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蜜桃果汁加二十二
周末的晚上，医生乔南榆正在值夜班。刚刚结束查房，她回到办公室，整理桌面上的文件。
虽然上班是枯燥的，幸而今天由她负责的病人李秀满终于恢复了意识，而且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只要再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从重大车祸里死里逃生，真是福大命大。
“叮！”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乔南榆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个时候的电话，多半是急诊室打过来的。
“乔医生，急诊这边有一个病人情况危急，麻烦你赶快过来。”
意料之中的回答，乔南榆连椅子都没有捂热，就放下电话直接戴上口罩再次起身出门。
来到急诊室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人，这其中便有被人搀扶着的李秀满。乔南榆一看这还了得，赶紧走上前，挡在他面前，呵斥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是以为自己醒过来就能跑能跳了是吗？”
李秀满在医院住了许久，人都瘦了一圈，但此刻他的脸上没有半分醒来的喜悦，只有满满的担忧和慌乱。他近乎乞求般地拉住乔南榆的衣袖，悲切道：“医生，我侄女在里面生死未卜，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了！”
“不管是谁的侄女，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救治。但是在这之前，麻烦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你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乔南榆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一旁的护士把人给架了回去。处理好这事，她才立马转身投入正在等待她的战场。
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打开，昏迷的女孩脸色苍白如纸，胸前的血渍洇湿了一大片衣物。
“莫茜兰，女，二十二岁。不明原因呕血入院，且心肺功能受损严重，当前心率失调，血压过高。”
护士简明扼要地说着当前病人的情况，乔南榆一边听着，手上也在有条不紊地救治莫茜兰。
一番抢救下来，乔南榆才弄明白呕血的原因是因为血压陡然升高，超过了血管的承受能力，心脏负担加剧，导致肺静脉压力增加，引起出血现象。
也就是俗称的气急攻心。但比起这个，让乔南榆担心的是，是莫茜兰年轻的身体里，却有一副不堪重负的器官。它们与现在躺在手术台的主人一样，脆弱不堪。
这不是好兆头。
那边急救室的灯长红不灭，这边被勒令回病房的李秀满也是满腹的火气。他刚刚醒来，听秘书讲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本想打个电话给莫茜兰，告诉她叔叔回来了，让她开心开心。
结果接电话的是边伯贤不说，还直接把人带到了医院。
事发突然，边伯贤来不及通知别人，所以此刻病房里只有他和李秀满。他自然是站着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垂眸看着地上，大气不敢出。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时刻提醒着自己现在是个病人，不能动怒生气。李秀满都想问一句，这些孩子是不是见不得他好，睁眼闭眼都要来气他。
“你们两个谈恋爱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是今晚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双手撑在大腿上，李秀满压着怒火问道。
双手慢慢握拳，如果吴星珠的话只是导火索，那莫茜兰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模样，便是彻底让边伯贤清醒过来的当头一棒。
瘫软的身体，温热的血，救护车刺耳的声音，甚至是自己衣服上残留的血渍，都接连不断地浮现在边伯贤眼前。他猛然发现，这种恐惧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令他害怕。
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他不要，不要再承受一次那一刻的心惊。
原来，他是如此害怕失去莫茜兰。
从一开始的互相试探，到渐渐了解彼此。她为他讨回奖杯、他带她见了家人、她为他的演唱会欢呼。他为她吃醋生气……
初夏的风吹到深秋，这个女孩就像初遇时的那杯玛格丽特，带着独特的馥郁芬芳，早就在他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只是边伯贤，总是固执地认为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一步步追着向前，把一切承诺抛之脑后。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选择放手。带了十二万分的愧疚和真诚，边伯贤慢慢开口：“是我辜负了茜茜的期望，她跟我提起以前的事情，最后才气坏了身子。”
李秀满听得不对劲，“以前的事？”
边伯贤看向李秀满，直白又残忍的话语在嘴边犹豫。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还是移开了视线，“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
“她居然跟你说这个……”李秀满的眼里有感慨的神色，“我以为，她会把这些烂在心底，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看。”
“连心理医生都需要催眠才能让她开口，而她却直接告诉了你。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一股酸涩之意冲上鼻腔，边伯贤的眼眶微微湿润。这个人啊，既然伤口那么痛，为什么还要掀开给自己看呢？就不会好好保护自己吗？
此时，门被打开，乔南榆从外面走了进来。二人一看到乔南榆，立马走上前，询问莫茜兰的情况。
乔南榆拿着病历本，推了推眼镜，说道：“病人只是有些气急攻心，已经转到病房去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李秀满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边伯贤虽然也是高兴，但他又想起之前莫茜兰的身子一直弱弱的，所以还是问道：“真的没事吗？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千万不能让她再动气，好好休息，保持身心愉悦。”
交代完事情，乔南榆便离开了病房。关上门的瞬间，她方才还沉稳冷静的神色，便垮了下来。
外头的天慢慢亮起来，徐徐穿过走廊，晨光打在乔南榆的脸上，却照不明她眼底的担忧。
思绪飘飞，来到抢救刚刚完成的时刻。乔南榆轻柔地给莫茜兰盖上被单，准备推出急诊室时，处于昏迷的莫茜兰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乔南榆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到莫茜兰因干涸而微微开裂的唇边。
“我……没事……不要告诉……他们。”
医生不能违背病人的主观意识，所以纵然乔南榆想说，却还是不得不答应了莫茜兰的要求。只是虽然答应了不说出去，但她还是留心了这个病人，为她找寻治疗的方案。
医者仁心，总是不能随便放弃。
莫茜兰住院的消息，在天亮之后就传到了该知道的人耳朵里。但比起这个，更震撼的自然是李秀满即将在两天后回到公司的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并没有被汪妲实时接收，因为她最近除了跑团队的活动，就是沉迷于练习室，全方位闭关练习，为莫茜兰曾跟她说的“solo”做准备。
当李秀满来练习室看她的时候，她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看了几秒，才喊了一句“会长好”。
看着旗下的摇钱树这么认真，李秀满跟身后那些理事们相视一笑，自然是满意的。但下一秒，他就渐渐敛了笑意，伸手轻轻按了按汪妲的肩。
“我看你们平时练习已经很累了，怎么还一直在练习室待着？”
“我……”汪妲看着这些人，莫名有些害怕，稍稍后撤道：“莫理事之前说要给我准备solo，所以我才加紧练习。”
“嗯？”李秀满微微挑眉，背过手在汪妲面前踱步，“我怎么没听茜茜说过？”
灯火通明的练习室里，三面都是巨大的落地镜子，清楚地映出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或是窃笑，或是冷然，或是不屑。
听着李秀满的话，汪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强调道：“她的确说让我solo啊。”
“汪妲，你是不是记错了？吴星珠确实要签到星梦，独自出道。而你，可不是呢，你还要给sm工作十年。”
李秀满从身后秘书手里拿出一纸合同，递到汪妲面前，善意地解释道：“sm的练习生，当初签的合同都是十年期，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快单飞呢？”
汪妲嘴角抽了抽，差点双腿一软瘫坐下去。她一把推开李秀满的手，紧紧盯着眼前悠闲自在的李秀满，恨声道：“莫茜兰在骗我！”
李秀满摇摇头，很是惋惜这个女孩怎么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不这样做，怎么能找到内鬼呢？不过你得庆幸现在遇到的是我，不然按照茜茜的想法，她不仅不会让你solo，还会把当初你泼给吴星珠和边伯贤的脏水，都还给你。”
心中警铃大作，汪妲刚刚的冲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驳道：“我是什么内鬼？你们在说什么？”
懒得再跟眼前人费口舌，李秀满转身离去，边走边道：“没事，反正sm有的是练习生，这波没了还有下一波，冷处理吧。”
“是。”秘书跟在身后，点头回答。
三句话，让男人把我原地雪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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