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协议关系
什么叫做，她的样子让薛和昭第一个看到？
苏哲笙的眉目间还带着疑惑，却看见董正声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拿出一份合同，继而有些歉意又带着些许窥破了隐私般地不好意思开口道。
“对不起，苏小姐，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这是薛少拟定的合约，请您过目。”
苏哲笙的神情恍惚了一秒，这才醒悟般伸手接过了董正声手上的合约，同时对着对方抱歉地笑笑。
她的手指似很自然地略过纸张，却在下一秒紧紧地捏紧了手心，才把自己从浴室里自我欺骗的那个梦里迅速地摇醒过来。
她跟薛和昭，本就是肉体还掺杂着金钱交易的关系，她怎么差点忘了。
倒是里面简单的几条约定，应该是算薛少对她不错的厚待了：
第一，女方不可在双方关系存续期间内，与其他男人发生过于亲密的行为，但也并不限制女方在精神上与他人保持感情上的交流。
第二，女方须在男方需要的任何时间出现，并满足男方的一切非身体伤害类要求。
第三，男方将负担女方日常的一切开支，并于合同生效期起立即支付一千万人民币作为报酬。
第四也就是最后一条，该协议的终止权为男方所有。不过若在一年之后，女方有解除协议的请求，男方也必须同意该协议的终止请求。
苏哲笙的眼睛用力地眨了两下，努力不让某种可笑的液体在此刻喷流而出，是她为自己争取的最后尊严。
她脸上笑意不浓却是真的存在，倒也让担心着她会有过激反应的董正声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在最后女方签字位置示意了一下。
“您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在这里签下字即可，一式两份，各自保管。”
苏哲笙对着董正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目光略过薛和昭风骨极佳的签字，漆黑的眼眸里有某种光像是忽然地消失了，那嘴角却像是因为愉悦扬得很高。
“还好薛总早就签了名字，不然我还怕他会后悔呢，如此优待的条件。”
她的语气轻松，更没有一秒犹豫地拿过他手中的笔，刷刷地在合约之上签下了自己娟秀的名字，“对了，还有你说的要让薛少第一时间看到我现在的模样，需要我怎么做吗？”
董正声温和地笑了笑，举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手机，“我给你拍点照片，然后直接发给薛少就可以了。其实跟过薛少的女人很少，我觉得你应该属于特别的一个。”
“所以提出了这个请求，希望你不要介意。”
苏哲笙淡淡一笑，对于这句善意的安慰不置一词。
一个对于薛少多特别的女人，薛和昭才会觉得她只要不在肉体上在合约期出轨，精神上甚至并不要求她是爱他的……
苏哲笙的心情实在不佳，也不习惯于摆造型给人拍照，只是僵硬的身躯在董正声一直夸张叫着的非常好的声音中，终究让他稍稍放开了一些。
她终究是要任由摆布一年的，而且还有更早被厌弃的可能。自怨自艾并不适合自动送上门来的她，那就如薛和昭所愿多好。
在被厌弃的时候，不要拖拉牵扯。在被宠爱被在意的时候，就任性地去开怀。
董正声的眼底惊讶一闪而过，看着镜头下苏哲笙慢慢绽放开的自如，眼底闪过些许惊艳的同时手下更是不停，最后倒是苏哲笙慢慢地停下动作对他笑笑。
“董助理，差不多了吧。就这么一个我，怎么摆也都开不出花来。”
董正声配合地笑了笑，然后直接打包照片发送给BOSS，希望自己的揣测能稍稍拍到薛总的马屁，也让总是阴晴不定的BOSS脸色能多放晴几天。
接着由于苏哲笙的坚持，董正声终究还是没有派车接送苏哲笙去银行，只是在暗中却是按照薛少的吩咐，依旧关注着她到底要拿这一笔钱去做什么。
君岚公寓出门，再坐个公交车出去两三站，就是拥有大大小小银行的一条商业街。苏哲笙却因为不敢耽搁，比较奢侈地打了个车直接奔向京城银行就近的一个小网点。
她的打扮以及入账的大金额支票，到底是引起了银行职员的热情。在她入账的过程中作为新上任的副行长，都为此被惊动了。
濒临年底，这种可能留作存款的大客户，有一个就最好能抓住一个。
于是在苏哲笙填写好三百五十万的汇款单子，却因为耳边的问好声自然地转头时候，就看到对面的陈珂然那一张略带讨好的脸庞，在一秒钟后从惊艳变得苍白继而又变得铁青起来。
“哲笙，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他的吃惊以及质疑，如同一个巴掌再次甩在了苏哲笙的脸上。
也让苏哲笙忽然发现，被他所造成的伤害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易抹去，毕竟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一个男人，就算是养只狗也该有感情了。
“我没去偷，也没去抢，陈副行长您管不着吧。”
苏哲笙的目光默默略过他胸前的挂牌，嗤笑一声，“至于这么快从分行客户经理，荣升为这个支行的副行长，我有些好奇除了我，你还用了什么手段，不过真心地祝贺你得偿所愿。”
她的嘲讽让陈珂然眼底闪过一些尴尬，只是看着苏哲笙在几日不见得情况下，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模样，以及突如其来的钱都让他不能不在意。
眼看着苏哲笙拿着转账后的凭条起身，心情终于按捺不住的陈珂然终于伸手，完全地忘记了自己身份，一把握住苏哲笙的手腕。
“你不许走，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周围投注的目光，让苏哲笙的眉头紧皱，心下却是对这种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男人想法愈加厌恶。
她重重了甩了两下手，却依旧没能够将他的手掌彻底甩开。
正想怒骂，却只听得身后一个有些熟悉又稚嫩的女孩声音，带着几分惊疑以及更多的愤怒委屈，在身后忽然地响了起来。
“陈珂然，你跟这个女人在闹什么呢，是不是她不要脸地非要纠缠你，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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