悠仁迅速往我嘴里抛了一颗糖。
“你还有我家的钥匙啊。”
甜腻的味道在我嘴里瞬间爆发出来，冲淡了中药带给我的苦涩。我舔了舔糖块，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我这就还你。”
虎杖悠仁垂下头来，无意识的攥紧床单，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狗，连发尾都变得湿哒哒的。
我没有搭话，他也没有出声。
而我在这种难言的氛围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没有。
“谢谢你来看我。”
虎杖悠仁嘴唇嗡动几番，声音几不可闻，倒像是自言自语：“……不需要和我说谢谢的。”
我但笑不语。
“悠仁现在怎么样呢？”我抱着膝盖，侧头看他，“你是去当英雄了吧。”
我：“开心吗？”
“悠仁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有意义吗？”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要转学。
他说出分手二字的时候，我心中的那股委屈与怒火紧紧纠缠在一起不断攀升。
我是想要质问他的。
但当我看到他下垂的眼尾时，我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虎杖悠仁迷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心，说他也不知道。
“没关系，悠仁。”我顺了顺他的头发，仿佛我们从未分开，“不知道，那就去寻找吧。”
“我会把今天的事当做一场梦的。”
虎杖悠仁起身的动作顿了顿。
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觉得分手了还过来纠缠不清从而内心感到痛苦充满负罪感的悠仁——”
“实在是太逊了！”
我闭着眼，听觉像是被放大了几百倍，连他抹眼泪时衣料产生的摩擦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学姐，这是好梦吗？？”
“是吧。”
我笑了笑：“毕竟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专门过来看我呢。”
虎杖悠仁近乎落荒而逃。
虎杖悠仁依旧会再在line上给我发一些日常，只不过不像从前那么频繁。
【6月24日上午5:37
悠仁：你的小狗突然出现jpg
悠仁：学姐，我今天起的好早呢，日出很美！下次……有机会你也要看看！
悠仁：日出jpg
6月26下午19:43
悠仁：学姐，我受伤了，有点疼。
悠仁：小狗哭泣jpg
6月27上午3:12
悠仁：学姐，我睡不着。
6月28下午20:56
悠仁：学姐，你在想什么？
悠仁：小狗敲门jpg
6月28下午23:19
悠仁：……学姐，我好想你。】
我觉得不太妙。
自从虎杖悠仁分手那天开始，他每次给我发消息我都会变得心绪不宁。
像是猫遇到猫薄荷一样，他的一切都牢牢的牵引着我的心神。
这种情况甚至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同桌：“你最近被点名好几次了，是不是状态不好？要请假休息一天吗？”
我叹了口气，谢过同桌：“不用，我很快解决。”
【6月30下午19:36
我：能见一面吗？
我：就在我们以前经常去的甜品店。
悠仁：好、好的……！】
我没等到他。
傍晚的风有些冷，店里的人零零散散，我的心也空落落的。
【6月30下午20:54
我：其实有些话在手机上说也可以。
我：抱歉，虽然很任性。
我：但我认为，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以后就少联系吧。
我：你会有新的开始，我也是。】
我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思绪混乱，一闭眼脑海里都是虎杖悠仁那颗粉色脑袋，好像只有什么都不去想，睁着眼放空大脑才能把他踢出脑海一样。
“真讨厌。”
我翻了个身，狠狠地戳着枕头：分手了还这么阴魂不散！”
“……对不起，我错了。”
我突然僵住了。
背后传来异常熟悉的声音：“学姐，对不起，我失约了。”
“所以，这就是你半夜爬我家阳台的原因？”
虎杖悠仁低下头，一副悔改的样子：“……也不全是。”
他的声音太小了，再加上隔着一扇落地窗，我没听清。
虎杖悠仁敲敲窗户：“学姐，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他有些委屈的拉下狗狗眼：“我知道失约是我的不对，但是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
真是的。
我避开了他祈求的眼神：“干嘛这么看着我……”
就好像我不原谅他我就是大坏蛋一样。
我有些心烦，“唰——”的一下把窗帘拉上，这才看不到那张总让我心软的脸。
“回去吧。”
没有回答，我站在窗帘前，也看不到他到底走没走。
半晌，他才闷声闷气的出声：“学姐，你知道咒灵吗？”
虎杖悠仁断断续续的讲了很多，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好像要把一切都告诉我似的，把他这段时间怎么过的也通通说了出来。
“我遇到个任务，处理它花费了些时间，所以迟到了。”
“钉崎，就是我的同学，她说喜欢就要说出来，我好喜欢你，可是我们分手了，我不敢说。”
“我只敢说我想你了。”
“其实我不想把日落拍给你，我想和你一起看。”
“我的同学们说，受伤了要告诉你，因为这样你就会心疼我，可是你没有回我。”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一丝控诉。
我拽着窗帘，一时无言。
好一会，我才哑声开口：“……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虎杖悠仁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到我的耳膜里，显得不真切。
“我当时想，咒灵好危险，不能把学姐牵扯进来。”
他顿了顿：“我不想学姐受伤。”
我拉开窗帘，他蹲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一点一点地戳着玻璃，看到我，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我有些好笑：“那你现在在干嘛？”
虎杖悠仁挠着脑袋，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找你复合。”
他紧张地扯了扯衣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学姐，我想过了，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所以——”
他把手轻轻贴在玻璃上：“我后悔了，学姐，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虎杖悠仁呼出一口气，在落地窗上形成了一片雾气，他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描绘出一个词汇——
是“喜欢”。
他小声开口，眼睛里似有星光熠熠。
“最喜欢你了。”
我放缓了呼吸。
“……你不去做英雄了？”
“也可以是你的英雄。”
虎杖悠仁抿着嘴，弯下腰与我平时。
他轻轻说：“学姐，快把我牵走吧。”
我没办法忽视心脏猛烈的鼓动。
它的一下一下，都在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我喜欢虎杖悠仁。
非常、非常喜欢。
我把手掌和他贴在一起，中间隔着落地窗，但我却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炽热。
“好吧，没有下次。”
虎杖悠仁瞪大了他的狗狗眼，雀跃的咧开了嘴，粉色的头发跟着他的身体摇晃着，心情好像忽然从乌云密度的阴雨天转变成了万里晴空的大晴天。
“才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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