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我亲自来
顾清歌跟厉以陌是在警局见到凯文的。
他们一路堵车，好不容易要到了，却接到凯文的电话，让他们直接去警局，他们已经过去了。
没办法，顾清歌跟厉以陌只能临时改道，又折返去了警局。
王芳正在里边做笔录，凯文一脸晦气的坐在椅子上，看到顾清歌来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她坐下再说。
厉以陌扶着顾清歌在一边坐下，还找了一个女警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然后才听到凯文说起了当时的情况。
不过凯文自己也到得晚，见到的也只是撒泼的场景，三言两语说完了，他露出了一个鄙夷不屑的神情，冷笑着说：“虽然之前发生了什么我还不清楚，不过就看当时那个情形也能猜到，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儿，那些满嘴喷粪的，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无非也就是那些八九不离十的玩意儿，就不说出来侮辱你的耳朵了，省得你听着糟心。”
顾清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确定王芳本人没受到什么伤害，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就王家那些人下手的凶狠程度，要是真的再让王芳被拎着打了一顿，顾清歌是真的怕王芳就这样没了小命，只怕是活不下去。
顾清歌冷静下来之后，转念想了想，沉声说：“其实这些人去闹了这么一场，在这个紧要关头，其实是好事儿。”
本来法院就正在受审关于王芳的案子，原本应该夹着尾巴低调做人的王家人这时候却闹起来了，还出了报警这样的事儿，这下就是更为王芳胜诉添加了证据，让那些人的罪行成为无可辩驳的事实。
警方这边有出警记录，王芳住的那个公寓楼道里也有相应的视频监控，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凯文听到她这么说，铁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顾清歌见状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凯文这人看起来平时笑嘻嘻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是一副花花公子的花心萝卜的德行。
可是实际上，顾清歌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从就是嘴上轻佻，身边最是一个干干净净，心里也从来没有惦记过什么人。
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无论当事人有多惨多可怜，他都能维持着自己最基本的冷静从来没有失态过，今儿这情形，看起来只怕是不太对劲。
顾清歌心里觉得怪异，可是也没有明说，反而是扭头对厉以陌说：“你路子广一些，想办法把那个公寓楼层里的监控尽快给我弄一份出来，我有用。”
厉以陌还没来得及说话，凯文就抢先说：“不用，我亲自跑一趟就行。”
顾清歌抿了抿唇，就听到凯文接着说：“还有，这事儿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了，你现在身体不方便，这个案子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别操心了，回去好好休息。”
厉以陌对此乐见其成，毕竟他本来就不想让顾清歌因为这些跟自己无关的琐事太过辛苦。
不过看着顾清歌似乎隐隐透着忧虑的神色，他又理智的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顾清歌顿了顿，试探地问：“凯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案子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最后究竟是谁经手的，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证据确凿，事实具在，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走这么一个流程，那么结果就是注定了的。
到底是顾清歌亲自办还是凯文来办，区别根本就不大。
凯文这个时候这么说，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凯文也没想着跟顾清歌藏着掖着什么，只不过他现在自己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索性就说：“不瞒你说，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着的，你想听什么，我也说不明白，不过这个案子我倒是的确早就想自己亲手办的了，你放心，放我手里，坏不了事儿，你回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就行。”
凯文态度坚决，顾清歌也不好坚持。
这边做笔录还有一会儿，顾清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这边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凯文所幸就跟厉以陌一起，把顾清歌忽悠着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去的路上，顾清歌紧锁的眉心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厉以陌见状，减慢了车速，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故作轻松地说：“要不晏儿的家长会我俩一起去吧，这样热闹一些，学校那边结束了，我就陪你去商场逛逛，给女儿买一些东西。”
顾清歌闻言面露疲惫，哭笑不得地说：“你之前不是还不同意我去么？怎么这会儿突然改了主意？”
厉以陌睁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我那不是怕你抢了我的风头吗？不过现在转念一想，我俩本来就是一家人，你出风头跟我出风头是一样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顾清歌听了这孩子气的话，忍无可忍的咯咯笑了起来。
看她终于笑了，厉以陌才暗中松了一口气，用一种轻松调侃的口吻说：“对了，就这样多笑笑好，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到时候万一生出来的小姑娘皱巴巴的拧着个眉毛，你就不心疼？”
顾清歌闻言顿时气结，忍不住抬手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厉以陌装模作样的怪叫了一声，眼里却散开了一片笑意。
厉以陌说：“我大致能猜到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要知道，你那个助理也是一个成年的大男人了，他自己要做的，应该怎么做，自己想要什么，他自己心里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你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朋友，能帮他的地方有很多，可是唯独感情这个事儿，旁人说的，一概是不算数的，所以你还是别想了，回家好好睡觉才是正经事儿。”
厉以陌的话绝对谈不上多，可是对着顾清歌，他就总是控制不住化身一个唠唠叨叨的老妈子。
一路上把各种利益弊端都跟顾清歌分析了一个遍，直到她的脸上一直充斥着抹不开的笑意，才止住了话头。
顾清歌被他扶着进了屋子，先去顾晏的卧室里检查了一下小朋友的入睡情况，然后才回了卧室，坐在床边叹气。
厉以陌见状忍不住说：“怎么又叹气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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