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要脸到了极致
顾清歌到律所的时候，里边正闹得不可开交。
顾天是当真不要脸了。
连自己以往最在乎的身份都不顾了，直接跟凯文大吵大闹的起来，嚷嚷着就要见顾清歌，彻底化身成了最不要脸的泼妇。
凯文被他折腾得不厌其烦，拼命拦着他的同时对顾家人的不要脸程度再度刷新了下限。
见过不要脸的，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天还真的是人老成精，彻底成了才，让人长了见识。
远远的看到顾清歌来了，凯文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对着顾天说：“你要见的人来了，你可别闹了！”
顾天这才收了声势，转身阴沉着脸瞪着顾清歌，阴阳怪气地说：“想见你一面可真是够不容易的。”
顾清歌就跟听不出他字里行间的谴责一样，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也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扭头看着一旁了气的变了色的凯文，淡淡地说：“有预约吗？没有预约你们怎么把人放进来了？”
凯文板着脸，一板一眼地说：“有什么预约呀？顾总是亲自上阵冲上来的，身先士卒亲自冲锋陷阵，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怕顾总撸起袖子跟我打起来。”
这话讽刺得就太明显了，顾天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立马就绿了，气急败坏的指着凯文大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立马能让你滚蛋！”
凯文呵了一声，不屑至极地说：“呦呵，顾总好大的威风，不过这可不是顾氏也不是顾家，顾总想要在这儿作威作福，是不是还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说话的分量！”
顾天这下更是气急了，指着凯文就说：“你不过就是一条看门狗！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不成？就算这里不是顾家，我也能让你再也混不下去！”
凯文直接被气笑了，冷笑着拍开了顾天指着自己的手指，轻飘飘地说：“我就算是看门狗，那不是顾家的狗，你想要处置我，还没有那个资格。”
“你……”
顾清歌冷着脸打断了顾天的话，不耐地说：“够了。”
她瞥了顾天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顾总当着我的面儿就想处置我的人，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再说了，顾天是觉得自己多大脸？
他没头没脑的跑来这里还找自己的人的麻烦，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顾清歌一口一个顾总彻底惹恼了顾天，他铁青着脸色看着顾清歌，咬牙切齿地说：“顾清歌，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子！”
顾清歌闻言面露遗憾，目光中还混杂着说不清的好奇，呦呵了一声，说：“对这个不能改变的事实我也很遗憾，事实上如果能有机会把身体里的血换一遍的话，我一点儿也不稀罕身上有来自你的东西。”
顾清歌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不是出身顾家没这么一个糟心的爹，也许事情就有很多地方都不会那么坎坷了。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降低顾天带来的恶心感。
顾天这下被气得彻底说不出话了，周围闻讯前来看热闹的人也围了不少，不过落在顾天身上的目光都谈不上多和善，隐隐充斥着抹不开的排斥。
顾清歌不想把事情闹大，用眼神示意凯文把人打发走，对着顾天说：“想说什么就跟我过来。”
顾天再次勃然大怒：“这就是你跟你爸说话的态度？！”
顾清歌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要来就来不来就滚，你又不是我请来的，不请自来想走我又不拦着你，门在那儿，你随意。”
说完也不管顾天是什么表情，顾清歌就慢悠悠的走了。
顾天站在原地狠狠的磨了磨牙，最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他今天来是有正事儿要跟顾清歌说的，不能因为这么两句话就被气得打道回府，不然顾家怎么办？
看顾天终于走了，凯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挥手示意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撤退，自己抢了秘书的活儿端着两杯咖啡进了顾清歌的办公室。
顾天就是个见人就咬的疯狗，让他单独跟顾清歌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他得去一边盯着。
万一顾清歌忍不住跟顾天动手了，好歹自己还能帮忙递个东西啊！
他进去的时候，顾天正跟个乌鸡眼似的瞪着顾清歌，明显被气得不轻，连脸都是红的。
顾清歌不动如山，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里的杂志，连凯文进来了她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发现他站着没有出去的意思，意识到他的想法，勾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顾天却很不满。
他盯着凯文，用命令的口吻说：“你给我出去！”
凯文不为所动，就跟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完全不给面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视，顾天自觉受辱，维持不住虚假的风度，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朝着凯文的方向砸了过去。
“滚出去！这没有你站着的份儿！”
凯文早有防备，及时闪开没有被砸中，可是肩膀上还是被被子里洒出来的茶水浇到了，湿了一小片。
顾清歌见状，眸光狠狠一沉，毫无征兆砰的一下把手里的杂志扔到了桌面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也打断了顾天的咆哮。
她冷冷的看着顾天，说：“顾总，你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想在这儿撒野，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不等顾天说话，她就接着说：“你要是觉得这儿容不下你，我就只能请保安来把你送出去了。”
顾天瞪眼：“你干！”
顾清歌不屑挑眉，反问：“我有什么不敢的？”
如果不是觉得顾天在外边闹着实在不像样，她甚至想让人报警把他抓走去蹲两天监狱，哪儿有他说话的时候？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让人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不是在开玩笑。
被她用那种不可琢磨又带着寒意的目光看着，顾天的心里咯噔一下，纵然心里再不甘心，最后也只能逼着自己把怒火咽了回去，压抑着说：“我今天来是有事儿要跟你说。”
顾清歌也不看他，也不接话，就跟他不存在似的，重新拿起了那本杂志慢悠悠的翻着。
顾天被无视，脸上青了又黑黑了又青的，精彩得不行，可是最后还是按耐着没有暴走，接着说：“厉家最近有个项目要招标，我想要，你跟厉以陌说一声，让他直接把这个项目交给顾家来做。”
顾清歌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失心疯的神经病。
她想不出来，顾天是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脸在自己这儿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话。
让厉以陌把项目给他？
她是疯了才会那样做。
按照正常的程序，她不去暗中阻拦就算不错的了，怎么可能会帮他？
她脸上的震惊疑惑太明显，顾天想要无视都做不到，只能攥着拳头说：“你别忘了你姓顾！顾氏是家族企业，顾氏发展好了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清歌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说：“没关系，我可以改姓别的，是不是姓顾我无所谓。”
顾天急红了眼：“这对于你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帮忙？！”
顾清歌挑眉反问：“我为什么要帮忙？你想要这个项目自己去找厉以陌说啊，再不行你就按正常程序做呀，我又不拦着你，找我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再说了，就算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她凭什么要帮忙？
顾天气结，指着顾清歌的手指直哆嗦说不出话。
他要是能直接找厉以陌，他还兜圈子找顾清歌干什么？
这个项目不大不小对厉以陌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现在的顾氏来说却是救命的解药。
顾氏原本就形式不太好，因为肖臣跟顾清歌的联姻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但是现在肖家突然撤资，时不时还要面对来自肖家明里暗里的各种打压，顾氏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太支撑得住了。
如果再没有漂亮一点的项目，顾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倒了！
要不是形式逼人强，他也不会放下面子来找顾清歌。
但是顾清歌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是顾天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今天既然来了，就肯定有让顾清歌松口点头的把握。
他吸了吸气，沉声说：“你确定不肯帮忙吗？”
顾清歌呵呵一笑，摇头：“帮不了，也不打算帮。”
顾天眯眼：“你想知道你妈最后葬在哪儿了吗？”
顾天的话音刚落，顾清歌手里的杂志就被她捏得变了形。
她死死地捏着杂志的一角，因为过度用力，指尖甚至泛着死气的白，触目惊心。
她冷眼抬眉看着顾天，声音冷冽：“你到底想说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脸皮彻底撕破了，顾天也顾不得其他了，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你妈到底埋在哪儿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对吧？”
顾清歌垂眸不语，眼底翻涌着无尽的幽深，还有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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