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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喜事


少顷,大夫捻须一笑,立起身,向二人一揖:“恭喜殿下、恭喜王妃,王妃这是喜脉。”

        “啊?!”曲小溪一愣,接着夫妻两个相视一望,几乎异口同声,“怎会?!”

        这个反应,把大夫给整不会了。

        大夫心底一颤,只觉自己道喜道错了,一时僵在那里,不敢再开口。

        曲小溪哑哑地望向楚钦,楚钦屏息,命大夫先退了下去,又将下人也尽数屏退,曲小溪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他十分迷茫。曲小溪抿唇仔细想了想,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那个鱼泡……破过?”

        就像是未来世界用套套也有可能出现意外。

        “或许吧。”楚钦怔怔。

        既已怀上,再去追究这些也晚了。他沉默了半晌,想出去静静,走到门口又觉这样将曲小溪扔下似乎很是不妥,脚下转回来,坐到床边:“小溪……”

        “嗯?”

        他薄唇紧抿,抿得发白,安静了许久才说:“咱不生,行吗?”

        曲小溪:“……”

        他攥住她的手:“我……让大夫配最好的落胎药给你,再给你好好养身,日后……日后我们多加注意。”

        曲小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她看得出,他真的不开心,眼中没有一分一毫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无尽的茫然和惶惶,就好像刚刚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

        只是除却茫然和惶惶之外,他眼中也没有什么厌弃。

        她低头陷入沉默,心底情绪复杂。一股执拗劲儿涌上来,她并不想听他的。

        她倒也没有非要孩子不可,对这事只是随遇而安。若他真的讨厌小孩,她也愿意陪他丁克。

        可他并不讨厌小孩,仔细想想,她甚至觉得他是喜欢小孩子的,不然他就不会在陪她回门时带着小沁和书昱出去玩,把两个孩子哄得兴高采烈。

        他之所以不高兴只一个缘故——他怕自己当不了一个好父亲。

        这个缘由,让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

        “楚钦,你能做个好父亲的。”她小声道,他旋即摇头:“不行,小溪,我……”

        “那我若想要这孩子呢?”她望着他,认认真真地问,“你要强行给我灌药,将他打出来吗?”

        楚钦语塞,盯着她,想说“是”,却说不出来。

        她就知道,他做不出那种事。

        “我们留下他吧。”她手指勾一勾他的衣袖,柔声轻语地与他商量,“你只当是为了我,我想留下他。”

        楚钦摇头:“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谁自私了。”曲小溪咬唇,“既生了他,我自会全心全意疼他爱他。哪怕你真的做不了一个好父亲,我也必要当一个好母亲的。”

        “可你……”楚钦话到嘴边,又噎住。

        他想说,若你因故早亡呢?

        就像他的母亲那样。

        两度欲言又止之后,楚钦懊恼地扶住额头。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局,一边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受罪,一边又不愿让曲小溪伤心。

        他心里清楚,她既然想要,若他强将孩子药掉,她一定会恨他。

        可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她是在他生母离世之后少有的真心关心他的人之一。若她也和他离心,他活着也没什么滋味。

        踟蹰良久,楚钦一声长叹:“你想要,那就要,但我……我……”

        “都还没显怀呢,眼看着降生还早,你大可不必这样提前发愁。”曲小溪斩断他的思绪。

        她感觉到了他恐育,更感觉到他在贷款焦虑。

        “万事都等生下来再说。”她的口吻变得更柔,“到时你若实在不喜欢……就给他单独备一班下人,我自己来带他,可以吧?你堂堂一个亲王,总归不至于在吃穿用度上也亏待他,是不是?”

        “嗯。”他勉强应了声。

        的确。便是他父皇,也并不至于在吃穿用度上亏待他。

        楚钦心里矛盾不已,按住太阳穴,觉得头疼。

        然后曲小溪就发现,自这日起,他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的。而且好像全然不是为着她的胎,而是为着她本人。

        其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大夫每日来请脉的时候,说起胎像他心不在焉,却总要拉着大夫问她的身体有恙无恙?还虚不虚?会不会落下什么病?

        大夫都让他给问傻了。

        很快,喜事就禀去了京里。这样大的事情自不能瞒着长辈,曲家与宫中都要知会一声,曲许氏很快就着人备了厚礼送来,从绫罗绸缎到上等的补品一应俱全,极尽慈母之态。

        威将军府,曲小清听闻此事,一阵恍惚:“什么?有了?”

        “是啊。”身边的婢子不知她的那些隐秘心事,一脸的喜色,“这可是寻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极为尊贵了。”

        “……是啊。”曲小清勉强扯出一缕笑。

        怎么就有了,怎么就有了呢?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曲小溪就有了。常言总说母凭子贵,寻王先前已对曲小溪那么好,日后若再对孩子上心,她的路就更难走了。

        曲小清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去备些礼,改日我登门贺一贺。”

        “登门?”婢子有些意外,寻王和王妃可还住在庄子上呢。

        曲小清若无其事地点头:“是啊,这么大的喜事,我这个当长姐的,总得亲口说一声恭喜才好。”

        她说着,正好碰上徐鞍寻了过来,听到这么一句,推门笑说:“你要去见寻王妃?正好,我刚听说这事,也不知该怎么贺。你去了,正可听我道一声恭喜。”

        “嗯。”曲小清不肯多看他一眼,底下眼帘,应得淡淡。

        徐鞍没有察觉,偏生凑到她跟前,往她身边一坐,握住她的手:“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听了一定高兴。”

        “什么?”曲小清黛眉浅皱,露出不解。

        徐鞍笑道:“趁着闹灾,我又劝爹娘进京了,顺便将你先前的话也说给了他们听。我娘听闻你不高兴,立时就说纵有良田万顷也不要了,这就准备来京里住着。以后你不必再觉得丢人,也别生气了。”

        徐鞍说得语重心长,只道她听了这些真会舒服一些,曲小清却一滞,拧眉:“那公爹婆母……是要住到咱们府里来?”

        “自然。”徐鞍点头,“估计过两日就到,我已让人收拾好院子。你放心,不用你操劳什么,你自安心地看你亲妹妹去,家里有我呢。”

        “……”曲小清哽住,感觉仿佛吞了一颗苍蝇。

        她不喜欢他的父母种地,但更不想他们住到家里来。那样的人户要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她想想都害怕。

        宫中,太后闻讯就着人去紫宸殿传了话,不说别的,只说请皇帝晚上到长乐宫用膳。

        皇帝近来身子一直不大好,又因治灾之事愈发焦头烂额,熬得身形消瘦。

        太后这个当母亲的看着他这样也心疼,亲自炖了一道汤给他。想好的话却犹豫了几回都没说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让他好好吃饭吧。

        于是用完膳又过了片刻,太后才启唇:“寻王妃有喜了。”

        “什么?”皇帝冷不妨地一愣,看向太后。太后正襟危坐,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哀家叫你来是想告诉你,那是你的亲孙子。不论你有多讨厌老三,都要差人把寻王妃这一胎护好,哀家不许旁人伤这孩子,更不许你亲自伤了他。”

        皇帝怔住,与太后对视着,眼中一分分满开不可思议:“在母后眼中,儿子已是那样的人了?”

        他失声哑笑,太后淡淡垂眸:“哀家既不聋也不瞎,你要哀家怎么说?诚然,哀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坐拥天下,妃妾儿女成群,若连这点子喜恶都不能有,这皇帝当得也实在没意思。只是稚子无辜,哀家只盼你这回能听一次劝,别把事情做绝。老三这孩子眼瞧着是已经认命了,来日不论你让谁继位,给他一块封地,让他远离京城做个逍遥亲王,他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就由着他过自己的日子吧。”

        皇帝长缓一息,摇头:“母后这话,实在让朕伤心。”

        “这话哀家不说,先皇后在天之灵也要伤心。”太后喟叹,“你啊……多想想你的发妻、多想想两个孩子小时候的事情吧。对老三多容让一些,只当是为着哀家能安心养老,行不行?”

        皇帝漠然:“母后既有叮嘱,儿子自当从命。”

        “那就好。”太后终于缓和了神情,顿了顿,又道,“治灾之事你也不要太劳心伤神,这是天灾,不是你的错处,一步步料理清楚就是了,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儿子知道了。”皇帝边说边离席,一揖,“母后早些歇息。”

        太后:“嗯。”

        而后,皇帝就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太后也没在说什么,这样的收场属实称得上是不欢而散。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太后想想也累,揉着额头,直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认真说来,她也不知皇帝这是怎么了。他继位多年,朝政清明,是非公正,偏偏在楚钦的事上,旁人说楚钦顽劣他就信,一步步闹得父子离心。

        太后私心里对这儿子没什么不满,他是个好儿子、是个好皇帝,对大多数皇子公主来说,他也是个好皇帝。

        唯独在楚钦的事上,他真不是个东西。

        端王府,端王听说弟媳有孕大喜过望,一时气息不稳,边笑边激出好一阵咳嗽。

        端王妃连忙给他顺气,几个孩子在旁却也只顾着高兴,端王妃哭笑不得:“你们先出去,让你们父王歇歇。”

        等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开,端王妃抿着笑坐到端王身旁:“三弟可算是要做父亲了,咱得好好为他贺一贺。”

        “你去……你去备礼,备好给我看看。”端王边顺气边道,“备好你亲自送一趟,弟妹是头回有孕,只怕也不懂什么。你是大嫂,同她说说。”

        “嗯。”寻王妃点头,“我心里都有数,这就递帖子过去。”

        是以次日天明,曲小溪就收到了太后与皇后颁来的赏赐,都是两份,一份是给她的,一份是给尚未出世的孩子的。太后还另外指了两名太医过来,据说都是太医院的妇科金手,日后就住在庄子上。

        又过一日,端王妃的拜帖送到了面前,说三日后前来拜访。曲小溪对此并不意外,对送帖子的宦官笑说:“我们住得远,嫂嫂赶过来实在辛苦。劳公公告诉嫂嫂,切莫半夜赶路,晨起睡足了过来就是了,我等她一道用晚膳。”

        “诺,下奴必定将话带到,王妃好生歇息。”前来递帖的宦官长得一脸福相,笑吟吟地一揖,告退。

        再过一天,威将军府的拜帖也送到了,曲小清也说要登门拜访,贺她有孕。

        这回倒让曲小溪实打实地意外了:“想不到大姐姐竟有心来看我……”她打量着面前的小厮,只得点头,“好,你回去告诉姐姐,我备好席面等她。”

        “诺。”小厮将话带到,也就告了退。当晚,曲小溪将这事告诉楚钦,楚钦立刻皱眉:“她从前有这样关心过你?”

        曲小溪抿唇,斟酌说:“姐姐面上总是关心人的。”

        “哦。”他点点头,“果然是一朵白莲花。”

        曲小溪扑哧一声笑:“你可别出去说。”

        “那自然。”楚钦满口答应,心里却在想:出去说也没人听得懂嘛。

        日子再翻去一夜,宫中热闹了起来,因为皇帝还是喜欢见见一众子女的。除了楚钦和久病的端王,旁人都是每过十日就要被叫到跟前问一问功课,无论皇子公主都不例外。

        午后,众人在紫宸殿中齐聚一堂,问完功课又被皇帝留下喝茶吃点心。这样的时候,众人总是要寻些话题闲聊,一时间满殿都是欢声笑语。

        欢声笑语里,倘使有人面色沉郁,就变得十分明显。皇帝很快注意到四皇子的情绪异样,目光凝住,笑道:“老四,怎么了,话这样少?”

        楚锐似乎没料到会突然被父亲问话,神情僵了一瞬,起身一揖:“儿臣只是听说了些坊间闲话,心生担忧……也不是什么大事,父皇不必担心。”

        皇帝笑笑:“何事?说来听听。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正好大家都在,也给你出出主意。”

        “这……”楚锐面露犹豫,低着头矛盾再三,才启唇,“儿臣听说……听说三哥近来颇为上进,见灾民滞留郊外,设粥棚施粥不说,还在粥中加盐添菜、偶尔还有荤腥添进去。儿臣只怕……”

        不待他说完,皇帝执起茶盏,抿了口茶问他:“老三设粥棚施粥,朕怎么没听说?”

        “哦……三哥是假借户部之名设的。”楚锐垂首解释,“只是这样好的粥施下去,流民都夸,一旦来日三哥将事情揭破,只怕……”

        他叹了声,显得大是忧心:“三哥幼时便是太子,儿臣只怕他多年来一直心有不平,更对父皇心存怨怼。倘使现在让他得了机会受到万民拥戴,恐怕他……”

        “砰”地一声闷响,不待楚锐说完,皇帝一掌拍在案上。

        殿中空气一滞,一众皇子公主旋即回神,纷纷下拜:“父皇息怒。”

        楚锐亦拜下去,唇角却勾起一缕轻笑,只等皇帝勃然大怒。

        却听皇帝道:“老三幼时确是顽劣,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有没有野心,朕看得明白。老四——”他目光扫去,眼中凌意毕现,话音也变得更冷,“你既是朕的儿子,也是老三的弟弟,实不该如此与你三哥处处针对!”

        楚锐抬头,满目愕然:“父皇……”怔忪一瞬,他旋即回过神,叩首争辩,“儿臣并无针对三哥之意,只是……”

        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才得以将话继续说下去:“只是三哥对父皇存怨已久,宫宴不来、父皇生病他也无心探望,不忠不孝人尽皆知,万一他……”

        “他是否不忠不孝,朕这个做父亲的还没说话,倒轮到你来说嘴!”皇帝口吻愈厉,楚锐噎声,不敢再言。

        皇帝冷冷地睇着他:“倘他真有野心,直接告诉灾民那粥棚是他所设便是,何必假借户部之名遮掩?你休要当朕糊涂!”

        “他……”楚锐冒着冷汗,想再辩驳,却说不出话来。

        “都退下吧。”皇帝生硬道,众皇子公主心下生畏,无一人敢多言,纷纷叩首告退,殿里归于安寂。

        .

        两日光景过得飞快,第三天一早,曲小溪刚用完早膳,就听说威将军夫人到了。她长沉口气,命人去请,转而又问甜杏:“殿下呢?”

        甜杏回说:“殿下去书房读书了。”

        曲小溪秒懂。

        楚钦虽不想要孩子,却关心他,她有孕后的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在她房里,不肯离开一步。

        如今去书房读书,是躲着曲小清呢。

        可她其实也不想自己面对曲小清,主要是和白莲花说话很难受。但她转念想想,明知曲小清对他“有所图”的前提下实在不好为难他,就只得由着他去了。

        不过片刻,曲小清被赵文康请进了门,一脸喜色:“二妹妹。”

        “大姐姐。”曲小溪起身,姐妹两个相视福身,又一同落座到茶榻上。

        曲小清扫了眼她的小腹,笑问:“几个月了?胎像可好?”

        “刚两个月,太医说胎像不错。”曲小溪见她热情,不得不也摆出一张笑脸,“昨日我大嫂嫂……哦,就是端王妃,也夸我气色好呢,姐姐不必担心我。”

        “那就好。”曲小清面显欣慰,转而又是喟叹,“妹妹小时候过得不易,待着孩子降生,可算地位稳固了,日后可有的享福。”

        曲小溪抿唇,听得不太是滋味。

        “追忆童年苦难”这事,同样的话也要分什么人说。譬如坐在这里的若是自幼时常关心她的白姨娘,她必定觉得是好话,还要好好谢白姨娘从前的照顾。

        但由曲小清说出来……

        呵,你素来知道我小时候过得苦,也没见你怎么关照我啊?

        曲小溪心下揶揄,脸上笑意不改分毫,口吻甚至变得更加轻快:“姐姐不必这样为往事长吁短叹啦!过去的都过去了。若说地位稳固,自赐婚的旨意下到咱们府里那天,我王妃的身份就已定下了。不论有没有这孩子,我日后都会过得很好,姐姐放宽心。”

        曲小清被这话说得一噎,不作声地看看她,忽而觉得有些陌生,感觉这不像从前永平侯府里那个谨小慎微的庶妹了。

        可看着曲小溪的笑,她又并不能确定曲小溪是有心怼她。

        这个话题便就此接过,接下来,曲小清说话不免多了几分留意,不再触曲小溪的眉头。

        晌午时分,两姐妹一道用了膳。到了午后,曲小清就要告辞了,不然只怕要后半夜才能到家。

        曲小溪客客气气地将她送到院门口,懒得再作多送,曲小清就带着下人自顾往外去。

        途经寻王的书房,她脚下一转,脸上仍自笑着:“合该去向寻王殿下也问个安,你们在这里等我。”

        身边的下人不明就里,依言驻足。行至书房的院门外,曲小清却被阿宕拦住。

        “夫人。”阿宕垂眸静立,“殿下正在房里读书,怕是没心思见人。”

        “我是王妃的姐姐,登门拜访,总要向殿下问个安才是,王妃有孕的事我也该当面与殿下说句恭喜。”曲小清笑意款款,口吻却不容置喙。阿宕垂眸思量如何回话,只那么一怔神的工夫,她已举步向房里走去。

        “夫人!”阿宕连忙跟上,但碍于曲小清的身份,终不好硬拦。

        曲小清行至房门处,不假思索地推开门,缓了一息,举步入内。

        房中,楚钦早已听闻外面的交谈,见她进来,眼帘淡淡抬起:“长姐安好。”

        曲小清莞尔颔首,姿态端是一派娴静。她举步穿过多宝架,走向楚钦所在的内室,却不走得太近,就在侧旁落座下来:“妾身听闻寻王府从前并无子嗣,眼下二妹妹有孕乃是第一胎……真是恭喜殿下和妹妹。”

        “是啊。”楚钦笑笑,状似随意地搭话,“长姐怎的这就要走?不留下与小溪用个膳?”

        “用过了。”曲小清抿唇,正想再言,就见楚钦自案前起身。

        曲小清见状忙也起身,面露不解:“殿下?”

        “我得回去了。”楚钦笑意歉然,“既用了膳,小溪必要午睡,我得陪着她。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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