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二十四孝好爹
虽然心里对厉以陌有百般不满，但是在这种时候顾清歌还是很知趣的没有跟他对着干。
事实上她跟厉以陌对着干的时候不多，但是每一次吃亏的都是她，就算是傻子，吃了这么多亏也该长记性了，更何况她本身并不傻……
就算知道反抗无用，但是真的看到厉以陌出现在眼前，顾清歌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
她正想吐槽，结果手下一松，原本抓着自己的小包子跟哈士奇见了肉包子似的唰的一下就脱了缰绳，欢腾腾的朝着厉以陌扑了过去。
“好看叔叔！”
顾晏欢快的话奔向了厉以陌的怀抱，厉以陌眼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蹲下伸手接住了小炮弹一样的他，好笑地说：“好看？嗯？”
顾晏小朋友不仅仅是一个视觉动物，他还是一个从会说话起就舌头上长了莲花的人物。
他抱着厉以陌的脖子，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的挺着小胸脯说：“叔叔我们长得一样，别人都夸我好看的，所以叔叔也好看！非常好看的那种好看！”
厉以陌撑不住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眼里的笑意几乎快化作实质流淌出来，这么看起来，倒是平白多了一些少有的温柔。
而一旁被无视到底的顾清歌默默的放下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捂住了自己生无可恋的脸。
儿子，你真的不用自恋得这么明显……
厉以陌显然很享受顾晏的亲近，他抱孩子的动作不太熟练，可是看得出来温柔。
顾清歌眸光微闪的看着他，掩下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说：“你特意过来一趟，找我有事儿？”
厉以陌逗弄着顾晏，漫不经心地说：“你给晏儿找着合适的学校了吗？”
顾清歌闻言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在厉以陌的监控之下，心底生气一股浓浓的无力的同时没好气的发出了一声冷笑，说：“都知道了还跟我玩儿什么神秘？在我这儿找存在感？”
这话说得又酸又尖，厉以陌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没错过她脸上少有的孩子气，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那不如把这事儿交给我？”
他独断专行惯了，难得用商量的语气跟人说什么，故而听到这话，顾清歌当真是吃了一惊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有人愿意帮着做这事儿，自己乐得躲懒，为什么不答应？
不过她还是很谨慎地说：“选的地方得跟我商量，我同意了才行。”
厉以陌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说：“这是自然。”
顾晏挂在厉以陌的身上，听到这两人三言两语定下了自己要被押送幼儿园的事儿，不由得面露悲戚。
只不过这样复杂又成人化的情绪出现在他肉乎乎的包子脸上，少了悲伤，多了的是逗趣。
他苦着小脸抱着厉以陌的脖子晃：“叔叔，我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
厉以陌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听到这话也没当即拒绝，只是笑问：“为什么不去？幼儿园不好玩儿吗？”
顾晏小大人似的掰着短短的手指头，一本正经的跟厉以陌诉苦：“幼儿园太无聊啦！里边的小孩子幼稚得很，动不动就哭鼻子，吵死人了！老师也幼稚，动不动就要我们站在操场里拍手扭屁股，还要唱很难听的儿歌，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话的可信度，顾晏还十分浮夸的吸了吸鼻子，把包子脸委屈的皱出了十八个褶，委委屈屈的趴在了厉以陌的肩头，无所不用其极的撒娇：“而且我在C国也一直在上幼儿园的啊！幼儿园教的东西我都会了，现在不想去了嘛！”
厉以陌沉默着没说话。
顾晏掀开手指悄悄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发现他是笑着的，胆子更大了，缠着他软乎乎的就不住磨人撒娇。
“叔叔，叔叔你就帮我劝劝妈妈好不好？我就不去幼儿园了好不好？”
厉以陌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这么个柔软的小东西拽着自己撒娇，心早就化成了一摊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刚要松口，沉默的顾清歌却突然说话了。
她见惯了顾晏的小花招，不为所动的把顾晏从厉以陌的怀里抓了出来，放在地上，堪称铁石心肠地说：“这事儿没商量，不行。”
顾晏不依不饶的瘪嘴，试图用眼神向厉以陌求救。
顾清歌简直就是长了一颗石头心，沉声说：“顾小晏！”
顾晏吸了吸鼻子立马收了脸上的小表情，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声好。
顾清歌眯着眼睛下了警告：“不准胡闹，不然打屁股！”
顾晏委委屈屈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终于认识到上幼儿园这事儿避无可避，认命似的耷拉着小脑袋说了一声好。
厉以陌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心里好笑，眉眼间也带上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柔和。
他揉了揉顾晏的脑袋，说：“你妈妈不同意，所以要听话。”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帮不了你。
顾晏放弃了走外援的念头，又眼巴巴的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如果一定要上学，为什么要去幼儿园？我就不能去小学吗？”
厉以陌大概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顾清歌却已经被这小子花样层出不穷的想法折腾得不行了，无力掩面：“儿子，你这个高度进了小学真的看不见黑板的，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站在凳子上上课的感觉的。”
更重要的是她希望顾晏能拥有完整的童年，跟着同龄人的步伐稳扎稳打的长大。
所以纵然顾晏早慧，在有老师提议让他跳级的时候她也拒绝了，可是这熊孩子怎么就不懂得体谅自己的苦心？
顾清歌还想说什么，顾晏却已经因为亲妈的再三伤害开始眼冒泪光了。
偏偏他还不肯踏踏实实的哭。
他要哭不哭的绷着脸，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两颗晶莹剔透的金豆豆，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可怜得不得了。
顾清歌这个从小见惯了他这个伎俩的看到这个样子，都说不出话，更何况厉以陌这个新鲜出炉的亲爹？
厉以陌无视了顾清歌先前的话，直接把顾晏抱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嘴里说：“想去小学算什么？我带你去。”
被无视的顾清歌……
厉以陌抱走了顾晏，无疑是擒贼先擒王，顾清歌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刚刚走近她就听到顾晏委屈的小嗓门：“可是我万一看不见黑板怎么办？”
厉以陌想也不想地说：“那是黑板挂的位置不对，要么就是桌凳太矮了不合适，跟你的个子没关系。”
顾晏小朋友脆弱的心灵仿佛瞬间受到了安慰，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真的吗？”
厉以陌笑了，云淡风轻地说：“大不了我让人给你做一套高的，一定能让你看着的，放心。”
顾晏这下放心了，重重的嗯了一声。
跟在身后的顾清歌满头黑线……
厉以陌这是要闹什么？
当二十四孝好爹？
还是要用糖衣炮弹把宝贝儿子养成纨绔小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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