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记仇的人
鄙夷厉以陌的同时，顾晏又忍不住说：“妈妈变成这样，真的是因为肚子里怀了小妹妹的缘故吗？”
厉以陌一脸麻木的点头。
早知道怀孕了会变成这样，他一定会让顾晏成为一个可怜的独生子。
兄弟姐妹什么的，他没有资格拥有。
顾晏闻言更加不解了。
他非常认真地说：“可是不是说小妹妹都是很乖的吗？如果妈妈变成这样是因为小妹妹的话，是不是证明妹妹其实并没有那么乖？”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顾晏抖了抖小肩膀，恐惧地说：“会不会不是妹妹？其实是一个特别能搞事情的小弟弟？”
厉以陌再度狠狠一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被顾晏的猜测吓到了。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一个软萌软萌的小姑娘，可是如果不是姑娘，是儿子呢？
一个比顾晏还能搞事情还能折腾的儿子……
厉以陌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他义正言辞的否认了顾晏的猜测，说：“怎么可能？我说是妹妹，就一定是妹妹，小妹妹嘛，娇气一些是正常的，你这个当哥哥的，要记得多宽容一些，知道的？”
顾晏心不在焉的点头，不管厉以陌怎么说，妈妈怀着的是弟弟不是妹妹，这个选项还是就此在他脑海里扎根了，挥之不去。
晚上，厉以陌照常给顾清歌按摩的同时，跟她说起了陈青灵的事儿。
顾清歌之前的发现给了厉以陌一个提醒，他暗中操作了一下，发现陈青灵跟秦风之间的矛盾的确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陈青灵也表示，她无所谓秦风的死活，秦风做的事儿，大多数她也是知道的，也可以配合厉以陌。
只不过她说自己还有别的要求，这个要求要见到了厉以陌，亲自跟他说，然后跟厉以陌约了明天见面详谈。
明天要出去跟陈青灵见面，虽然为的是公事，可是不跟顾清歌报备还是不行的。
按厉以陌现在对顾清歌的了解，如果自己不主动交待，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指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然后把自己赶去书房睡到地老天荒。
他一点儿也不想那样。
听完厉以陌的话，顾清歌的眉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褶皱。
她沉吟了片刻，说：“她找你想说什么？你能猜到吗？”
厉以陌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想要一张保命金牌之类的话，她跟秦风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想要跟秦风共进退，秦风之前做的事儿，她多少也还是参与了一些的，现在我想要她出面帮我扳倒秦风，她自然害怕自己会因此受到连累，想要我的一句话，来保证自己无事罢了。”
厉以陌的猜测的确有理，顾清歌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毕竟陈青灵的脑回路，向来是很特殊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衡量她的念头。
只不过说起陈青灵做过的事儿，顾清歌这时候又想起了之前她差点害得自己没了命的事儿，脸黑漆漆的，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她说：“她倒是想得挺美，好处都占了，坏处都让旁人担了，两头占好，一点儿也不吃亏。”
当初陈青灵费了一番周折想要她的命，结果最后送命付出代价的却是别人，陈青灵除了被逼得跟秦风联姻之外，没有任何损失。
换作平时，顾清歌对这事儿可能也没有那么在乎了。
毕竟陈青灵的确是过得不如意。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医院里躺了那么长时间，顾清歌的心里就是好一阵来气。
厉以陌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不过对于这事儿，顾清歌没忘，他也没忘。
更甚至，他一直就在找机会让陈青灵这辈子都再也翻不了身。
她曾经对顾清歌做过的，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厉以陌安抚性的亲了亲顾清歌的下巴，低声说：“她想得好，跟秦风离婚后，她就自由了，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当时我是因为什么暂时放过她不追究的？你放心，跟秦风离婚后，她只会比现在更惨。”
当初厉以陌暂时收手，就是因为厉老爷子的警告。
秦风是老爷子的外孙，陈青灵也是他看重的小辈，所以哪怕是为了家庭内部的所谓和谐，老爷子也不会纵容厉以陌这么没有底线的对陈青灵出手。
换句话说，就是跟秦风的婚姻，暂时给陈青灵提供了一张让厉以陌收手的保命符。
只不过现在这张保命符就要失效了，没了秦风，再加上她做过的那些事儿，老爷子又怎么还会偏向她？
陈青灵自以为的解脱，其实是更深层次的深渊。
顾清歌眼珠子一转，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眉问：“要是她让你答应不准找她的麻烦呢？你又怎么办？”
厉以陌勾唇一笑，淡淡地说：“我只会答应不让秦风的事儿牵扯到她，至于别的，那是她之前自己犯下的过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应该的，任谁也不能说我什么，你说是么？”
顾清歌听到这儿，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那就够了。
顾清歌顿了顿，补充说：“那你记得别跟她一个人单独见，她奇奇怪怪的，我总觉得不踏实。”
见到了琳达这样的奇葩，顾清歌觉得，陈青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让厉以陌小心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厉以陌好脾气的笑着说好，又跟她说了一些别的轻松的事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然后才哄着人睡了。
第二天，厉以陌亲自把顾清歌送到了公司，看着她进去了，然后才转道去了厉氏。
顾清歌刚刚进公司，就碰上了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女人。
那个人衣着靓丽却神色匆匆，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苦涩跟阴影，走路快得几乎是从顾清歌的身边刮了一阵风吹过去的。
顾清歌奇怪的扭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道：“这什么情况？”
很快，上了楼，她就知道那人是为什么来的了。
凯文坐在一边，翻阅着手里的资料，跟顾清歌说：“这人叫王芳，年龄三十二岁，单身，本地人，是一个英语翻译机构的负责人，收入中等还算可观，可是本人的运气不咋样，之前的经历也不咋样，所以看起来面色愁苦，明明只有三十岁，看起来就跟四十五的一样，跟资料显示的数据有一定的误差。”
顾清歌不耐烦听这种废话，横了他一眼，说：“你有不废的话吗？”
她是律师，这儿是律师事务所，又不是婚介所，她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个人情况干什么？给人介绍对象吗？
凯文看她不耐烦了，这才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事儿。
王芳今天过来，是求助的。
或者说，是咨询。
她想知道怎么把自己的财产做公证，然后全部都留给一个现在正在福利院里住着的十岁小女孩儿。
但是王芳这个人，给凯文的感觉非常奇怪。
她虽然嘴里问的是一个问题，但是凯文却觉得，她真正想问的，似乎并不是这个，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一直没有把自己真正想问的内容说出口。
而且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有些遮遮掩掩的，明明是给一个孤儿留下很多财产，给人的感觉，却跟在进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一样，让人由衷的感到奇怪。
顾清歌闻言，皱了皱眉，说：“你说，她想知道怎么把自己名下的财产捐赠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儿？”
凯文点头。
顾清歌：“这怎么听起来就跟留遗书似的？她今年才多大？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有绝症还是不想活了？”
她这话说得刁钻，凯文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问题的疑点的确是在这儿。
首先，王芳要捐赠财产的那个小孩儿，据她所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而且，她今年才三十二岁，按照评论年龄来算，她起码还有好几十年好活的，可是这人怎么就早早的考虑到了这一步？
凯文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这个问题也很难理解，不过还是说：“我跟她解释了，受捐赠人是一个未成年，这个情况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而且王芳本人是还有亲属在世的，她贸然把这些东西捐赠给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儿，她的亲属要是想找麻烦，还是有不少可趁之机，所以我劝她考虑清楚，她也说会考虑，人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改变主意。”
干律师这一行的，见过的奇怪的人不少。
可是没有一个给顾清歌的感觉这么强烈。
顾清歌顿了顿，有些笃定地说：“她不可能把你的话听进去的，所以你最近还是多费心查询一些类似情况的处理方法吧，我总感觉，她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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