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节
大正赌场。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好在,它仅仅只是一场闹剧,没有人因此而受到严重的伤害。
对于最后的结果,晶晶很满意。
见大小姐还没有离开,正大老板问道:“我的大小姐,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说啊?”
大小姐望着正大老板说道:“我们的正大老板真厉害,外面的传闻都传到那个地步了,您才发话。这要是我,早坐不住了。”
“你以为,我就不想早点把这件事解决掉吗?我是一直在等林晶晶来找我,问我这件事该怎么平息。谁知道,她到现在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晶晶要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就不会说要告别人的话。都要别人坐牢了,还说了给一千万也行,你还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那她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来找我呢?”
“那是因为她现在还能承受得住流言的打击,等到她熬不住了,她一定会来找你。”
“她的心思,你懂?”
“她的心思没有人懂,但是她是人,没有人的胸襟大得能够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恶意羞辱。而传闻更加关乎到自己的人身清白,我不信林晶晶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说得也有道理。”
“但是她到现在还没来找你,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她在等你出马。毕竟这件事也关系到正大老板的声誉,我想林晶晶的心里也应该十分清楚,她若去找造谣的人谈话,不管是威胁还是打骂,她一个人的全部力量,远远比不过你轻轻说的一句话。毕竟,在大正赌场做事的人是听正大老板的,她,林晶晶也是听您的。”
“那看来是我这个当事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大正老板感叹道。
说完要说的话,大小姐准备离开,被正大老板叫住,“你跟林晶晶住在一起,她的想法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呢?你要是早些时候告诉我,这件事就不会拖到现在。我也不会一直等到别人来跟我提醒这件事,是时候要解决了,我才出面。”
听到这话,大小姐停住脚步,轻轻一笑,说道:“第一,这件事完全跟我无关,我不想以第三者的身份插进来,有关正大老板任何的风流事,我是一概不管的,哪怕是传闻。第二,我是直到林晶晶领着我,去查找谁是造谣的罪魁祸首时,才知道,原来她心中早有打算。第三,我想知道传闻传到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它的结局是什么。”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在生气啊,还是在吃醋啊?”正大老板笑着问道。
大小姐不服气讲道:“吃醋多过于生气。你说,为什么这么大的赌场这么多的人,别人议论最多的,偏偏是你跟林晶晶之前的不清白。我这个大小姐的位置,都快被她挤掉了。”
正大老板过去搂着大小姐的肩膀,哄笑道:“我的大小姐,为了一个比你大五天的女孩而吃醋,这是不是显出你小气了点。做大小姐,第一点就是要大气。爸爸说的话忘记了,是不是?”
大小姐故意不理他,说道:“是啊,正大老板要是不再多陪陪我这个大小姐,您的话,我恐怕真是要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大小姐变小气了,还吃别人的醋,这传出去,听着,多舒服?”
“好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你想要我做什么?”
“明天我要去上课,我要你陪我,我学什么,你也跟着学什么,不许偷懒。”大小姐笑着说道。
“好。明天一整天,我的大小姐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你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保证做到形影不离。”正大老板大笑说道。
“那我要是去洗手间呢,你也跟着吗?”大小姐调皮问一句。
正大老板想了想,说道:“那我就也去洗手间,不过是男洗手间。”
听到正大老板这句话,大小姐欢心哈哈大笑起来,她这是高兴。
下班回到住处,晶晶被大小姐叫到跟前,问她,“林晶晶,对今天的这个事件,你之前一直在忍,为什么到了今天就忍不下去了呢?”说完,她又暗示道,“我说的这个事件,你明白的吧。”
晶晶知道大小姐说的事件,是指她跟正大老板之间那种非正常关系的传闻。
“知道。”晶晶平静回复一句,而后又急切解释道,“我已经在忍了。”
大小姐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将手随意搭在身体两边,望着晶晶,微笑着说道:“你之前是在忍,但从你今天的表现来看,你已经爆发了,都说出要告别人坐牢的话了,这难道不是表明,你在采取行动了吗?”
“可这个行动,不是还没执行吗?”晶晶辩解道。
大小姐轻轻一笑,端起茶桌上的一杯果汁喝一口,又平静说道:“你早就想到要怎么对付最先造谣的人,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她谈话?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今天,等到几个大老板一起出面制止的时候,才说呢?”
“……”
“林晶晶,你以为你的老板们会比你闲吗?你以为为了这种小事,他们会早早替你出头吗?今天他们一起出面,是因为这个传闻,已经到了不得不遏止住的地步。而将这个传闻大肆宣扬到今天这个势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林晶晶。”
“……”晶晶瞪大眼睛,困惑不解。
“当传闻传出你怀孕的时候,你本该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尽量避开正大老板。但你,没有选择避开,反而是跟他正大光明走在一起。你们一起吃饭,又一起去了医院,还从医院一起回到了这里。这些,大家都看到了,所以后面就有了你流产的传闻。”
“传闻都是假的……”晶晶极力解释道。
“传闻,它是真是假,不是由你,我,来断决。那些喜欢在背后议论是非的人,她们相信它是真的,即便是假的,最后它也会成为真的;她们要是相信它是假的,那即便它是真的,最后它也可能成为假的。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是控制不了你的言语举止,难道你能控制她们的吗?”说完,大小姐又喝一口果汁。
“……”
“你是不是曾经还指望着,我能出面为你,或是为正大老板止住这个传闻呢?”
“……”
“为这种事,我才不浪费我的时间呢?”
“为什么?”晶晶当即追问道。
“第一,子虚乌有的事,我根本就不信,又干嘛把它放在心上呢;第二,即使传闻传得特别真实,到了由不得我不信的地步,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好色是男人的天性,正大老板身边多的是女人,再多那么一两个,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妈妈才是正大老板的夫人,其他女人只是女人。”
“原来大小姐是这样想的……可之前,如果我避开了正大老板,大家也会想,我为什么要躲。我和正大老板之间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既然正常,为什么要刻意躲开呢?躲开那不就表明自己心虚,那么害怕,难道之前的传闻是真的了?”晶晶边想边说。
“林晶晶,你觉得传闻是停留在,你怀孕了的层面上,影响大呢,还是扩展到你流产了的层面,对你影响更大呢?”
“两个都大。”晶晶脱口而出。
“呵呵。”大小姐轻轻笑两声,又接着说道,“到底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不把任何人的任何事放在心上呢?”
“对这种事,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晶晶恢复一贯的冷漠神情说道。
“既然做不到,那就该早早的采取行动遏制啊?你明明知道传播谣言的人最怕什么,为什么还要一直纵容她呢?”说着,大小姐又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
“……”
“林晶晶,你记住了,你的老板们是很忙的。当你有能力处理好一件事时,就要独立去处理,不要放任不管,不要等着你的老板来给你提示。又或者,你可以先去找你的老板,商量如何更好解决这件事,千万不要等到,老板先你之前想到解决措施。”
晶晶认真听着大小姐对自己的教诲。
“这个时候他们出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件事影响非常大,大到他们再不出面,事情会变得非常糟糕。如果你真的从一开始对这件事无从下手,那么在你的老板提出解决方案时,你要做的不是出意见,而是沉默。只有沉默,才能让他们觉得,对这件事你是真的一个人无力解决。要是你说你有办法,这个时候,你就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大小姐懂得很多,晶晶听着,都有点绕不过来,但大小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很认真地听进去了。
大小姐继续教导道:“还有,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影响,为什么不事先,找你的直属上司真实反映呢?你归我管,你不先来找我,我哪有时间,想着先去找你谈谈呢?我,也是很忙的。”
“……”
忽然,大小姐双手交叉抱胸,微微一笑,询问道:“林晶晶,如果在这件事中,‘你’是‘我’,正大老板换成了另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林晶晶低眉咬唇想了一会,慢慢说道:“如果是大小姐,你会把造谣的人叫出来,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狠狠教训她一顿。”
“哈哈……”大小姐大笑着站起来,她望着晶晶的眼睛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
大小姐将手搭在晶晶肩上,用一种高调而冷酷的语气大声说道:“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的态度是,放之不管。我是谁啊,我是大小姐。大小姐是经得起,任何人在身前亦或是背后,对自己的是非议论的。”
晶晶望着大小姐,突然觉得大小姐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原本她比自己小,可就在这一刹那,大小姐比自己年长了许多。
“我将人分为四种,智者,强者,弱者,愚者。我想,那后两者你是不会做的吧?”大小姐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将双手反搭在背后,继续高调说道,“智者,强者,其中一个,林晶晶,你想做哪一种?”
“……”
“不好选择是吧,又或者都想做?可是你要知道,即便是成为强者,这个世界总有人比你还强大,成为智者又怎么样呢?也总有人比你还聪明。所以,在我看来,要做人,就做这种人,要么是强者中的智者,要么是智者中的强者。我觉得从这两种中选其一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
“……”
说完,大小姐端起果汁,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拿去冲洗。
洗完杯子,大小姐又走到还在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正发呆发愣的晶晶身边,温柔体贴说道:“林晶晶,做了一天的事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言罢,在走之前,大小姐还伸出右手,笑着轻拍了几下晶晶的左肩。
大小姐走开后,晶晶伸出自己的右手,摸摸刚才被她拍打的左肩处。
大小姐劲真大,平时只是总感觉她的拳头力量强,没想到,仅仅只是这么被她的手掌轻轻拍几下,自己都能感受到,她手掌心那股刚韧强劲的力量。
“大小姐,果真是大小姐。”顿时,晶晶对大小姐肃然起敬。
之后,正大老板又找晶晶谈话,谈她有机会要离开的事情。
但晶晶的态度很坚决,不管正大老板用什么样的方法,始终动摇不了她那“坚固”的念头。
这里的人说服不了晶晶,于是,正大老板便将丽芝请了过来。
丽芝收到消息,火速调整自己的工作安排。
为了让事情早日有结果,丽芝不在等候,而是准备直接去学校找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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