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8）

街头众人听了，心里一惊，疑惑道：“卫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卫朝想了下，回答道：“你既然认得我，你可还记得你我有多久没见了？”

        沈一刀拄着刀一面喘息，一面恶狠狠地瞪着卫朝。他这会儿体内的歪邪气息已被卫朝化解了些许，说话连贯许多，道：“我自然记得。我已苦苦找了你二十年啦！拜你这混账所赐，我这些年来受尽走火入魔之苦。你不要打岔，我问你刚刚为何不早点开口说话？”

        众人都暗暗疑惑，卫兄弟年纪不大，不可能二十年前就跟沈一刀相识，怎么敢突然冒充那人？那人又究竟是谁？二十年前与沈一刀有何渊源，叫沈一刀如此憎恨？

        只听卫朝道：“哦？二十年前发生了何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怎么记得？当年怎样，你倒说说看。”

        戚芍泪和程敬霄两人一下明白了卫朝的用意，心头暗暗吃惊。

        戚芍泪知道卫朝昨晚就从自己口中，得知了当年师叔秋饮风如何离开师门，后来加害沈大叔的经过。她刚刚本想当众说清，奈何时间仓促下，只凭自己寥寥数语，无人相信，想来卫朝是想趁机借沈大叔的口，叫大家明白沈大叔当年习得遥云十记的真相，此法真是又险又妙！只盼沈大叔不会受到刺激，大发疯癫。

        程敬霄稍微反应了会儿，很快也明白过来，心道：“你这侍卫诡计多端，害怕继续接刀，就拿怪话儿骗沈一刀停下来聊天哩！你也算歪打正着，装作他口中所骂的’老混账’，此人跟沈一刀当年习得遥云十记的经过大有关联。可就是这样，沈一刀已经学了我派最高深的内功，这门内功就连我这堂堂华蓥剑派的二师兄都学不到，他一个外人私自修习，算什么东西！如何能洗得清白？”

        沈一刀耳中听到“老混账”说已记不得当年发生的事了，心头怒火中烧，连连大骂，道：“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不记得，不想承认？好，好，我讲给你这老畜牲听，叫整个江湖都看清楚你这老畜牲的嘴脸。你听好了，二十年前，我曾拜你为师，跟你学习武艺……”

        卫朝截住他的话，道：“你莫不是认错了人，怎么肯定就是站在这里的我？”

        沈一刀骂道：“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

        卫朝问道：“那你倒说说拜师的是个什么样人？”

        沈一刀用拳头砸了砸脑袋，从脑海里沉沉拉出一些回忆，开口道：“你当年穿着白袍，随身携带宝剑，就在江南一带行走，是你不是？现在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华蓥剑派的弃徒，叫秋饮风，是也不是？江湖上的朋友们作证，你要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你就是天下第一乌龟王八蛋！”

        街头众人听到“华蓥剑派的弃徒”这七个字，心里“呀”了一声。

        卫朝暗暗一笑，心想，我反正又不是秋饮风那老混账，就算不承认，也算不得乌龟王八蛋。当下仍然装作不知，说道：“哦？你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么？”

        沈一刀怒道：“你竟甘愿当天下第一乌龟王八蛋。”

        卫朝道：“你倒说说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看我能不能记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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