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使043
大约两个小时后, 等到琉珈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屋里就只剩下波本一个人了。
“景光呢，已经回去了吗？”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问道。
“嗯，”波本一边打游戏一边回答说，“他家里人刚才打电话来说有点事，所以就提前把他接走了。”
“这样啊。”闻言，琉珈不禁有些失望，“真可惜。”
本来还以为能和猫猫多待一会儿呢, 毕竟小时候的诸伏先生看起来好像很好逗。
“……”而与此同时，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失望，波本捏着手柄的手不由得一紧。
犹豫了一会儿后, 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是不是很喜欢景光？”
问这话时, 波本心里多少还存着些侥幸，然而令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对方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
波本：……！
这么干脆，都不掩饰一下的吗？！
虽然他和景光是朋友，但是在他的面前这么夸赞景光，真的不怕他会不平衡吗？！
看着游戏里的小人由于操作失误而死亡, 波本放下手柄，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问道：“为什么？”
“？”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景光？”
明明这才刚刚认识吧, 从常理来说，怎么想都不可能会产生那么高的好感啊？！
波本忍不住想。
“这个啊……”闻言, 少女眨了眨眼睛。
“……总之,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不要试图隐瞒我，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之后，波本连忙说道。
“好吧。”琉珈说，“刨除某些不能说的因素……”
“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诸伏很像猫猫吧。”想了想，她确信地说道，“毕竟我是猫控嘛。”
“真的？”然而波本却仍然有些怀疑。
仅仅是因为这个？
“真的。”少女又点了点头。
“……是吗。”于是，得到的她的再三保证后，波本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猫控吗？确实，景光是猫系的长相，尤其是那双眼睛，单从形状上来看，简直和猫一模一样。
记得以前在班里的时候，也经常有女孩会夸赞景光的长相，只不过那时的波本对外貌什么的并不是很在意，所以这些事情就被他理所应当地忽略了过去。
可现在。
想想景光那标准的猫系长相，再反观一下自己——
似乎怎样也和猫沾不上边啊……！
而且，不仅如此。
波本有些僵硬地转了转头，借着对面摆放着的镜子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
镜子里的男孩金发黑皮，刘海是交叉型的，长相倒是还算不错，只不过，有一对微微下垂的“狗狗眼”。
……狗狗眼。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后，波本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众所周知，猫和狗是人类在选择宠物时的两个首选。
那么问题来了，喜欢猫的人，会在遇见了一只心仪的猫猫的基础上，继续收留一只小狗吗？
“零？”直到少女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向他时，波本才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少女不解地问到。
“……没什么。”欲盖弥彰地晃了晃头，波本才假装坚强地将内心的慌张压了下去。
一定是他想多了。
波本努力安慰自己到。
毕竟，人和动物怎么可能一样呢？
就、就算景光是猫而他是狗勾，但夫人也说过，他是特殊的，所以他应该是不会被抛弃掉的！嗯，不会的！
安慰完自己后，波本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真的没事吗？”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琉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没事。”波本摇了摇头，只是从神色上看却仍然有些失魂落魄。
-
不过，失落归失落，作为一名小学生，不管再怎么失落，波本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完成作业的。
“怎么了？”察觉到他略显犹豫的动作，琉珈放下手里的游戏机，问道。
“稍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波本说。
琉珈：？
“总之，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他有些苦恼地说。
闻言，琉珈才慢吞吞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关于未来职业的想象？”看着白纸上的几个大字，她不由得读了出来，“啊，果然好怀念啊。”
看来不论是哪个国家，作业之间都还是蛮具有相似性的嘛。
“是美术作业。”波本托腮说，“嘛，具体内容就是在纸上划出未来从事某种职业的自己……吧。”
“……那还不好说，随便找一个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画上去不就好了。”闻言，琉珈摆了摆手，有些随意地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就算是没有明确的目标，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话，未来应该还是充满着各种想象的吧？
“——完全没有呢。”
然而，令她完全没想到的是，对方却十分果断地说道。
琉珈：……
这样的回答倒是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于是她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没有吗？……比如说正义的使者什么的？”
“真的没有。”然而波本却丝毫地不为所动，甚至还忍不住对琉珈的话开启了无情的吐槽，“而且，正义的使者是什么啊……感觉好恶心。”
琉珈：“……”
虽然知道现在的降谷零还没有树立起一个像未来那样明确而又了不起的志向，但就算如此，这样的回答是否也有些过于ooc了？
——振作一点啊，降谷零。
看着眼前满脸不在乎的波本，她面无表情地想。
你可是未来的三面颜，有着打工皇帝之称的“安室透”啊。如果连你也彻底摆烂了，那你最爱的霓虹还有未来吗？
“……算了，既然你想不出来，那我就帮你随便列举几个？”想了想，琉珈说道，“如果有喜欢的，那就记下来，这样最后再从里面挑一个最喜欢的就行了。”
“……诶？”没想到琉珈会为他做到这个程度，波本不禁有些惊讶，“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真的不会觉得麻烦吗？”
“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琉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而且她也有点好奇。
“那么，开始了？”她问。
“嗯。”波本点了点头。
“那么首先……公安警察？”想了想降谷零在另一个世界的本职工作，琉珈说道。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
琉珈：？
琉珈：“不说话的意思是……不喜欢吗？”
“嗯。”波本点点头，“一般，不怎么喜欢。”
“……但是，零的话，不会想要守护这个国家吗？”闻言，琉珈不禁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想法？”波本也有些奇怪，“那管我什么事？”
闻言，琉珈不由得一愣。
或许是她过于敏感了，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的降谷零似乎和她印象里的降谷零有些不同。
他似乎……有些过于冷漠了。
看着少年浅金色的睫羽和隐隐透出冰冷的灰紫色眼眸，她忍不住想到。
按照柯学世界原本的剧情来说，现在的降谷零已经遇到了一生中的“白月光”——宫野艾莲娜医生，那么既然如此，有了她的鼓励与开解，他心中那颗“善”的种子应该愈发地成长起来才是，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觉得“正义的使者”是一种很恶心的东西，认为“这个国家的未来”与自己毫不相关。
莫非……眼前的这个降谷零，并非是她所以为的降谷零？
想到了平行世界之间可能存在着的差异，琉珈不由得微微地皱了皱眉。
总之，还是不要声张，先试探一下吧。
“因为零似乎对这个国家的执念还挺深的。”她一手托腮，懒洋洋地说道，“我听艾莲娜医生说过，你对自己土生土长的霓虹人的身份一直很坚定。”
“啊，确实。”闻言，波本说道，“但我也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执念深什么的，倒也说不上。”
“很奇怪吗？”见琉珈没有再继续发问，他忍不住又说，“但是，对与我来说，这个国家本身对待我就不是那么友好，既然如此，那我又为什么要去守护它呢？”
听了他的话后，琉珈的表情不禁崩坏了一秒：“……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完了，这番发言，眼前的这个孩子说不定还真的是未来黑方的波本。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的话听起来有那么夸张吗？”见此，波本忍不住问道。
“不，倒也没有。”琉珈说，“只不过……”
“只不过？”波本有些不解。
“只不过，刚刚的那一瞬间，你的发言看起来很像故事里的大反派。”她面无表情地吐槽道，“看来从今往后我要远离你了，波本。”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漫画看多了吧？”闻言，波本忍不住说，“我可没有那么中二，整天想着毁灭世界什么的。”
“不，反派也不一定非得立志毁灭世界，”然而琉珈却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只是想让红方团灭罢了。”
波本：？
她在说什么？“团灭”是指全部消灭的意思吧？那红方又是……？
算了，不想了，估计又是什么漫画里的情节吧。
这样想着，波本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
“下一个，侦探。”跳过上一个话题之后，琉珈又说出了另一个让人感到十分熟悉的职业。
如果这个时候有某个职业能够跳出来，打断降谷零坚定的黑方势头就好了，她一边念一边想到。
世界意识一定会谢谢那个职业的。不然，如果真的让降谷零跑到了黑方，那么红方被团灭的几率一定会大大地增加的。
“唔……侦探吗？听起来好像还有点意思。”波本想了想，说道，“不过，如果说想做……那倒还没到那种程度。”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啊。
听了他的话后，琉珈忍不住想到。
嘛，不过，其实降谷零是红是黑倒是对她影响不大，所以，如果对方硬要做黑方的话，她应该也不会过多地插手……吧？
“那就暂且先列入考虑的范围吧。”琉珈继续说道，“再下一个，卧底。”
“……总感觉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闻言，波本忍不住吐槽道，“确定这种职业是可以写到作业上的吗？”
“可以吧。”然而琉珈却十分淡定，“卧底也有好有坏，好的卧底，功成身退以后仍然会受到大家的尊敬……？”
“啊，又是正义的使者什么的吗？”闻言，波本不由得有些警惕了起来，“说起来，夫人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在反反复复地提到一些正方的事情。”
好敏锐。
闻言，琉珈忍不住想到。
但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足让她慌张。
“你自己也说了，这是要写到作业上的。”对上波本狐疑的目光，琉珈十分淡定地说道，“写反派角色什么的……你真的不怕被老师单独叫到办公室里谈心？”
“……”闻言，似乎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波本一下子没有了原本的气势。
“嘛，如果刨除掉这些奇奇怪怪的因素的话，我还是挺想去尝试一下的。”冷静下来之后，他说，“感觉应该会很有趣。”
“……”闻言，琉珈试着脑补了一下黑方的波本作为卧底潜入了红方的警视厅，顿感一阵酸爽。
“……所以，这算是感兴趣吗？”末了，她还不死心地问了问。
“算是吧。”
“……”琉珈有些麻木，“下一个，餐厅服务生。”
“这个也还可以。”波本说，“不过我不会做料理，对料理什么的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如果真的要做的话，大概也只能端端盘子什么的……”
“可是端盘子似乎也赚不了多少钱。”想了想，他又说，“所以，考虑到维持生活的话，还是算了。”
见他这么务实，琉珈的思维也不由得跟着跑偏了起来——
“是吗，”她说，“不过提到做料理什么的……”
波本：？
“真的不感兴趣吗？”琉珈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
“不，就是觉得零像是那种做饭会很好吃的类型。”琉珈狡辩道。
“……”沉默了几秒钟后，波本突然站了起来，有些郑重地对琉珈说道：“我知道了。”
琉珈：？
琉珈：“你打算以后要做服务生？”
“……怎么可能。”波本有些无语，“是要去学做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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