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是报复
厉以陌用最快的速度查出了那辆垃圾车所有的信息，等不及那个垃圾回收站的负责人过来，亲自带着顾清歌跑了一趟。
垃圾回收站的老板大概也没见过多大的阵仗，看着这么一堆西装革履气势汹汹的人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当即就腿软了，跌坐地上脸色煞白的看着为首的顾清歌跟厉以陌，嘴唇哆嗦着，我我我了半天，完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清歌反复问了几遍那辆车现在在哪儿，结果这个大男人哆嗦着怎么也说不出来，厉以陌急了，直接推开顾清歌上前，拎着那个男人的衣领，让他退无可退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辆车现在在哪儿？负责开车的人是谁现在又在哪儿？说！”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厉以陌吓得软了腿，几乎是哭着说：“负责那辆车的是一个叫李大勇的人，现在是换班时间，他已经走了回家了啊……”
厉以陌：“他家在哪儿？联系方式是什么？”
男人不敢隐瞒，哆嗦着说：“他是临时工，我们这儿算不上什么正轨的公司，来应聘的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体力到了会开车就行，当时他来的时候就登记了身份证，住哪儿我不知道啊！平时也从来没有听他说过！”
看到厉以陌的脸色变了，那人就跟怕他不相信似的，还比划着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姿势，苦着脸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住哪儿啊！”
顾清歌拦住了暴怒的厉以陌，压抑着心里的着急和怒火，问：“那他开的那辆车呢？车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那个人已经被吓得彻底没力气了，在地上趴着扑棱了几下也没站起来，后边临时赶过来跟着的凯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拎着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说：“走！快点儿！”
几分钟后，在一个不正规的停车场里，他们见到了在监控里出现过的那辆垃圾车。
这是一辆通体灰白，后车厢封闭的车辆。
看到车的第一时间，顾清歌的后背就冒起了一股浓浓的寒意。
以这个车的体积和后车厢的面积，如果真的有心在后边藏一两个人，那简直就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
车门一关，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发现里边到底装的到底是垃圾还是别的东西。
厉以陌见状眉心紧锁，不顾脏乱，亲自爬上了垃圾车的后车厢查看。
但是里边什么也没有。
除了剩下的垃圾残余之外，存在感很强的只有那股浓烈刺鼻的味道，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厉以陌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从车厢里往下跳，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孟波声音发沉地说：“找到林海的手机了。”
林海的手机是在学校后边的那个巷子的一个不起眼的垃圾桶里发现的。
也许是扔的时候太过匆忙，所以扔东西的人只记得把手机关机，却没有把手机卡取出来，所以孟波才能让人准确定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
但是找到手机的作用并不大。
林海人跟手机都没有在一起，他们拿着一个被扔了的手机，有什么屁用？
孟波气的在电话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我已经查了顾清然的出行记录，她肯定还在这个城里，没有出国也没有去别的地方，所以只要让人盯紧了机场火车站和高铁汽车站，就能确保她没办法从这儿逃走。”
厉以陌有些烦躁，没好气地说：“但是她要是一直躲着我上哪儿找她！”
顾清歌闻言，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逼着他冷静下来。
然后她伸手把手机从厉以陌的手里拿了过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孟波说：“她最近的通话记录有什么异常吗？还有邮箱，邮件的收发情况？”
孟波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努力放缓了声音，说：“没有，她最近半个月打电话和接电话的频率有限，那几个号码我都查了，除了快递就是外卖，没有别的，邮箱也是空的。”
事实上在刚刚这么短的时间里，孟波就已经带着人去把顾清然住的地方搜罗了一通，但是一无所获。
顾天跟唐秋韵被判刑入狱后，因为顾天必须进行的赔偿，顾家的宅子也被拍卖了，顾清然只能从里边搬出来，一直住在一个公寓里。
但是那个公寓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除了一些外卖的盒子，还有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外，没有任何能谈得上线索的东西。
找不到顾清歌，也找不到林海，更别提顾晏。
现在仿佛陷入了一个僵局，寸步难行。
孟波心里也隐隐翻涌着一股烦躁，不过考虑到跟自己通话的是顾清歌，还是耐着性子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守着所有出城途径的路口了，只要顾清然有逃走的念头，就一定会被我们发现，我一定能抓到她。”
顾清歌闻言闭了闭眼，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恐惧，苦笑着说：“顾清然应该不会离开。”
孟波一愣，疑惑道：“什么？”
顾清歌努力回想着自己最后一次看到顾清然她跟自己说过的话，心底一片生凉，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她应该不会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顾清然几乎就是处在绝境。
如果换一个心性乐观的人，也许还会有别的想法想着怎么绝地重生，可是顾清然不会。
她从小就被唐秋韵和顾天捧着养着，骄傲又禁不起风浪，而且骨子里还有一种偏执的疯狂。
在明显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顾清歌也不会觉得意外。
顾清然本来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顾清歌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说：“她之前跟我提过孩子，所以我才会怀疑这事儿是她做的，她带走顾晏，要么就是为了威胁我，如果是这样，她肯定会联系我，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威胁我，那么……”
如果不是威胁，那就只能是报复。
报复的话，一个小孩子落在她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顾清歌不敢想。
她痛苦的发不出声音，孟波明白了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孟波呼出一口气，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她的。”
顾清歌的眼泪无声的落下，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厉以陌见状，伸手把浑身发抖的顾清歌抱在了怀里，低声安慰：“相信我，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
他也绝对不会让顾晏有事儿的。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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