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摘星
苏御在第二节下课收拾了有关于数学的材料带到了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临近敲钟的时候，陆谦走进了办公室来到他的位置上，旁边坐着苏御。
陆谦：“放学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走，你姑姑在我宿舍里。”
苏御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陆谦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继续说：“她昨天被跟踪，我呢，”他弯曲着手指关节叩了下桌子，“跟你们去看看。”
苏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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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蔓在陆谦走之后刷起了微博，刷到前两个小时师程转发的一条微博，是一部电影名叫《神秘之门》导演是一个出名且敬业的一个人。
她继续往下翻，她这才发现黎安沁也参演了这部电影，演了个女二，沈乔蔓把她们的微博都点赞了。
她玩了一会儿随即放下手机，竟然有些犯困，沈乔蔓走到沙发上侧着身子，双腿放在外面，这一整天差不多都和工作在一起，眉眼之间带着疲乏。
双眼闭目，弯着手臂做枕头呼吸浅浅，她抵不住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的沉连放学声都没听到，陆谦和苏御来到宿舍就看到沈乔蔓恬静的睡颜。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她身上没有东西盖，她缩成一团看着单薄。
陆谦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沈乔蔓的肩膀，“沈乔蔓，放学了。”
沈乔蔓动了动眼皮子，懒懒地掀起眼皮就看到俯视看她的陆谦，他弯着腰一支手臂撑在沙发旁，眉眼低垂。
他离她近，他的眼睫根根分明，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低垂，如墨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沈乔蔓的视线往下移，薄唇。
陆谦看着沈乔蔓视线渐渐往下移，终于开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从苏御的角度看，他们的姿势有点不对劲。
沈乔蔓轻飘飘地扫了眼撑在沙发上的手臂，理直气壮地：“你这样我怎么起来？”
陆谦在她脸上凝了两秒，而后直起身，“走吧。”
沈乔蔓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在包里，陆谦留在最后关门。
苏御先一步他们下楼，陆谦跟在沈乔蔓后面，他把车锁解开，陆谦先上车，他们才会跟着上。
沈乔蔓打开微信群聊，找了个阿姨要了小区单位电梯和楼层的监控，阿姨的丈夫是在管监控的。
阿姨说她丈夫已经去弄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陆谦问她：“那个人长什么样？”
沈乔蔓熄屏，不假思索地开口：“穿着一身黑，遮的严实，长得不高，瘦瘦的。”
陆谦了然点头。
陆谦沉思片刻，“苏御，等会你跟我一起上楼，”话锋一转，他看了眼沈乔蔓，“你呆在楼下等我们。”
“完事之后，我会让苏御下来找你。”
苏御点点头。
沈乔蔓应他一声。
她想到自己车里还有个棍棒，问他：“你需要棍棒吗？我车里有，屋里也有。”
陆谦：“”
苏御：“”
“我包里还带了瓶辣椒水，你们谁要？”
陆谦：“你还是给你自己留着用吧。”
沈乔蔓：“”
-
到了猎人酒吧，沈乔蔓下车把东西带到自家车上，陆谦进了猎人酒吧说是要拿个东西。
过了一会儿，陆谦出来手里还拿着手铐。
沈乔蔓有些惊讶，问他：“你这是哪来的？”
陆谦淡声说：“这是林锦奕的。”
陆谦让沈乔蔓自己开车回去，苏御和他同辆车。
沈乔蔓抿唇，忍不住说了句：“你们小心点。”
陆谦点头，侧头看她：“你要保护好自己。”
他走到驾驶座上启动发动机，沈乔蔓等他走远点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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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蔓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空位，她没下车，她把车窗降下来，拆开新的一包烟，手里夹着烟随后点燃，猩红的火燃烧着，她缓缓的递在嘴边，抽了一口。
她吐出烟雾，两侧的车窗降下，深秋的晚风凉，穿过车窗轻而易举的把一缕缕雾气给吹散。
她这烟恐怕是戒不成了。
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她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反而接到了阿姨的消息。
她传来了三条视频，电梯和楼层，还有一个是他离开小区单位的视频。
她点进去楼层的视频，她进去以后，那个男人离她的门将近四步，他驻足看了一会儿随后才离开。
沈乔蔓现在感到毛骨悚然，现在身边的没有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戴上蓝牙听音乐，来平复自己心中的情绪。
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
陆谦说过，如果已经过去半小时他们还没有消息就打给警察。
现在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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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里光线昏暗，陆谦和那个男人打起来，陆谦的力道强劲专门就是不给他好下场。
那个男人被压在地上，陆谦抡起拳头揍，一拳比一拳狠，满身藏不住的戾气。
苏御一手拿着手机时刻保持联系，另一只手拿着棍棒。
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了，姑姑说她已经报警了。
地上的男人帽子口罩都掉了，他吐出了一口血，他双目瞪大下定决心，借着月光，苏御明显的看到一抹折射出来的光且锐利银白。
——是刀。
苏御顾不上其他，大喊着：“刀！”
陆谦明显也看到了，避开了背和腰但是右手被划伤，在冷白的皮肤上流下诡谲的艳红。
他冷笑，模样看着邪肆令人寒颤，他迅速站起身一把踹过他手里的刀，刀直接飞到其他地方，金属掉落的声音，刺耳。
陆谦往他腹部一拳动作快狠准，不留余地，跟踪男人痛苦的弯着腰。额边的青筋暴露。
陆谦立刻把他两只手带到他的背后，一声“咔嚓”被手铐铐住。
他动弹不得，再加上陆谦往他的膝盖一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跪下。重心朝着地面，整个人往地面倒成了半躺的姿势。
苏御拿着一捆胶带，走过去黏在男人的嘴上，绕着脑子捆了好几圈，男人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陆谦身上的戾气还没有退，语气森冷：“报警了没？”
“姑姑已经报了。”
陆谦点头，血已经沾到上衣，好死不死今天穿的是浅色短袖。
地板上也有他的血。
沈乔蔓在这小区住的高，而且她有个邻居是不按时回来的，久而久之这楼层冷清清的，灯光是声控的。
陆谦稍微的把血擦干净站在男人旁边，他的下颚紧绷着成一笔直线。
警察效率很快。沈乔蔓是跟着他们上来，苏御把房门打开里面的灯光照到外面黑暗的楼层。
警察把地上的男人提起来按压着走，而他们要跟着去警局被审问。
苏御关上了门，跟着他们走。
沈乔蔓有些害怕，躲在了最里面的角落，陆谦轻垂着眼睫看到了这一幕，站在她身旁。
苏御看着这两人：“”
陆谦站在沈乔蔓的右边，她不会看到他的伤。
他们跟着上了警车，陆谦坐在中间，外面的灯光从车窗透过，沈乔蔓不经意的一眼却顿住了。
一道新鲜的伤疤，还挺长。
沈乔蔓借着外面的灯光，视线向上移动定住了，她茫然的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陆谦垂眼看她，情绪淡淡地：“没什么，流了点血。”
闻言苏御在旁边吱了声：“那人拿着刀然后划到了手臂。”
陆谦撇了眼苏御，意思不言而喻。
沈乔蔓看着他沾着血的衣服和划伤的手臂茫然的眨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陆谦为了帮她而受的伤。
她脑子只有个问题，她轻声说：“疼不疼？”
“不会。”
-
到了警局，沈乔蔓找了个时间跟苏御聊聊。
“苏御，你从头到尾跟我讲一遍。”
少年稍敛着桃花眼，抿唇说道：“其实那个男人是他在楼间里发现的，随后两人互相打起来了。”
“那个男人说了很难听的话，老师越揍越狠。”
沈乔蔓问他：“那个男人说了什么话？”
苏御叫她：“姑姑。”
沈乔蔓再次问他，苏御坦白交代：“他说你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看你周围没什么人就起了念头。”
后面的苏御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沈乔蔓却明白了。苏御都提醒到了这份上。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所以那个男人今天晚上是在楼梯间等着她。
沈乔蔓浑身恶心，毛骨悚然。
等陆谦出来后，沈乔蔓进去给警察三条视频。出来后陆谦在给自己上药。
沈乔蔓看见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不容拒绝的说：“我来吧。”
陆谦没拒绝，任由她帮自己上药。
她很安静，动作轻柔的涂抹最后包扎起来。
沈乔蔓给他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沈乔蔓低垂着眉眼轻声唤他，“陆谦。”
“谢谢你。”
陆谦看了眼包扎的形状，轻叹气，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听起来轻松，“没事，一桩小事而已。”
沈乔蔓不敢想，如果今天陆谦没有帮她的话，她不知道会怎么办。
沈乔蔓感受到头顶上的重力，还有他那轻柔地动作。
“沈乔蔓，你不会有事的。”
是啊，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好像，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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