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是一家人?
人们普遍把有‘血缘关系’称为一家人，单单四个字就把所有的原谅都被称为，理所当然。
衾寒看着那一排那一张空缺的的座位，久久不能释怀的握着自己的笔杆。
“‘真烦’你想和我一起去吗？毕竟他就只有咱们两个朋友。”
“宝贝，我就不去啦吧，还有事。你自己注意安全，平安归来，我会送给你一个惊喜的。”
“会的。”
衾寒看着聊天框里上次显示的日期还是董贺然死亡的当天，衾寒坐在床上，握着手里的项链，隐约觉得一些事情离得越来越近了。
叶帆伸手触着墙上的画儿，提笔在右下角写下了合适的命名——《打破》。
衾寒是在董赫然告别仪式举行完的第三天抱着他的骨灰独自坐飞机沿途中转去了非洲的撒哈拉沙漠。
“我晚上想你怎么办呀。”
“你可以给我发消息呀，视频也行。”
“啊。”李瓦冷装作无力的样子，将身上的全部力量都在背后圈着她然后放在了她的身上。
“乖。”
“你要补英语怎么不找我，你去非洲怎么也没有告诉我？”
“不是的，课程高三本来就紧张，我是不想耽误你。”
“你听着，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未来也只有你，所以，对我来说，你不会耽误我。”
“我只是想独自送他最后一程，他值得。”
李瓦冷迟疑了片刻收回了自己的吃味，他察觉到了她的落寞，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
远处一个停留很久黑色的宾利在树下熄了火，一双凶恶的眼睛在车窗的逐渐上升而隐去。
“好了，我那就先上去啦，到家再给我发消息，不要过马路看手机。”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落寞，衾寒捏了捏他的手，摇晃着。
“好，蛋糕别忘吃。”
“好！”
衾寒接过递过来的樱桃样式的蛋糕，笑眯眯的一口应下，亲了一口刷刷的跑上了楼梯。
李瓦冷摸着自己的脸愣了几秒，捂着转身，一边走一边回味。
咔哒咔哒清脆的声音离自己里越来越近，衾寒已经习惯了似的止住了切蛋糕的手一顿。
“我看，你还真是胆子大的很！”
“我喜欢他。”
“你闭嘴！”
“我喜欢他。”
“啊！你给我闭嘴！啊！！”
女人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她身边，发狠一般地将她的头摁在桌子上，长指甲陷进衾寒的脸颊上。
“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对我，你还有筹码吗？”
“我给你的一切就是筹码！你自认为没有高档的学校没有关系，没有高档的小区也没有关系，你家老太太也没有关系吗？”
衾寒一直在微笑，在那一刻似乎有些凝固，那个老太太是一个养她的老人，没有了父亲后八九年都是老太太在照顾她。
“没有你，李瓦冷也会给我一切。”
“你尽管试试看！现在我肚子里有的可是他们李家的种，你觉得他爸现在会听谁的。”
衾寒的头放在桌子上，想要用手挣开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方兴慈差点被推了个跟头，强稳了稳自己的身子。
“应该也没怀两个月吧，我要是那么轻轻一推，你说，他还能安好吗？”
“哼！我告诉你，那个糟老太太现在可是得癌了，没我，你看她会不会和你死去的爹一样惨，你以为你在拍电视剧吗，竟然妄想学兔子急了咬人这一说。”
“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女人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衾寒看着地板，眼睛看到的重出了光晕，紧接着脸颊散出丝丝的甜味。
蛋糕被方兴慈大大方方的扣在了她侧脸上。
“要我怎样你才能救王奶奶？”
“跪下，求我，求我原谅你对我的不尊敬。”
咣咣三个头扣了下去。
“可以了吗？”
方兴慈拽住她的头发，嗡嗡，衾寒的手机发出震动，方兴慈一把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啪一声摔在地板上，一起砸碎的是连同衾寒的心。
衾寒挤出的笑容，让女人觉得越发刺眼。
“离开他！”
“好。”
什么是亲人，就是最后衾寒还在想着她是她妈妈，妈妈可以打自己的孩子。
这该死的血缘，把她称之为亲人，让衾寒无法逃离，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刻，还告诉再说。
“那是你妈妈，亲的，不要恨她，妈妈做什么都是对的，有自己的理由。”
“好。”
衾寒越发觉得体内血液基因的可耻。
‘冬瓜’你绝望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她无力的半倚着沙发，想着，泪空流。
“谁坐我的座位了，把我的凳子都坐热了，要死。”
“行了，你可，这有柿子洗好了吃点。”
小宇说着伸手指了指孙硕的桌子。
“诶呀，你买新笔了，我用用。”
孙硕摁了几下笔，弹簧上劲发出咔咔的清脆响声。
小宇立马想要伸手抢回来，孙硕一扬手就躲了开来。
“诶呀，我不借，你就愿意咬我笔后面。”
“你用我的。”
“我不用，赶紧的。”
“那样吧，就用。”
小宇看着他欠揍的模样，狠劲锤了他几下，笔结果还是给孙硕用了。
体育课
“衾寒宝贝周末去我家吧，我做饭给你吃，最近新学的。”
“可是，我最近在补英语，好像没有什么时间了。”
“没关系，放学你就来呗，好嘛，好嘛。”
叶帆使劲晃动着她的胳膊，眼睛频繁的眨了眨，看着她一脸讨好的模样，衾寒点了点头。
“你别动。不是，你的头发这块怎么缺一块啊？”
“一直都这样吧。”
“不对劲，说实话，你脖子这也红了被谁打了？是不是那个李瓦冷，现在我去找他去。”
“不是，我俩在一起了，好得很，就是自己挠的。”
“衾寒宝贝，你知道我最生气的点在哪儿吗？就是你从来有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从来不和我说。”
“不是，我就是觉得不想让你因为我心烦。”
“你现在这样才是最让我心烦的。”
“对不起，我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算了吧。”
“不是，我……”
叶帆从草坪上起身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剩下的话衾寒咽进了肚子里。
“衾寒。”
“嫂子好！”
衾寒涨红了脸，看着李瓦冷。
“你们班不是这节课吧，上次就想问了。”
“怎么不想见到我？”
“想！”
她眼神仿佛有光一般，一下子就接上了他话，周围的几个男生迅速起了哄。
“想，听没听见。”
“听见了，梓阳哥这以后咱们这一帮只剩你单身了。”
“我不着急。”
“冷哥啥时候请喝喜酒啊！”
“滚，上边去。”
李瓦冷踢了为首起哄的翟元伟两脚，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转身向球场走去。
“三中手持冷棍来平稳走未来，拜天拜地，拜关公，咦，冷哥三中第二牛逼。”
一行人哼哼唧唧边走边喊，衾寒班级的几个在他们面前走的男生迅速的跑开了。
衾寒扬着头，天真的望着李瓦冷，眨眨眼睛，李瓦冷伸手摸了摸她头。
“我的刘海都被你整乱了。”
“怎么想把头发剪刘海了呢？”
“好看。那第一是谁呀？”
“侯宗哲。”
“评出来有什么标准吗？”
“他那是打仗不要命的，天使恶魔来回切换，我呢，脾气比较稳定，好吃好玩，我属于讲理类型的。”
“上次后，他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我俩认识年头也算多了，一直是死对头，都习惯了。”
“嗯哪，不过，你能不能少旷课，总带着他们一起。”
“我英语还行挺好的，没有听得必要。”
“我也没看到你啥时候学英语了，你为啥成绩那么好。”
“我其他课上学也学点。”
“你真行。”
“我跟你说，成绩这回事吧，天赋和心大是很有用的。你别不信，举个例子吧，你看过，那个林星硕，就那个数学第一的，天天每时每刻都在学数学吗？不是我说，即使，哪谁不吃不喝，他也够呛能赶得上林星硕。”
“可是他努力了呀，就没结果吗？”
“宝贝，你要知道我说的重点。有的人玩着玩着就上重本，有的人学着学着就学费了，原因就是压力太大，不是啥好事儿。不是说努力没结果，是压力太大没结果。”
“哦。”
“你也别灰心，有我给你调节心态，错不了。”
“放心，我不会给自己压力太大的。”
“你就想一想你哪科最好？”
“语文，然后是政治。”
“我觉得你应该也是想用这两科拉回其他的分吧。”
“嗯。”
“那你就让它这两科最好，英语我知道，你最弱，单词背多少了？”
“就是六十分的水平。”
“那以后天天背三千五百词，一天五十，我每天中午吃饭前考你。”
“你不会那么残忍吧。”
“就这么残忍，单词不背想屁吃。”
他猛劲的揉了几下她的头发以示安慰，她胡乱的点了点头。
董贺然输在哪儿？输在天赋，衾寒知道，这才是重点。许多人不愿意承认天赋的重要性，其实那就是事实。
这是董贺然在那份交给衾寒的日记中，自己写的自问自答。
人总是这样，在临近死亡时，悟出当时疑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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