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4更早的相遇

三年后，暑假。

        岁月又快又慢，姚言和卫智重新回到一高，这会儿学生们都放假了，学校除了教职工基本没人，俩人和老胡打了个招呼，就被门卫放了进来。

        “小伙子真帅！”门卫大叔捧着水壶咂咂嘴，由衷赞叹。

        “大哥您也是！”姚言一如既往地嘴甜。

        “老胡现在都是校长了，人不可貌相啊！”走在老校区的树下，姚言嬉皮笑脸地感慨。

        一切都是适当的熟悉，也适当的新鲜。

        卫智笑道：“老胡对咱们也挺好的。”

        阳光从繁茂树叶间隙泻出，地面上树影斑驳，空气中金色浮沉点点。

        瞟到两人之间拍合影的三层阶梯，姚言欢快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掏出纸巾擦了擦第一层台阶，大大方方往上一坐，长腿笔直地伸出去，又倏地收回来坐正，膝盖在脚踝正上方，让大腿平行于地面，方正如座椅。

        “过来！”姚皮皮兴奋招手。

        “干嘛？”卫智很谨慎，心想我可不是那个跟你拿着扫帚打来打去的小屁孩了，但还是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还没站稳就被姚言一把拽过来结结实实按在了自己有力的腿上。

        “坐我腿上。”姚言耀武扬威，胳膊还死死圈住腿上的人，生怕对方变成鸟飞了。

        卫智从善如流地想“打不过就加入”，仗着四下无人也胆大起来，干脆自暴自弃搂上姚言的脖子亲了一口。

        然后就看见雄赳赳气昂昂圈住自己的人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小表情。

        卫智看着他的脸，不知是不是阳光刺得人眼前发白眩晕，一时竟有些恍惚，思绪透过那张脸穿越时空隧道，定格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小男生卫智刚刚跑去看完这次的月考红榜，上面是年级前50名的学生。

        真好，什么时候我也能在上面，小卫智握了握拳头，咬紧了嘴唇。

        走到楼梯拐角处，突然看到斜前方的走廊某个班的后门处聚了一小拨人，他们的窃窃私语都没盖过这波人的中心：一个长相很漂亮的男生面对着卫智的方向——这张脸好熟悉，在……在刚才的红榜上见过！卫智从来不爱看热闹，此时双脚却不受控制地钉在原地。

        漂亮男孩对面是另一个男生，那男生好像说了什么，紧接着卫智就看到漂亮男孩往前一步靠近面前的男生，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食指弯出好看的弧度，优雅地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然后微微凑近，脸上的笑充满痞子流氓的邪气，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是个很喜欢恶作剧的人吧！

        下一秒，那男生说的话不知怎么就乘着风钻到了卫智的耳朵里：

        “……我喜欢的，是男生。”

        说完那人便一副让人捉摸不透洋洋得意的表情潇洒转身。

        小卫智毛骨悚然抖了抖，心跳漏了两拍，踉跄了一下脸红着慌忙逃窜，眼前的最后一幕就是那个漂亮男孩自得的骄傲小表情。

        和如今一样的张扬，一样的自得，更加好看。

        那张脸逐渐模糊，与之有关的记忆随岁月流逝却越发清晰，并不断加深，最终回到眼前这个成熟了几分，却依旧坏笑着的漂亮面孔。

        或许，动心早在更早以前就发生了。

        在他和他都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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