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助理？
顾清歌跟厉以陌的僵持最终还是顾清歌赢了。
她少有的固执，执意不张嘴，厉以陌没办法，也不能真的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最终面对着她不肯退让的双眼，只能认输似的把汤勺放了下来，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说：“清歌，别闹。”
顾清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冷笑着说：“到底是谁闹？厉以陌你别贼喊捉贼。”
如果不是厉以陌这段时间阴阳怪气的，她至于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吗？
她这是被逼的！
厉以陌……
他抽了抽嘴角，耐着性子避重就轻地说：“好好吃饭。”
再怎么闹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但是顾清歌一点儿也不配合，寸步不让，蹬鼻子上脸地说：“你好好说话。”
话都不好好说，还吃什么狗屁的饭？
厉以陌彻底无言以对。
这时候他要是还搞不明白眼前这人是在跟自己闹性子，他就对不起自己那一百八的智商。
不过他这段时间情绪表现得很明显，也早就猜到顾清歌迟早会有一天爆发，只不过厉以陌没想到，顾清歌爆发的方式这么有特色。
无视了厉以陌的黑脸，顾清歌梗着脖子，一点儿也不肯退让地说：“你要是不乐意在这儿就自己回去，我自己请个护工就行，用不着你一天到晚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的，不耽搁你正事儿赚大钱，赶紧滚。”
厉以陌这下是真的被气到说不出话了。
他为了照顾顾清歌，连公司的事儿都顾不上了，就差没在病房里摆个办公桌了，这叫他不乐意在这儿？
不过跟女人讲道理，特别是正在愤怒中的女人，是讲不通的。
厉以陌也没打算跟顾清歌讲那些没用的废话。
所以他正襟危坐，对着顾清歌说：“我俩谈谈。”
厉以陌觉得，他跟顾清歌之间，有些问题，的确是应该摆在明面上好好谈谈了。
顾清歌闻言呵呵冷笑：“谈就谈，谁怕谁？”
厉以陌扯了扯嘴角，没理会顾清歌刻意歪曲的意思，率先发难，说：“为什么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顾清歌噎了一下。
她设想了很多厉以陌跟自己闹变扭的原因，可是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她眼珠子一转，立马就说：“我怕影响你啊！再说了你那会儿不是出差呢吗？我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对不对？”
厉以陌嘲讽的勾着唇角呵了一声，反问：“到底是怕影响我还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我，你自己心里没数？”
顾清歌再度被噎。
厉以陌接着发难：“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有困难的时候不想到我，就因为你口中那些可笑的理由？顾清歌，你是把我当傻子吗？还是你真的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是可以成立的？”
顾清歌……
她突然有点后悔跟厉以陌闹了，因为自己的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厉以陌：“你在生死关头想到的第一个，居然是自己的助理，不是我这个丈夫，原因就是不想影响我工作，在你心里，你比工作更重要，是吗？”
顾清歌语塞：“我没有……”
厉以陌挑眉：“那就是觉得我的能力比不上你的助理，他能救你的命，而我就只是所谓的远水了，是么？”
顾清歌被噎到说不出话。
厉以陌的论点论据都实在是太充分了一些，她发现这人就是有备而来，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她大概是没机会赢的……
厉以陌说完这些就不说话了，就用那种压迫性的目光静静的盯着顾清歌的脸，直到把她看得差点炸毛。
顾清歌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也不闹着要绝食了，缩着脖子默默的伸手握住了桌上的筷子，没什么底气地说：“这都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做什么？吃饭吃饭。”
往嘴里塞了一块青菜，她欲盖弥彰地说：“不提了不提了，吃饭吃饭，今天的菜味道不错。”
她想敷衍过去，厉以陌却一点儿也不领情。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顾清歌的爪子，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说：“顾清歌，别逃避我的话，回答我的问题。”
顾清歌眨巴着眼睛被迫跟他对视，内心狂奔而过无数头草泥马。
遮掩她怎么说？
怎么说？！
四目相对无言半响，顾清歌到底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因为你不是我的便捷拨号不方便啊！那时候我头脑空白哪儿还有心思去挨个找号码？当然是谁的方便打谁的啊！”
她说的是实话，但是这句实话却再度捅了马蜂窝。
厉以陌凛冽的勾唇一笑，说：“我不是你的便捷拨号，你的助理就是？”
顾清歌莫名的心虚，咬住了下唇，含糊不清地说：“为了工作方便，他目前是……”
这话分明不是实话。
要是平常，顾清歌不想说厉以陌也就随着她去了，但是今天不行。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不逼着顾清歌跟自己说几句实话，厉以陌又怎么会甘心？
厉以陌算是看出来了，顾清歌这人就是属鸵鸟的，自己不逼她，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对自己讲实话。
他捏着顾清歌的下巴，一字一顿的强调：“为了工作方便？”
顾清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厉以陌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现实：“可是他是你的前任助理，现在你们的工作应该没什么交集了吧。”
顾清歌……
现在把刚刚说过的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厉以陌一点儿留余地的意思也没有，接着说：“而且中途你还接了柏寒的电话，难不成你还想告诉我，为了工作方便，连你的前任老板在你的手机里也是便捷拨号吗？”
“你能接前任老板的电话，能给前任助理打电话，唯独没想到给我这个现任的老公打电话，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还比不上他们？”
厉以陌最近性情变化很大，几乎没有再在顾清歌面前显露过自己的强势。
但是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
在他的咄咄逼人下，顾清歌总算是撑不住了，头疼的呼出一口气，打开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没好气地说：“行行行，我说我说，你先撒手，烦不烦？”
厉以陌闻言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回了椅子上，双手随意的搭在椅子扶手上，挑眉示意让顾清歌继续。
顾清歌白了他一眼，有些郁闷地说：“我早些年刚刚出国的时候，在外边遇上过一些麻烦，有几次差点真的出了问题，他俩跟我关系最近也最能帮到我，所以就设置了便捷拨号。”
厉以陌抿了抿唇，琢磨着她话中语焉不详的关键词，追问：“麻烦？跟工作有关的？”
顾清歌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她非常平淡地说：“你也知道，我处理的大多都是一些刑事案件，接触的被告当事人什么的，也不乏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有一定的职业风险在所难免。”
“所以这次的意外，也是你的职业风险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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