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入顾家
次日一早，星云号隔江一个来回把北岸的宾客放下船。最后停靠在了永江南码头。
江南这边的客人都陆续下船。
纷纷道别之后，顾钰带着苏莞坐上了顾家司机开过来的宾利。
苏莞没来得及跟温凌告别，掏出手机，看见温凌发的短信。
【莞莞，知道你还在睡觉，我就先下船回江北了。开学见！你要保重！】
苏莞回了个安啦的表情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又恢复了清清爽爽的样子。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两旁的树影倒映在车窗上。苏莞按下车窗，让窗外的风吹进来。
早上下过一点小雨，空气有股湿漉漉的味道。苏莞半探出头，闻着风里的味道，是江北没有的，独属于江南的味道。
她将手伸出窗外，试图去感受江南的风。
顾钰坐在一边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开了很久，才驶入一段山林道路。
两边除了茂密的树木，不怎么瞧见人家。
温凌帮苏莞提前做过功课，了解顾钰家住在江南的虞山区。据说是批地自建的别墅，好几栋楼连着。几个姨太太及其子女都住在一起。
顾景荣的原配夫人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走得很早，没留下子嗣。
二房梁月眉之前是顾景荣的总裁秘书，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顾安妮，二女儿顾安瑛。现在都在家族集团担任要职，也都还未婚配。
三房叶品言之前是个越剧花旦，认识顾景荣之后一度给她开了影视公司，捧她拍戏拍电影。也算混了个不温不火。因为身体不好，通过试管生了对双胞胎女儿，叫顾念和顾意。还在国外读书。
四房就是顾钰的妈妈阮文君。阮文君是香港珠宝大亨阮志豪的小女儿，家底殷实让她活得很纯粹。喜欢谁就嫁给谁，并不去想太多。
苏莞一边托腮看着窗外，一边在心里强化顾家的信息。
其实单就顾家这点人也不算复杂，主要是顾景荣早些年禁不住耳边风，把二房三房的叔伯子侄都弄进了集团工作，这才搞得争斗不断，一度乱做一团。
苏莞只打算在顾家待四年，而且她还要读书，顾家有多乱轮不到她来在意，只要不影响她在顾家的生存，那便一切与他无关。
眼前的安保渐渐强起来，一门一卡看起来训练有素。
看见顾家的车队开过来，都行礼放行。
终于，车子开进了顾家的内宅。
苏莞下车后，抬头打量眼前六层高的一排法式别墅。几幢房子连成了一个凹字，掩映在山林之间。
大门已经打开，站了两排人，看着像家里的工作人员。
看到顾景荣带着众人下车，两排人齐声高喊：“欢迎小少奶奶回家！”
苏莞惶恐，有些受宠若惊。不明白这排面是顾家的日常，还是只针对自己。
人群里走出一个美貌妇人，过来挽住顾景荣的手。
“老爷你可回来了，看着一切顺利。瞧你这是累了吧，我已经让周妈泡了解乏的茶您喝一口？”
“你别光顾着跟我说话，来认识一下阿钰的老婆，苏莞。”
顾景荣说着侧身，让苏莞站到跟前。
“苏莞见过姨妈。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怎么说对方也是长辈，苏莞初来乍到，还是不敢怠慢。颔首问了声好。
传闻三姨太林品言被送到顾家老宅服侍顾老太太，那眼前这个必然就是二姨太梁月眉。
梁月眉看着苏莞，满脸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苏莞：“莞莞是吧，我是梁月眉，既然嫁进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肯定会好好相处的。”
“谢谢姨妈！”苏莞接过红包，垂眸不语。
梁月眉稍许打量苏莞一番之后，笑道：“就说我们家阿钰好福气，这新娘子年纪这么小，有的是条件给顾家开枝散叶。”
这话说到顾景荣心坎上，顾景荣笑得满面红光，嘴上却说：“别吓着孩子，莞莞年纪小，慢慢来。”
苏莞红着脸不做声，顾钰站在一边看戏。
看来苏莞进门要面对的首要压力，就是生育压力。这是苏莞没预料到的。她一心想借联姻逃出苏家，却没有去细想过，顾家这么急着给顾钰物色媳妇的目的。
压力山大。
顾钰见苏莞头越低越下，像只鸵鸟。心里觉得好笑，过去一把搂住她往上拎了拎。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大家失望的，生十个八个那是至少的，以后姨娘要多准备些红包。”
阮文君闻言伸手打了下顾钰的背，责怪：“你胡说什么没个正形。”
梁月眉含着笑，眼里藏着不悦与冷漠。
“那是自然要的。”
“好了，都别站在门口，文君，你给孩子们安排好，我先去休息休息。”
“好。”
梁月眉挽着顾景荣走远了，阮文君才面色凝重地敲打起顾钰。
“你不说话气她会死？”
“你处处让着她就能活？”
顾钰脱口，满不在乎。
阮文君又上手拍了一记：“你现在有老婆了，住在家里说话悠着点。不长记性。”
阮文君忌惮梁月眉是有原因的，前几年顾家的内斗，主要就是围绕着梁月眉一党和三房叶品言一党，一斗斗了好几年，结果就是叶品言一党被架空，连叶品言本人也被赶到乡下。
这个梁月眉却像没事人，依然深得顾景荣信任。这是个厉害的。顾钰口无遮拦得罪她，没什么好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妈，疼……”
顾钰的肩膀都快被拍青了。阮文君没好气地收手，其实这么多年许多事情她都瞒着顾钰，二房对她也做了不少，她都是用她的不争，用顾钰不参与集团内部管理，换来了这几年的平安日子。
眼下儿子娶老婆了，要是生下的孙子就是顾家唯一的后人。只怕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还不知道得有多少腥风血雨。
她当年怀了顾钰就回香港养胎，有阮家在香港的根基，才逃过二房三房的算计。直到生下了顾钰，等到顾钰满周岁她才耐不住顾景荣的恳求，回顾家生活。
过了二十几年小心翼翼的日子才把儿子保护长大，那时候的二房三房还不成气候尚且如此，何况是现在。
“我让人把曲楼收拾出来了，你们住那边去。离主楼是远了一些，但是也算单独门户。”
“曲楼？”顾钰对住哪无所谓，成婚之前他就不住在家里。也知道母亲这样安排有她的顾虑。
“小是小了些，但是现在你和莞莞没孩子，暂且也够住了。离得远也清净。等生了宝宝，我就让你爹安排你们出去住，或者安排更大的楼。”
阮文君说着就吩咐下人把苏莞的行李都送到曲楼去，叫了楼里的接驳车，把他们送到曲楼。
听阮文君说小，苏莞还以为多小。结果还是看到了一幢花园洋房般的小别墅。别说两个人住了，一家人住也够了。
苏家的别墅也比这大不了多少。
阮文君让下人把行李搬进去之后，带着苏莞四处参观了一番。这房子坐北向南，带个小花园，还有个玻璃房。
总共三层，二楼有个露台，屋后还有个小的人工湖，种了些睡莲。
“这房子其实是空置多年的老房子，想着阿钰要成家，最近才翻修的。所以看着都新。你们先住着，缺什么就跟妈妈说，妈妈给你们慢慢添置。”
阮文君说着话，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仿佛这个房子里，有她某部分不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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