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清点财宝是一件很快的事，大概按着珠宝金币分类就行。
清点后这批东西全部放入二宫代和纱的房间由她保管，所有人一致同意。
在她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在啃面包的三个人立刻眼巴巴地望去。
“你们怎么只吃面包？”二宫代和纱接到了他们的暗示，打开柜子露出里面酸甜苦辣各种酱：“自己拿。”
“是。”有气无力地回答。
水池旁还放着她早上洗好的杯子，二宫代和纱拿出咖啡粉说：“到达七水之都前还要经过一个岛，到时候停一会你们自己去买够喜欢食物，要么就尽快找到厨师。”
“七水之都？”怀里抱着一堆罐子的斯卡尔问：“我们要换船？”
除非船身彻底毁坏，一般情况下海贼船是不会随意更换的。
“这艘船是抢的，只是临时借用。”丢斯解释了一句：“钱够吗？”
在他印象里一艘船可不便宜，也不知道那批财宝能换多少钱。
“早知道刚才应该把瓦雷的头带走的，一个亿呢。”斯卡尔懊恼地拍桌子，他怎么就忘了：“要不我们倒回去？”
听到他们对话的二宫代和纱眼神游离了一下才说：“钱的事不用担心，不够的我来出。”
一直专心吃面包的艾斯立刻抬起头骄傲地说：“我厉害吧。”
“不是，和纱出钱和你骄傲什么。”丢斯受不了地吐槽：“别这么理所当然啊你。”
牛奶和咖啡的香气一起传来，过去帮忙拿杯子的米哈尔突然注意到二宫代和纱手上的罐子写着婴幼儿奶粉。
想到这几天艾斯和丢斯每天早晚喝的都是这个，米哈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没笑。
正往咖啡杯里加棉花糖的二宫代和纱迷茫地看着突然全身颤抖的米哈尔，她做的拉花有这么好笑吗？
发现婴幼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来自妈妈的爱，米哈尔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
在他们的四脸迷茫里，终于笑够的米哈尔咳嗽了一声，恢复平时的冷静说：“要换船了我有点高兴。”
这不是有点吧，没想到能让老师开心成这样，这更坚定了他们换船的想法。
“可惜当时没人，不然艾斯老板就有悬赏令了。”斯卡尔惋惜地说：“打败了瓦雷悬赏怎么都不会低。”
二宫代和纱放下牛奶说：“当时还有人在，应该是记者。”
看到牛奶又想到那句话的米哈尔：“噗。”
所有人一起转头看他，还是赶紧换船吧，看把老师高兴成什么样了。
在他们离开后，一艘小型快艇出现靠近沉没的普拉吉拉海贼团。
“怎么样，还有活口吗？”
从海里游出来的男人摇头：“全是船只的碎片，下面还有漩涡我没敢游得太深。”
把他拉上船，男人的同伴说：“真厉害啊，刚出海的新人就能打败普拉吉拉海贼团，这可是大新闻。”
“除了那个用火的，他们应该还有个能力者。”男人想起炮弹停在空中的画面：“能力强大手段也够狠。”
他们亲眼看到燃烧的海贼船被强行压进海中，巨大的漩涡没有征兆地出现，把海贼船卷入搅碎。
“马上把消息上报，这个海贼团一定要重点关注！”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世界经济报的标记。”托着下巴的二宫代和纱一脸无辜：“我以为你们知道的。”
她早就发现了躲着的快艇，而且按照航线来看瓦雷应该是冲着快艇去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丢斯一脸沉重，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追捕了。
“别怎么沮丧，我们可是马上要有悬赏了。”艾斯搂住丢斯的肩膀兴奋地问：“你们说我能有多少悬赏？”
“肯定比瓦雷高。”斯卡尔拍着胸口说：“初次悬赏就过亿，艾斯老板你绝对会被所有人关注。”
他们还是个小海贼团要那么多关注干嘛，丢斯崩溃地看向二宫代和纱，却看到她在微笑点头。
丢斯的表情逐渐麻木，忘记和纱才是最狠的那个了，还有她到底有没有在甲板下埋雷啊。
“老师你刚才那招也太帅了。”斯卡尔手舞足蹈地比划：“炮弹都能停下。”
米哈尔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视线跳过丢斯，斯卡尔不敢置信地看向二宫代和纱托：“和纱小姐？”
“我也是能力者。”刚才还悄悄搞了个海底大漩涡的二宫代和纱羞涩的说：“只是我的能力没什么杀伤力，只能防御。”
“没事没事。”斯卡尔连忙安慰：“打架的事交给我们来就行。”
你骗谁呢，那么大个风暴都分开了还在这里装柔弱。
吐槽完丢斯觉得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疑惑地看向身边的艾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竟然超过四分钟没有和和纱说话，有病要说啊。
“没有。”他总不能说和纱一直在看其他人，嫉妒自己的伙伴吧。
明明说了会偏爱他，结果连眼神都不给他，刚才故意吸引注意失败的艾斯在心里失望地叹息。
我都这么努力地逗你了，你还是不理我。
落下的头发挡住眼睛，艾斯正要拨开时另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他的动作。
二宫代和纱取下袖口的发卡，撩起艾斯的头发卡到两侧，固定好了接着和其他人说话。
我没有看着你，但我从未停止注视你。
那一点失落变成气泡混在牛奶里喝下，艾斯从桌下握住她垂在身边的手，面包上的果酱失去了原有的酸度。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丢斯被斯卡尔扛走，和二宫代和纱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后，米哈尔也拿着指针离开。
“艾斯。”
正在发呆的艾斯抬起头，就看到二宫代和纱靠过来和他额头贴在一起，吞咽了一下差点被嘴里的奶酪噎住。
“和纱？”
“果然有点发热。”贴完额头再用脸颊接触，二宫代和纱看到艾斯腰部的绷带渗出血迹：“你身上好烫。”
刚才在和老师说话的时候，二宫代和纱就感觉被握住的手越来越热，才赶快结束了谈话。
“我没有感觉。”其实艾斯觉得这可能和伤口没有关系，但他不想说。
“不要逞强，不养好老了会变成旧疾。”艾斯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再睡吊床，二宫代和纱想着要重新给他找个休息的地方。
“没关系啦。”艾斯用平淡的，不在意的表情说：“说不定我活不到那时候。”
就好像他轻视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二宫代和纱并没对这个回答激动：“哦，那也不错啊。”
睁大眼睛的变成艾斯，你都不劝我？
“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去哪里。”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出乎了艾斯预料，超出了他没有的期待，以至于让艾斯无法反应。
举起相握的手，二宫代和纱让艾斯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笑着问：“艾斯，你不想看我变成漂亮的老太太吗？”
看着二宫代和纱的眼睛，艾斯想象着她老了后的样子，除了更加温柔优雅，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的房子要有一个很大的壁炉，院子里种很多花，外面连着我们开垦的田地，种上我们喜欢的蔬菜，吃不完的送给邻居。”
“最好附近还要有一条河，我画画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钓鱼打瞌睡，等天色暗下来我们就牵着手回家，用你钓的鱼煮一大锅鱼汤，我做饭你洗碗。”
“等冬天到了下大雪我们就在壁炉旁边坐着摇椅聊天，旁边放着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商量什么时候再去和丢斯他们聚会。”
二宫代和纱放慢了语速，详细地描述他们的房屋要怎么布置，花园里要种什么花，庄稼要怎么预防虫子。
他们晚上去抓偷果子的野兽，艾斯没忍住用了能力误伤到邻居家的地，被二宫代和纱抓着上门去道歉。
伴随着二宫代和纱轻柔的声音，一个个画面在艾斯脑中出现。
他好像真的拿着鱼竿在河边打瞌睡，抬头就能和纱在前方认真地画河流，画着他们散步的森林，画着他。
艾斯打了个哈欠，伸向帽子的手摸了个空，从来不离身的帽子正在为和纱遮挡阳光，他干脆躺下等着她画完了叫他回家。
太阳有些刺眼，但他不在乎。
海浪拍打着船身，艾斯被这轻微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二宫代和纱的眼睛。
碧色的水波中是他沉溺的身影。
被大海讨厌了也没关系，他有了另一片海洋。
在她的眼睛中，那片世上最小的海洋，足够艾斯飞翔。
“艾斯，要不要勉强一下陪我活到那个时候。”二宫代和纱没有隐藏她的期待：“活到我们都变老，要牵着手搀扶着彼此才能行走。”
“那好像很不错。”
和她一起老去，满头白发手牵着手慢慢地往家走。
艾斯心中有了一点微小的，对未来的，活着的期望。
“如果我能……”
摇头制止他未说完的话，二宫代和纱放开艾斯的手：“我不要如果，我要你肯定地告诉我。”
要么陪着我，要么放开我。
脸颊肌肉轻微泛酸，艾斯沉默了很久。二宫代和纱安静地等待，眼中一直有着希望的波动。
“我……”
好艰难，利刺竖在嘴中刺穿口舌，苦涩的血液灌入喉咙。
艾斯脸上流露痛苦的神色，而二宫代和纱只是注视他，看着他赤／裸着穿过荆棘向自己而来，热爱而怜悯。
“我会努力活着。”最后一个字说出的时候，艾斯感觉什么东西挣脱身体向天空飞去：“活到那个时候。”
和你一起老去。
“艾斯。”上前抱住他，二宫代和纱把头埋进艾斯没有受伤的肩上，手下是他柔软的头发：“谢谢你。”
谢谢你答应我的要求，作为交换，我会成为你坚持的理由。
愿月亮忠于太阳，我给你我所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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