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真的吗？我们班来帅哥啦！”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这可是我牺牲了中午吃饭时间才看到的。”
“那帅哥长什么样？”
“就——高高瘦瘦的，但不是林霁月那样子，就是网上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而且鼻梁很挺，眼睛又大又亮，阳光boy的感觉。其他的我一下子也形容不来，不过他下午还来。”
“你怎么知道？”
“他走之前和林霁月说的，我听到了——我不是故意偷听他们讲话的！”
“哦——”
“懂，我们懂。”
林霁月醒来就看见靠门口那围了一圈女生，聊着天，隐约好像听到有自己的名字。
如果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聊天，那一定是在聊八卦。而被八卦的主角将会成为这些无聊的人的欢乐源泉。
这是林霁月在初中时得出的结论。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林霁月想，最好是错觉。
下午是两节理科加体育课。
林霁月想着体育课正好做题，可谁料他习题册刚拿出还来不及翻开，英语课代表张欣怡就窜到了他桌旁。
看着眼前的课代表，林霁月有点不悦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冷冰冰的道：“有事？”
张欣怡点头，压低声音道：“今天那个帅哥和你什么关系啊？”
林霁月想了想道：“我哥。”
“那，你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林霁月打量一下张欣怡，拿笔的手戳着桌子。想起张欣怡貌似是今天聊天聊得最大声、还刚好不小心“偷听”到自己和楚九州聊天的那个女生——心情更不好了。
“谢啦。”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的张欣怡开心的走了，临走前不忘给林霁月一个甜甜的微笑。
张欣怡走后，林霁月又戳一会书桌，而后把笔一丢，又开始了发呆模式。
窗外的树将阳光遮挡去大半，穿过间隙投下的光洒在楼下，影影绰绰。
林霁月有些反胃。
高三（2）班。
宋扬拿着球问楚九州：“楚哥，待会打球不？”
“打，不过你们先，我去叫个人一起。”
“哟，男的女的啊？”
“皮痒了不是？”楚九州拍了宋扬一肩膀，“男的，我阿姨家的小朋友，我照顾一下。”
“行，那等你。”
楚九州像中午那样打了饭去找林霁月。
到了林霁月教室却见许多不去吃饭的女生在一块聊天，心想现在的女生为了减肥可真拼。
楚九州走到林霁月桌旁，道：“又在发呆。走吧，外面吃饭去。”
林霁月没动。
“走啊。”
“不去。”
“不吃吗？”
“不想和你一起。”林霁月语气不善。
“怎么这么犟呢你，”楚九州感叹道，“还是以前好。”
“对，以前好，可有些人还不是不识好。”林霁月冷笑道，“呵。”
楚九州一时无话可说，便把林阿姨拉来当挡箭牌：“霁月，好好吃个饭而已。阿姨让我多照顾你，你不给我面子也该给阿姨面子吧。”
沉默……
林霁月垂下眼睑，将那一丝丝的委屈掩住——是了，楚九州什么人，他早在初中就明白了。怎么还会以为他是来缓和两人间的关系的？
林霁月自嘲似的想着，自己就像被养熟了的刺猬，见到熟悉的人时不自觉的收起防备，总忍不住上前亲近、讨喜，小心翼翼。
可，又像是被亲近的人在自己露出毫无防备的肚皮时狠狠扎了根针，心里记恨着，随时等着报复回去。
楚九州是那扎针的人。
沉默……
楚九州不知林霁月心里的想法，只是背过身走出教室——他笃定林霁月会跟上来。
如他所料，林霁月到底还是跟了上来。
来到球场边的石凳坐下，在楚九州指出自己班所在的球场后，林霁月掰开筷子，沉浸式吃饭。
为了不让气氛显得太僵太尬，楚九州指着宋扬对林霁月说：“那个穿猛男粉衣服的叫宋扬，虽然戏多，但是人很靠谱。以后如果有事找我一时又找不到，可以来球场找他——他几乎每天都打球。”
林霁月终于给了楚九州一丝反应：“不需要。”
“你需要的，霁月。”楚九州认真的说着。
楚九州真挚的模样，让林霁月想起了初中时，楚九州也是如此真挚的——将自己推入深渊。
林霁月红了眼，克制着不让自己哽咽，一句一停的说：
“楚九州，如果你决定远离我的世界，那么请你滚得越远越好。而不是感到无聊了就来我这晃一圈。”
“以后，最好永远，都不要来烦我。我最讨厌你这种，娘不拉几，的人。”
“你的原话。”
说完，也不管楚九州什么反应，林霁月转身就离开了。
“霁月……”，楚九州看着林霁月的背影，内心苦涩，他是真的没想到这话如此伤人的——尤其是对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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