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为什么！”
艾斯猛地站差点贴到二宫代和纱脸上，变成一个小卷的刘海隔在他们中间晃荡。
这样的距离让她可以看清艾斯眼中的震惊，他的睫毛和雀斑，还有一点掩饰得不太好的慌乱。
虽然不太道德，但是二宫代和纱真的觉得他好像突然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
“小声一点，不要这么激动。”
伸手抵住艾斯的额头，二宫代和纱将他推出过界的距离：“不靠这么近我也能听见。”
泄气地坐回椅子上，对她这样的态度，艾斯感到深深的挫败。
包容、安抚以及不在意，就好像只是礼貌的应付他不好笑的笑话。
“和纱，我是在认真地邀请你做我的伙伴。”
艾斯再次强调，直视二宫代和纱用力瞪大眼睛，怕她看不见自己的诚意
有点困了，二宫代和纱在心里打了个哈欠。当然，从表情绝对看不出来。
为了不让眼神显得太敷衍，二宫代和纱把盘子里被剩下的西蓝花递到艾斯嘴边：“啊。”
下意识张嘴咬住，艾斯皱着眉嚼嚼嚼，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呵。”
听到她笑声的艾斯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沮丧地走到角落蹲下，他受到了伤害。
“这不是嘲笑。”笑够了二宫代和纱还是要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
他？
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艾斯不满的反驳：“我已经十七了！”
所以呢？
虽然二宫代和纱没说话，但艾斯还是从她表情里读出了这句话，更伤心了。
果然被当成小孩对待了，明明他这么认真。
“好了，别逗这个家伙了。”丢斯无奈的开口：“他好歹是我的船长。”
只有艾斯那个笨蛋，才发现不了她是故意逗他。
“抱歉。”二宫代和纱立刻恢复正经的：“艾斯，听我说。”
角落里的一团动了动，虽然不情愿艾斯还是缓慢转过身，抬起头就是不看她。
“我相信你邀请我的诚意，你们会是不错的伙伴。”
瞬间云开雾散艾斯立刻恢复精神，身后出现具现化的小花笑容灿烂的说：“你答应……”
“但是，这还不够。”打断他的话，二宫代和纱接着说：“你不能让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去成为一个海贼。”
“做朋友我很喜欢你们，但是作为船长对我来说……”
在艾斯紧张的表情里，二宫代和纱笑着答复：“你的魅力还不足以打动我。”
“艾斯，你能承担我的未来，让我为你献上一切吗？”
二宫代和纱看着艾斯的眼睛，用她柔和的语气问：“你值得我赌上一生吗。”
瞳孔微微放大，这些是艾斯从未想过的。
他只是想要她成为伙伴，伙伴当然要找喜欢和有趣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救命之恩我真的非常感激，但这并不能让我交出自己，我无法做到也不想欺骗你。”
无视变得沉重的气氛，二宫代和纱喝完剩下的牛奶放下杯子离开。
“先生们我需要睡一会，希望你们尽量不要吵醒我。”
看着她走出餐厅，丢斯捶了下手心崇拜的说：“好厉害，拒绝得这么干脆。”
失落的缩成一团，艾斯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我被拒绝了你还那么开心？”
“因为我一直想成为和纱这样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类型，再说被拒绝的又不是我。”
“不过……”丢斯摸着下巴思考：“我当初是不是答应的太轻率了，你邀请就马上同意。“
艾斯立刻哀怨的看向他：“丢斯。”
“放心我不是要反悔，你可是我自己选中的。”
“我好感动。”艾斯感受到了来自伙伴的力量。
显然，丢斯并不需要这份伙伴情。
“艾斯，不要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靠在门外二宫代和纱听到这里才离开，很精神嘛，她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
“艾斯，你想邀请她太难了，基本没有可能。”
丢斯冷静的分析：“像和纱这样的人，可不会被简单的冒险打动。”
“放弃吧，我从你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能打动她的东西！”
“不要小瞧我啊！”
“那你自己想办法。”
“……”
自己想就自己想，艾斯苦想到浑身冒火，连身下的椅子都烧了起来。
丢斯默默退到安全距离，远离他想到头顶冒烟的船长，没有任何伙伴情的找了个角落躺下睡觉。
狭窄的木板间，不断有泥沙落下。
枪口从火光中伸出，瞄准心脏。
砰。
“哈！”
猛然从床上坐起，溃散的视线过了很久才重新聚焦，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撤下防备的动作擦去额头的冷汗，二宫代和纱有些头疼的把脸埋进手中。
太丢脸了，竟然被吓到做噩梦。
昏暗的房间过于闷热，她注意到气温的反常走下床打开房门，海风尖哮着挤入在中途被迫折断从身边绕过。
顶着狂风走上甲板，二宫代和纱抬头看着不断闪现雷光的阴沉的天空，风暴要来了。
“空气·操控。”
摇晃的船只漂离了海面，空气形成一层看不到的薄膜将海贼船包裹其中，阻隔了风暴的声音。
椅子从屋内的滑出，餐厅内晃动的灯光恢复了平静。二宫代和纱拢身上着衣服坐下，这样就不会吵醒他们。
闪电划过天空，想到大脑死机昏睡过去的艾斯背后一冷条件反射的站起。
带倒的椅子惊醒了丢斯：“怎么了！”
“你看外面。”
不断出现的闪电中海浪一层高过一层，窗外是电闪雷鸣的风暴他们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丢斯还在疑惑的时候，艾斯已经想到了原因转身推开门，迈出的脚步为眼前的场景停住。
暴风雨是海上最可怕的存在，此刻却被人为分开。
雨水被透明的屏障挡下形成了水幕，船只安稳的从风暴中穿过。
这奇迹般的景象却无法吸引艾斯的注意，他专注的看着前方。
二宫代和纱仰头看着天空，闪电照亮她轻松惬意的表情，她在享受这一刻。
她依旧苍白，仿佛会在风中吹散却掌控着一切。
艾斯的听到了巨大的轰鸣，不是雷电，是他的心跳。
“好厉害。”
同样走过来的丢斯感叹，因为二宫代和纱虚弱的外表，哪怕她解决了海贼丢斯仍然把她视为保护的对象。
直到现在，他终于直观的感受到二宫代和纱的实力，那是超出他想象的强大。
同样是能力者，丢斯清楚的明白艾斯和她之前的差距，这样的人即使有救命之恩也不会轻易改变。
“艾斯，要不算了……”
艾斯双眼放光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没啥。”丢斯咽下没说完的话，反正说了也没用。
听到他们的声音二宫代和纱转过头说：“这里有我，去睡觉吧。”
“好。”艾斯应了一声，直接拉着丢斯回到餐厅。
“麻烦你了！”丢斯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
并排躺在地上，艾斯看着吊顶说：“丢斯，你睡了没。”
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的丢斯：“快说。”
“我果然还是好想让她加入。”
二宫代和纱面对风暴时的笑容，不断在艾斯脑中重映，让他的心无法安静。
“我知道。”其实丢斯也希望她加入，他们需要强大的同伴：“艾斯。”
“嗯。”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
“知道了。”有这句话艾斯就放心了：“我们海贼团第一个目标，就是让和纱成为我们的伙伴！”
“哦。”无事一身轻的丢斯翻个身就睡了：“加油，船长。”
还没说出的抱怨被堵回去，作为船长的艾斯只能独自苦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说服她上船。
看向餐厅的方向确定没有声音后，二宫代和纱摸向腰间解开腰带露出被遮挡的腰包。
几乎是立刻发现不对，二宫代和纱打开腰包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盒子，这不是她的东西。
白色的盒子只有半只手的宽厚，仔细地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接口打开。
里面是一整盒香烟，二宫代和纱抽出一支没有闻到烟草的味道，只有非常淡的草药香。
放回香烟合上盖子，做工精致的盒子只从外表根本无法找出缝隙，所以里面的香烟才没被海水打湿。
腰包里的东西掉进海里她还可以理解，可是里面的东西怎么会被换掉。
二宫代和纱怎么都回想不起相关的记忆，反而因为想得太用力开始头疼。
匆匆把腰包放回去重新系上腰带，她用力的按着抽动的穴位，身体难受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安静的忍耐，等待疼痛消失。
“你怎么了？”
从手臂间抬起头，二宫代和纱看见蹲在她身边的艾斯，他眼里有直白的担忧。
重新带上笑容，二宫代和纱用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表情说：“有点无聊在打瞌睡。”
“那我陪你。”艾斯挨着她的椅子盘腿坐下。
“谢谢。”疼痛消失的很快，二宫代和纱把腿偏往另一个方和他拉开距离。
“都说了不要一直道谢，再说我本来就是特意来找你的。”艾斯抬起头露出超级灿烂的笑容：“好。”
这次轮到二宫代和纱不理解了，艾斯干脆转身挪动身体正对她：“我说好。”
“在出海以前我就想过船长要做什么，船长当然要保护船员，我就想到这里。”
很符合他的作风，二宫代和纱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并不觉得轻松。
相反，不好的预感在提醒着她，接下来的话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远离了风暴后船外水幕也变得断断续续。二宫代和纱撤去了遮挡，细密的雨水立刻撒下隔在他们中间。
她拿起腿上的毯子盖到艾斯身上：“你该睡觉了。”
“和纱，你应该听我说完。“艾斯隔着毯子握住二宫代和纱还没收回手，强硬的扣在自己手中。
不太妙啊，抽手失败的二宫代和纱想，用来吓退艾斯的话好像让他更认真了。
“我承认最开始我有一点被吓到，不过我现在才来找你和这个没关系，是因为我太高兴了。”
高兴？
艾斯在二宫代和纱疑惑的表情里点头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望。”
她是认真考虑后才说出那些话，那份超出预想的沉重责任膨胀着填满艾斯的心脏，他喜欢这份重量。
看着艾斯被雨水湿润后更加明亮的眼睛，二宫代和纱觉得更糟糕了。
“我答应你，你说的我都会做到。”艾斯追寻着二宫代和纱的目光：“我绝不让你后悔。”
你呢，他的眼睛问，你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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