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
“你——”徐大强又想破口大骂,却又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回骂。
围观众人也发出低低的讪笑。
这俊俏小郎君说的也是哦,生不出儿子,也不知道是谁不行呢!搞不好,是自己有问题,肾虚!
徐大强的气焰矮了几分:“生不出儿子,就是不下蛋的母鸡!老子哪点骂错了?”
少年声音如刀锋般薄凉:“你身为一个丈夫,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己日日辛劳的发妻,身为一个父亲,对三个女儿没有负半点责任,案子还没查出真相,就在公堂之上撇清干系,这样的便宜爹,要来何用?我南庆王朝律法明明白白写着,父母必须养育儿女,你公然违抗律法,朗朗乾坤,还敢在公堂上嚣张,不怕蹲大牢?”
众皆哗然。
虽然徐大强不管妻子女儿的破事许多街坊都清楚,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人倒也不便参与,自然也有人议论,谁叫徐杨氏的肚子不争气呢,生不出儿子,男人谁不想要儿子?
但这个俊秀小公子朗朗正气,让人心中一凛,情不自禁,就觉得他说的话,实在很有道理。
“跟老子说律法,你算什么东西?”
徐大强恼羞成怒,从鼻子里喷出粗气来。
“在下是涿州县衙新上任的见习刑名师爷。”少年朗朗有声地开口,“姓舒名墨。”
她该正式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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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师爷?”
“这么年轻的师爷?”
“自从上任师爷老郭告老还乡以后,咱们就没师爷了,什么时候上任的?”
“什么狗屁师爷?从来没听见衙门有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师爷!还什么见习的?”徐大强嗤之以鼻。
“今日是在下第一日上任,承让了。”少年抬起眼,看向高堂上的朱文章,自信地微微一笑:“朱大人,方才卑职按照您的命令去方家查案,特来回话!”
朱文章看着堂下的那老者与少年,心中苦笑。
那老者,是他多年好友舒景。
此人颇有学识,但一直不愿做官,闲云野鹤地待在南疆小城云照。前阵子,一直跟着自己的刑名师爷老郭年纪大了,退休告老还乡,朱文章便想起了这位舒景兄,便传书给他,希望他携家眷过来给自己当这个师爷,老友相聚,互相扶持。
舒景却回信道,自己年纪也大了,师爷一职辛苦,虽有此心,却无此力。但是,他推荐了一个少年,说是自己的侄孙儿,名唤舒墨,虽然年纪轻但头脑十分聪明,思维缜密。
“若是大人不嫌弃,老夫愿推举侄儿来从事这师爷一职。”
朱文章一听只是个少年,心里便打鼓。
舒老先生怕是年纪大,聪明人变老糊涂了,师爷这职务,听起来是个比芝麻还芝麻的小官儿,但却是他这个县太爷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从大里说,需要看透世情,且不说破。从小里讲,需要解决各种鸡毛蒜皮的小屁事,又要协助县太爷办案,不到一定的年龄,怎可能有如此圆融?
他本想婉拒,舒景却又传话过来说,若是大人有怀疑,可以先让他过来见习几个月,若是觉得不合适,自己便带他回南疆去。
朱文章一听舒景愿意跟着这位小侄儿一起来,心里便大喜。他打着小算盘,舒景这一来,就不放他走了。
一个小娃娃,乳臭未干,能办什么案子,无非是老人家溺爱。
他们今日中午方才赶到,听说方家老爷被杀了,二人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立刻问朱文章要了令牌,去方家宅子查案去了。
朱文章劝他们说不必太急,先休息一下再说,那小子却说这种杀人案子,必得在最快时间内去寻找现场证据,否则许多证据便不可考了。
朱文章心想,这也未免太急着表现了吧?看那舒墨的模样,就跟个女娃娃似的,看是好看,可哪像个能办杀人案子的人?但碍于情面,便让他二人去了。
这案子,他查了一整天,都还是一团乱麻。就那么一会儿,他才不信能查出个子丑寅卯!
————
徐大强听舒墨这么一说,在地上呸地一声,吐了口浓痰:
“呸!你奶奶的熊!什么黄毛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装象。谁不知师爷一职重要,起码得有个四十岁才能办案,你这小子奶都没吃够吧,要是能办出案子来,老子就跟你姓!”
又伸出一只脚,在那口痰上面磨了磨:
“要是办不成,你小子就是劳资孙子,要跟劳资姓!”
“徐大强,休得放肆!”
朱文章一拍惊堂木。
舒墨却丝毫不动气,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粗鲁汉子,好看的嘴角弧度微扬:
“徐大强,你的话可算数?”
徐大强骂骂咧咧道:“怎么不算数?只要你能在三天内,破得此案,我说的话都算数!”
舒墨黑白分明的双眼在场内转了一圈,眼神莹然有光,朗声道:“各位百姓,麻烦见证一下,我舒墨此番若是能顺利在三天内解决此案,也不需要徐大强跟我姓,只需要他在街坊邻居面前,在县衙对面的正阳坊下,好好跪在自己妻女面前磕三个响头,道歉反省!”
“你——”徐大强还想往前一步,却已被衙役拉开。
“好了好了,别在这瞎掺和。”衙役猛对徐大强使眼色,叫他知趣点赶紧滚。
徐大强滴溜溜转了转眼睛,又道:“三天太长了,两天!”
“两天就两天。”
舒墨微微一笑。
两天,足够了。
“如果两天内,你小子办不出这案子来,就跪在正阳坊下,打自己的脸,滚回老家去!”
徐大强拍拍屁股,骂骂咧咧走了。
此刻,公堂上的朱文章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
这小娃娃,怎么来的第一天就惹事?还跟这无赖汉子打什么赌?
两天解决一个案子哪有那么简单,疯了吗?看方家这一大堆人,一个二个,有哪个是好惹的?
万一办不出来,让县衙门的脸往哪里搁?让他这县太爷的脸面去擦地么?
他咳嗽一声,暗地里对舒景使了个眼色。
可是,他对着舒景使眼色那么久,舒景也只是摇了摇头,似乎示意他放心。
朱文章不禁后悔不迭,差点一口浊气上涌,晕了过去。
看来,舒老先生,真的是老糊涂了!
这可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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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绿衣尖利高亢的声音划破了沉寂:“朱大人,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徐英儿她天天勾搭大少爷,一心就想当方家的大少奶奶!可是,她什么出身,我相公怎么可能让她当上方家大少奶奶?这贱货见自己没有希望了,在心里记恨相公,就下了狠手,这就是动机!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审两天?这县衙门,都是吃干饭的吗?”
朱文章忍着气道:“方胡氏,办案讲求证据,因铜锅里的水早已烧干,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徐英儿端进去的那锅水有毒!”
胡绿衣呸了一声:“看来不仅大少爷喜欢这贱婢,连县太爷都帮她说话,好大的本事!”
“够了!”方博文怒不可遏,脸都气红了,一反手指向胡绿衣的鼻子,“胡绿衣,你要泼在下的脏水无所谓,为何一直咬着英儿不放,我看你嫌疑更大!”
“哟,我有什么嫌疑?你倒说说看?”胡绿衣挺起胸来,嗓音高八度,“难不成,我还与府里的小厮有私情?”
“胡绿衣,你倒是与府里小厮没私情,只是私通了花船上的张乐师而已。”
那新上任的见习师爷,舒墨突然淡淡开口。
“——所以,你杀方老爷的动机,可是一点儿都不少。”
胡绿衣脸色骤变,整个人好像被鬼掐住了喉咙,猛地看向舒墨,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什么张乐师,我可不认识什么张乐师王乐师的,你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子,毛还没长齐,血口喷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舒墨淡然一笑,完全不将胡绿衣的嚣张放在眼里:
“来人,将证人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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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读者说进题有丢丢快,没交代女主的身世,这个很快会有交代的,大家不要着急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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