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还有得选吗？
顾清歌眼巴巴的看着厉以陌，厉以陌的笔尖快速滑出了一串字迹。
顾清歌照本宣科的跟着念：“他在洗澡，现在没空接电话，您有什么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话筒那头厉老爷子沉默了。
顾清歌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厉老爷子声音发沉：“你是谁？”
顾清歌看着纸念：“我是孩子的妈……”
念到一半顾清歌话音戛然而止，见鬼一样的面色狰狞，捂着话筒瞪着厉以陌，用口型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话说出去了上哪儿找个孩子来糊弄？！
厉以陌冷着脸抓开了顾清歌的手，用笔尖指了指纸上的字迹，无声地说：“念。”
顾清歌……
我念你爸爸的二大爷啊！
厉以陌的眼神太有压迫力，顾清歌梗着脖子和他对视半响，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恰好厉老爷子刚刚不知是不是被顾清歌的惊人一语吓着了，半天没吱声，两厢沉默，倒是没露出破绽。
话筒两头的沉默维持了很久，就在顾清歌忍不住怀疑电话是不是挂了的时候，她听到厉老爷子说：“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顾清歌视死如归的看着纸上的字，咬牙切齿地念：“我是他儿子的亲妈，所以就算为了家庭和谐他也不可能娶别人，这下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孩子在哪儿？”
听到孩子两个字，心虚的顾清歌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但是她很巧妙的掩饰住了内心的不安，略带不耐地说：“这是我们的事儿，用不着跟别人汇报，你是谁？凭什么问了我就得回答？”
装作一副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的样子，顾清歌烦躁得不行的应付了一通，敢在厉以陌在纸上写出下一句更脱线的话之前吧唧一下把电话挂了。
厉以陌握着笔的手抖了抖。
顾清歌强撑镇定，辩驳道：“对不起，这话我没法帮你接着往下说。”
啥玩意儿都没有，厉以陌都敢编出个孩子来了，这要是再说下去穿帮了咋整？
要命的好吗？！
顾清歌执意不肯再配合，厉以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把写了字的纸撕成了碎片。
只是脸色阴沉沉的，仿佛撕的不是纸，是顾清歌的胳膊腿……
顾清歌被自己这个可怕的设想吓了一跳，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默默的往后退了退，动作虽然足够小心，可还是引起了厉以陌的注意。
厉以陌瞥了她一眼，就跟没有看到她眼里的紧张似的，淡淡地说：“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顾清歌顿了顿，脑海里闪现出那个该死的隐婚生子协议，心里骂娘面上却带着笑装傻：“厉总，时间太久了，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儿为难我……”
说完，顾清歌紧张的抓紧了被子的一角，生怕厉以陌又会突然抽风来掐自己脖子。
但是厉以陌没有抽风，他很冷静，相当冷静。
他说：“这么说你忘了？”
顾清歌干巴巴的笑着点头，一脸为难：“确实是不太记得了……”
“忘了也没关系，我重新跟你说一遍也可以，我相信，这次你不会再不小心忘了的。”
顾清歌满脸疑惑不知道这厮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然后就看到厉以陌站起来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扔到了自己手边。
顾清歌看着文件袋没动：“这是什么？”
厉以陌似笑非笑：“生子协议啊，当年给你看过的，怎么，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顾清歌的脸一下就绿了。
她以为被逼着跟厉以陌维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就已经是人生低谷了，可是没想到厉以陌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还想要给她创造新低潮。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忍住了骂娘的冲动，咬牙说：“我不会同意的。”
厉以陌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一样，轻描淡写却又斩钉截铁地说：“你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顾清歌闻言脸色突变。
厉以陌着迷一样的捕捉着她脸上的隐忍愤怒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心情微妙地说：“你不会以为陈青灵那么好说话吧？你今天跟着我走了，让她颜面扫地，你以为她能就这么放过你？”
顾清歌恨恨的提醒：“厉总，让她颜面扫地的人是你吧！”
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辜受累的小可怜好吗？！
厉以陌对这个并不执着，可有可无的耸肩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对我做什么，你就不一样了啊。”
陈青灵如果还想嫁给厉以陌，她就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更何况厉以陌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自然是吃不了什么亏。
但是顾清歌就不一样了。
她跟顾家的过节几乎众人皆知，她在国内又没有什么深厚的根基，想要找她的麻烦，实在是太容易了。
虽然顾清歌并不是什么怕事的人，但是虱子多了总是会烦的，更何况，陈青灵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角色。
顾清歌心知肚明，一个陈青灵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再惹上厉以陌，那么……
那么自己还复什么仇？
找个锅洗干净把自己塞进去炖了得了！
顾清歌有那么一秒，几乎是气急败坏的。
她死死地盯着厉以陌，不住的磨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天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早就算计好了的对不对？！”
看她怒了，厉以陌也不着急，语调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当年其实是想跟你合作的，没想到你不知趣，非要等到现在来让我算计，我有什么办法？”
被倒打一耙的顾清歌顿时语塞，气得肺都要炸了。
所幸厉以陌也不想现在把她气死，在她再度暴走之前直接说：“跟我合作，我帮你摆平顾家，还能帮你挡了不必要的麻烦，顾清歌，你不吃亏。”
顾清歌呵呵冷笑，扯着嘴角讽刺：“吃亏不吃亏我有得选吗？”
厉以陌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五年前已经让你选过一次了，机会只有一次。”
顾清歌冷着脸一言不发。
厉以陌难得的好性子，走近翻开了文件把一只笔塞到了她的手里，低声诱哄似的，说：“签吧，签了就什么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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