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京之变
闻言,面前那位名唤云婷之人嗤笑了一声。
“此乃测灵珠,有无灵根,伸手一测便知。”
坐着的两人,一听这声音,目光便直直面前云婷看去。
此人面容不同,神态也有所变化,但是声音确是十足十的像。
两人看罢,对视一眼,也不多言。顺从地将手放到那灵球上。
云婷却端着测灵珠避开了,道:“一个一个来。”
片刻之后,已有定论。
玄策为万中无一的天灵根。
而知喜测了三次,一次是最废物的五灵根,后面两次却变作了单系水灵根。
另外两人见状,竟是一起大笑起来,面容甚至因十足的狂热而有些扭曲。
眼睛盯着座下的两人,就像是饥肠辘辘的旅人看见了桌上摆着两大盘香气飘飘的肉,眼中精光闪闪。
知喜不由得有些害怕,想去拉玄策的衣袖,却被玄策温热的手掌一包,反握住了。
知喜这才慢慢定心。
“我们二人都没有见过世面,不知两位前辈,当属什么灵根?不若叫我们二人开开眼?”
知喜此言一出,另外两人脸色一变,竟瞧着有些阴森。
座上的长雨春不搭话。一旁的云婷则是扭头将那测灵珠摆在了几步之外的客几上。
见状,知喜和玄策都有些意外。避而不谈?
又如此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两人不知想到什么,对视一眼,竟一扫阴沉,再次开怀起来。
“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女相叫我二人来,意欲何为”玄策对眼前两人的疯癫视若不见,平静地问道。
“不知你二人可愿踏上修仙一途”长雨春眼中狂热不减。“此后呼风唤雨,得道长生——”
座下二人皆不答话。
长雨春笑容慢慢收敛下去,又慢慢端茶抿了一口,遮住脸上的一丝狠辣。放下杯子,又是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不妨事,人间富贵,你二人贪恋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二人与我有缘,先在府中住下。我倒还有一事,要叫你二人帮忙。”
“何事”
“随我进宫,面见陛下。”
知喜一惊。
倒是玄策不动声色道:“我们二人,皆是白身,如何有资格面见龙颜”
长雨春却挥挥手,叫人领他们下去歇息,随口道:“这有何难。”
两人被仆人领出门去,行走间,还隐约听那云婷嗤笑了几句:“这二人虽有灵根,但脑子却不太好使,真是十足的土包子!不过陛下近日……”
剩下的话音相距太远,听不真切了。
两人被分在的客院的一处华美厢房里。
原分了两处,但是知喜着实俱怕这府内玄之又玄又疯之又疯的两人,不肯与玄策分开。
于是他们仍住一间,沿袭老方法。
晚间,两人聚在厢房的桌前小声说话。
“不留哥哥,你可看出长雨春有何不对”知喜的呼吸都要喷到玄策的侧脸上。
玄策呼吸了几瞬,却没有避开。“她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知喜闻言瞪了他一眼。
“方才她提到进宫面见陛下时,眉头轻轻拢起。说明这陛下,有让她烦心的事情。”知喜没好气地向他比划道。
“若是她们能随意夺舍……方才那模样,恨不能生吃了你我二人,却仍按捺不动!可见让我们修仙是假,定然还有别的图谋。”
知喜见玄策半天不应,抬眸一看,却对上玄策含笑的目光。即刻僵住,慢慢红晕漫上脸颊,手中动作也偃旗息鼓了。
玄策笑了一瞬,接她的话慢慢道:“恐怕她二人并非不想生啖我们。应是于她们而言,夺舍并非易事。方要让我们住下,寻找时机,徐徐图之。”
知喜闻言哭丧着脸:“你平日里就厉害,天生神力,有灵根也不算稀奇。怎么我平日里最是好吃懒做,也会有灵根这下我们可怎么办……”好好两人,竟成了妖怪嘴边的肉了……
“莫急,她既有烦心之处,便有机会寻到破绽。”玄策安抚她,“我们先观察几日,再做打算。”
知喜重重点头。
一夜无话。
接下来几日,两人都在这丞相府中闲逛。府丁们大概是得了吩咐,也不拘着他们。除了后院一处花苑不让他们进去,其他地方皆行走无碍。
又如此过了几日,长雨春差人送来两套华服,叫他们换上,与她一起进宫面圣。
进宫后——
两人随她站到宫内一处湖中长庭时,远远便见庭廊中轻幔飞舞,有一人身着明黄色衣袍,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往湖中投食,他隐在轻幔之中,瞧不清身形。但是周围里里外外围了一干青衣侍从,态度莫不尊敬。
长雨春一行人朝庭内走近了。
只见服侍明黄衣袍之人的青衣侍从里,为首的那人,看着像是十分得势的。
见了长雨春也不拜见,一身明黄色的人还未说话,那人倒是先对着长雨春一顿嘲讽:“哟——我道是什么人有如此威望,竟敢叫圣上好等!原来是一只喜欢蹲在炉子边的蓝衣癞刺!”
长雨春的官袍便是一身蓝衣飞鹤样式。
闻言,那长雨春猛地朝那人看了一眼。
见那人眼中满是不屑地,冷冷地盯着自己,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长雨春竟也忍了。
玄策与知喜见此,无不惊讶。
坊间传闻,女相长雨春甚得圣心。可这会看来,事实与传闻却相去甚远。
长雨春被大内总管张得为训斥了一通,坐在一旁的皇帝却仿若未闻般,仍旧悠闲地向池中投喂鱼食。
长雨春见状慌忙朝皇帝萧恒跪下,袖中一颗珠子从她袖中落出,滚到了萧恒脚边。
此珠正是测灵珠。
萧恒被这一打扰,似乎喂鱼的兴致全无,撒下了手中最后一把鱼食,便收回了手。“长爱卿,你在朝中为相,有几年了”
皇帝转过脸来,目光撇向地上的长雨春,神色莫辩。
站在长雨春身后的玄策与知喜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一副年岁五十左右的模样,面容保养的很好,但是也有了许多细纹。不过他那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不出情绪。站在两三米外,还能感觉到他那久居高位,积威甚重的逼人气势。
“回陛下,承蒙圣恩,微臣在朝内为相已有五年了。”长雨春回道,不由冷汗涔涔。
“平日朕待你如何”
“陛下待臣,千恩万恩。”长雨春跪在地上又叩了一首。
“嗯。”
如此便没话了。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将地上的测灵珠捡了起来,拿在手中转了转。盯了半晌,突然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陛下——”在一旁的张得为要为萧恒手中的珠子拿个帕子垫住,被萧恒抬手拒了。
他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长雨春身后的两人。
玄策与知喜见他眸光看过来,正要下拜,被萧恒拦住了。
萧恒眸光直直盯了玄策半晌,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策施了一礼,道:“在下玄不留。”
萧恒一听,仍旧盯着玄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向站在一旁的张得为招了招手,望向玄策身边的知喜道:“你在此照顾这位客人。”
张得为躬声称是。
随即萧恒站起身,朝玄策道了一句:“你跟我来。”说完便率先往另外一头走了。
玄策侧眸看了看知喜,又瞥了一眼跪着的长雨春。
知喜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玄策便三两步跟上萧恒离开了此处。
这边张得为得了皇命,遂将知喜引到长庭内的圆桌边坐下,上边摆了些瓜果点心,邀请知喜享用。
知喜自是不与他客气。
而接下来,知喜坐在在一旁吃着瓜果点心,看张得为与长雨春互相打机锋,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长雨春,”自萧恒走后,张得为也丝毫不与她客气。“终日打雁,可要当心被雁啄了眼。”
“张公公,我为陛下炼制仙丹,日日呕心沥血。”长雨春冷笑道,“公公此言何意”
“炼制仙丹”张得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可有炼成”
长雨春睁大双眼,“如何没有炼成,公公莫要忘了,陛下这几年来可是吃过整整三瓶仙丹。”
不知为何,张得为听了这话,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顷刻暴怒起来。
“来人——”
“奴才在。”张得为身后一干人等立马应声。
“给我按住她!”张得为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是!”一群人闻言一拥而上,制住长雨春。
长雨春大惊,奋力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张得为,你这个老不死的狗奴才!你敢趁皇上不在对我用私刑!我看你今日是吃了几块狗胆,昏了头!等皇上回来,我定要让皇上拿你祭我的炼丹炉!”
张得为不听她说,只在众人压制住她时,狠狠给了她三个耳光,打得长雨春脸颊高高鼓起。
知喜见状,手中的点心都惊掉了。这是她能看的吗?
……
不过——长雨春竟然反抗不过皇帝身边的这群内侍
这是何缘故
张得为使出全力给了长雨春三个巴掌还不解气,坐在一旁,吩咐他身后的两个大太监:“你们上去,给我拿鞋拔子,重重打她的脸!打到皇上回来为止。”后又重复了一句,“重重地打,不使出全力,回去当心你们的狗命。”
知喜侧眸看向湖面,着实不敢看这等凶残的场面。
“叫姑娘见笑了!”张为得似乎为自己刚刚的言行感到抱歉,主动回过头来与知喜说道。
“无事,无事。”知喜只好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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