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焦头烂额
寒冷阴沉的天如同巨大的幽灵，肆意的操控着人们的心情。肃穆安静的法庭，林琛坐在被告席上，夏淼陪坐一旁，林哲坐在另一边。对面是陈父陈母以及原告律师。林琛第一次见到陈父，一位苍老身体看似不太好的老头，在法庭上很少抬头，应该是个比较懦弱的角色。陈母凌厉依旧，泼妇形象被她呈现得淋漓尽致。
一张张林琛陪着珞可儿的照片，带他回到逝去的美好时光，回想起来他和可儿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居然连张合照都没有，心里挺不是滋味儿，更不想继续下去。
“庭上，这些照片只能证明陈珂欢与被告相处过，并不能证明存在诱拐事实。我这里有一些关于陈珂欢离开精神病医院后的行动轨迹可做辅证。由于精神病医院失火，多名病人跑出，部分患者被找回，部分患者从此失踪，陈珂欢则是失踪者的一员。精神病医院对病人家属均进行道歉赔偿，但由于原告更换联系方式，精神病医院并未联系到陈柯欢的家属，且在陈珂欢入院两年时间里，原告未曾探望，并断交住院费用。请问原告是否尽到监护人的责任？同时在调查时发现陈珂欢在入院后被迫进行了骨髓捐赠，原告又当如何解释？”
“她自愿的，她妈说了几句话她就同意了，关我什么事儿？我怎么没有尽到职责？我供她吃供她住的怎么对她不好了？我们现在说的是诱拐，他林琛难道没有和陈珂欢在一起吗？那个时候她未满十八岁？为什么不送回我们家？”陈母还在喋喋不休。
“原告安静。”审判长厉声喝道。
“庭上，我走访了当年陈珂欢与被告人去过的地方，有印象的店员均表示俩人更像是情侣，被告人没有对陈珂欢进行任何的控制，如果谈恋爱算诱拐的话，实在违和。未成年人器官或者骨髓捐赠，捐赠书需要监护人同意签字，从医院找来的资料可以看到，当时签字人是原告。你又怎么能证明陈珂欢是自愿的呢？陈珂欢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而且你们关系不和，您的街坊邻居以及陈珂欢的同学都知道，所以陈珂欢是否自愿有待商榷。证据我已呈上，望庭上审慎判决。”
案件陷入了僵持状态，原告没有直接证明诱拐的证据，被告没有直接证明并非诱拐的证据，最终只得以证据不足为由休庭，择日再审。
走出法院大门，林琛喘了口气，他的对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儿养父母提供的他和可儿的照片看着像是监控里的照片，谁能接触到这些，而且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用？
“淼淼，谢谢你。”林哲和夏淼走在前面，林哲第一次见夏淼在法庭上的样子，既美又飒。
“林医生客气了，我的本职工作，再有不到一个月大学生就放假了，我准备去会会本案的重点证人——罗紫欢。对了，我调查的时候发现陈珂欢的表哥——宋宇，他成绩不怎么样，高中毕业去了红潘市职业学院，毕业后应该是托他老爸的关系进了木城区新彻街道办的派出所当了片警。这个案子和宋宇有关，但如果宋局是保护伞的话，会牵扯到纪检。宋宇这货搞不齐又是个坑爹的主儿。”
“那案子是不是会更复杂？”林哲担心的问。
“嗯嗯，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否则挺难搞。我爸爸在市纪委工作，和我说过官官相护一点儿也不假，越小的地方越密不透风。还好老爷子今年退休了，不用再劳神劳心。你要告诉林琛，证据一定要保护好，因为证人很容易出问题，但证据不会。前段时间调查时我总觉得有人在阻挠，为安全起见，我们后续的调查方向依旧以性侵为主，但明面上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在找家暴的证据。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问题，性侵仅仅是一切事件的导火索，说不定后面还有其他的案子，可能事情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宋宇绝非善茬，保护好你哥！”
“好，我最近医院不是很忙，多回来陪他。我准备和爸妈说一下，最好能劝大哥回市区住，或者二老先搬回来一段时间，反正公司有职业经理人，二老现在也挺闲的。嗯要不雇几个保镖吧，这样我放心些。”
“你可拉倒吧，林哲，就你那点工资够你造的吗？真夸张。不对！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有钱的老爸我怎么没发现，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富二代！”夏淼调侃着。
她印象里的林哲是个嘴特贫的男生，但为人有趣，成绩挺好，总是压着自己，高中那段日子里她被迫成为“万年老二”。可能他们学校里的学生大多家庭条件不错所以她从没注意过林哲的穿搭，现在想想，林哲给自己送的礼物好像没有一件便宜的，之前林哲发给自己的地址——林哲的新房子，是她们律所附近最好的楼盘，以他现在的工资确实不够这么挥霍。
“我爸妈从小就教导我要朴素，不露富。”挑了挑眉逗夏淼，“哎，其实也不好，我得好好工作，不然就得回家继承家业了。淼淼，你看看哈，你呢官二代，我吧富二代，一个律师匡扶正义，一个医生救死扶伤，太般配了。”说着一个人沉浸在自己浪漫的幻想中。
“你们家从事哪方面的生意？”
“家具，不过近几年公司业务扩张，装修设计略有涉足，去年开始拓展房地产、酒店方面的生意。我没怎么仔细了解过，都是我爸强迫我知道的，嗐！我潇洒不了几年了。我爸妈给我的限定：35岁必须回家继承家业。哎，以后世界上将会少位优秀的整容医生，不过有可能会多一家优秀的整容医院。我现在每天除了要上班还要学习各种商科的书籍资料，真的是太难了。淼淼，你要是不喜欢医生和律师的组合，要不等几年？总裁和律师也可以呀，回头给你开家律所你做老板。”
“哈哈哈，谢谢哈~我可不想当老板，我只想做个优秀的律师而已。等我飞累了就停下来等你。不过如果到时候我等到的人不是你，我可不负责。”
“怎么会呢？一定能等到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只管开口。但要记得我是充钱的vip用户，到时候优先考虑好吗？”
“好。我先走了，快去陪你哥哥吧，我自己开车来的，一会儿还要去陈珂欢的同学那走访。拜拜。”
“嗯嗯，路上小心，淼淼，要不我给你雇个保镖吧，这样我放心一点。”
夏淼瞪了林哲一眼，说道：“林哲，不许胡闹，我走了。”
林哲目送夏淼离开，回到自己车里，给林琛转述了淼淼的话。
车内陷入了沉静，经过反复协商，林琛终于答应回市区住。俩人回老宅简单收拾了收拾，把和可儿相关的证据归纳进箱子里。林琛拿起“小花”拍了拍上面的清灰，不由想起赵大姐说的玩偶，是这只兔子？可这兔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呢？林琛拿着玩偶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又想了许久，依旧没答案，便决定先把兔子收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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