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能是破防了吧
江婧舒愣了一下。
她飞快瞥了江暮鱼一眼，掩去眼底浓浓的厌恶和不屑，扯出个微笑：“张老师您有所不知，我姐姐经历比较特殊，没有念过高中，您是有名的物理专家，像那种基础知识都不会的学生，让您教岂不是太屈才了。”
张华林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几分憨厚的笑容：“那确实，不过江先生给的实在太多了，教一个学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来吧，我行的。”
江婧舒：“……”
确定这是个物理专家？爸爸不会搞错了吧，怎么感觉，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嗤。”
江暮鱼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天然呆面前，白莲花的伎俩还真是不值一提。
张华林十分热情地对江暮鱼说道：“别怕，物理还是挺简单的，学着学着就会了。”
江婧舒咬着唇，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当初参加市内竞赛，她每天熬夜学习，最后却只拿了第二名，还和第一名相差甚远。
物理哪里像他说的那么好学？
江暮鱼深以为然，可面上却一脸为难：“这样不好吧，妹妹想为全国物理竞赛做准备，我要是跟着一起学，拖后腿了怎么办？”
“这有啥，物理竞赛，那不是随随便便闭着眼睛都能过的吗？包在我身上。”张华林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再说了，就算是从基础开始讲，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基础嘛，看看就会了。”
江婧舒本来有些不耐烦了，听到张华林这么说，眸光微微一动，忽地笑了。
“张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姐姐，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学吧，可不要拒绝老师的一片好心。”
她当然知道，张华林会说出那番话，是因为他是一个物理学方面的天才。
可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天才。
江暮鱼不过是个初中学历的废物，哪怕是让她从基础开始学物理，恐怕对她来说也难于登天。
到时候，就让她在张华林面前出尽洋相。
她的那点小心思，江暮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啊，那好吧。”江暮鱼轻咬着唇，故意做出为难的模样。
看见她这般神情，江婧舒心里更是得意。
张华林尽职尽责，当真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讲，只不过他讲的速度，可比学校里的老师快多了。
江婧舒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在学校早就学过这些基础，这时再听一遍，也就当是巩固复习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暗地里观察着江暮鱼的动向，只见她时不时的打着哈欠，看那样子，就是在开小差。
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江暮鱼肯定听不懂张华林讲的课，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在那里发呆呢！
讲完一整本教材的基础知识点后，张华林还有模有样的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听懂的地方吗？”
“没有，我都听懂了。”江婧舒抢着回答，随即微笑着看向江暮鱼，“姐姐，你呢？”
张华林也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江暮鱼扯了扯嘴角，语调懒洋洋的：“我也没有。”
张华林欣慰的一笑，正打算继续往下讲。
却听见江婧舒语气有几分不满地说道：“姐姐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学习这方面，可不能不懂装懂。”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真的听懂了，张老师讲的特别好。”江暮鱼回答得一脸认真。
得到学生的肯定，张华林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江婧舒急了：“姐姐，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为什么要撒谎呢？”
江暮鱼歪着脑袋，定定看了她几秒钟。
被这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江婧舒忽然有点头皮发麻。
终于，江暮鱼微笑着开口，语气幽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听不懂呢？难道你觉得张老师讲的不好吗？”
张华林原本还纳闷，江婧舒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点伤自尊了，语气沉了下来。
“江婧舒同学，是对我有意见？”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江婧舒急忙解释，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了，“我只是觉得姐姐基础不好，学起来肯定很吃力，我又担心姐姐碍于面子，不肯说，所以才有点着急，我也是因为关心姐姐的学业，绝对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张华林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转而看向江暮鱼：“江暮鱼同学，你老实回答我，到底听没听懂。”
江婧舒松了口气，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暮鱼。
当着老师的面还撒谎？
她就是要当着老师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江暮鱼无辜的眨了眨眼：“听懂了呀，老师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提问。”
张华林将信将疑地瞅了她两眼，当真提了好几个问题。
在江婧舒的设想里，此时此刻，江暮鱼一定会因为答不上问题而窘迫。
她都准备好看江暮鱼的笑话了，却听见江暮鱼一字不漏的，将书里的原理公式全都背了出来，相当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这下，江婧舒彻底笑不出来了。
张华林长舒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我就说嘛，这么简单的基础，怎么可能有人不会呢，来来来，我们继续。”
然而接下来他讲的什么，江婧舒却完全听不进去了。
怎么可能？
江暮鱼不是没上过高中吗？为什么能够如此熟练地背出高中物理的知识点？这太不合理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天才，仅仅听张华林讲一遍就会了？
不，绝对不可能！
说不定只是因为她对物理这门课程感兴趣，所以才偷偷学了，一定是这样的！
“江婧舒同学，江婧舒同学？”
张华林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张，张老师，怎么了？”江婧舒努力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容。
“哦，没事，我看你好像一直在走神，脸色也不太好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张华林关心地问道。
江婧舒顺着他的话，语速飞快道：“啊，对，我忽然有点头晕，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不好意思张老师，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吧。”
说完，还没有等到张华林的同意，她就匆忙抱着书本资料跑回房间。
张华林一头雾水：“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江暮鱼挑了挑眉，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呢，可能是破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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