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整治
不一会,高远就来了。
李弘翼先声夺人,问道:“高大人,为何阻止百姓进府衙?”
高远道:“殿下有所不知,下官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啊!”
李弘翼作惊讶状,对他道:“想不到高大人还有苦衷啊,说来听听。”
高远道:“下官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万一里面有刁民,伤害了殿下怎么办?”
李弘翼乐道:“哦?高大人原来是为本宫考虑。不过本宫最不怕的就是刁民,让你的人全部让开。”
高远暗中挤了挤眼睛,李弘翼知道,他有话想单独说。李弘翼假装没看见,这小子是齐王李景达的人,要是单独和他在一起,外面还不知道怎么看。
于是李弘翼提高声音说道:“高大人,难道本宫的话不管用吗。”
高远见无可奈何,便把那群拦民的官差撤了。
李弘翼马上对朱俊道:“朱将军,让你的人先充当一下官差,维持一下秩序。”
等了一会,进来一个老汉,他状告江宁县都头费宜抢了他家的女儿。
李弘翼听后狠狠一拍惊堂木,把堂下的人吓了一跳。他对堂下道:“费宜何在。”
不一会,一个人马上跪倒在堂下,李弘翼问道:“你可知罪?”
费宜连称冤枉,说他和老汉的女儿两情相悦,不存在抢这一说。
李弘翼道:“你把这位老汉的女儿叫出来,让她当面对质!”
费宜一听,脸都吓得惨败,李弘翼一看,知道这人八成在说谎。便对堂下众人道:“尔等如知道关于此事的线索,本宫重重有赏!”
等了许久,站出来一人,李弘翼见他大约十八九岁,身穿差服,他对李弘翼道:“小人有线索提供。”
李弘翼点头让他说,那人便道:“小人名叫董斌,那老汉家的女儿被费宜害死了。”
费宜一听,马上跳起来,指着董斌骂道:“老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平白无故地冤枉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弘翼便让朱俊把他们分开,他对董斌问道:“你有何证据?”
董斌道:“小人亲自看见他埋的尸体。”
李弘翼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个费宜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他想了想,还是慎重一点,对董斌道:“你现在还知道那地方吗?”
董斌道:“小人还记得。”
李弘翼便让他带路,这时候李正明对李弘翼道:“殿下何必亲自去,不如叫几个人把尸体运来查验。”
李弘翼盯着他看了许久,对他说道:“汝也是熟读圣贤之书的,岂不知死者为大?”说完拂袖而去,李正明的脸一会青一会白。
李弘翼带着一群“吃瓜群众”,很快就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董斌指认了现场,很快尸体被挖出,还没有腐烂,那老汉留着眼泪看着这一切。
李弘翼气愤道:“费宜,如今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费宜当场吓瘫,嘴里说不出什么话来。
于是李弘翼对朱俊道:“当场将此恶徒明正典刑,以祭亡灵!”
费宜立刻喊道:“高大人救我。”
李弘翼不经意间看了高远一眼,发现此人正神闲气定的站在一旁。
费宜见高远见死不救,骂道:“老子女儿都送你玩了,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高远不再神闲气定了,对费宜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女儿本官会看得上?”
李弘翼见其中另有隐情,便对费宜道:“你知道些什么,快点说出来,本宫留你全尸!”
费宜惨笑一声,对李弘翼道:“高远不是个东西,他强占良田,逼良为娼,要说做恶多端,小人怎么比得过他,齐……”此时,从远处飞来两支箭,一支射中了费宜,一支射中了高远,射中费宜的那支,打断了他的话。
现场顿时慌乱起来,跟来的百姓争相逃窜,李弘翼也被朱俊和殿前军围了起来。
李弘翼察觉到现场越来越乱,便大喝一声:“不许动!”
混乱的人群渐渐有秩序了,李弘翼马上命落英查看费宜和高远,不久落英低声对他道:“一箭毙命,箭上有毒。”
李弘翼觉得十分愤怒,有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耻辱感。
他回想起费宜没说完的话,其中有个qi字,这个qi不会就是齐王的齐吧?而这个高远,还是齐王李景达举荐的,眼看他就要落在李弘翼手里,突然就被灭口了。
李弘翼有很大把握肯定,这个件事和李景达脱不了关系!
回到府衙,李弘翼斥责李正明道:“汝身为江宁父母,为何不为民请命?手下竟然有如此恶徒,那顶乌纱帽戴在头上,你看见它就不会感到羞耻吗?”
李正明哭诉道:“下官冤枉~下官冤枉~”显然是被李弘翼的话逼急了。
李弘翼觉得话有些重了,便细声对李正明道:“李大人有何冤枉之处但说无妨。”
李正明道:“下官有话要和殿下说。”
李弘翼知道他有话想单独说,就叫他来到内堂,他对李弘翼道:“下官有幸被陛下委以重任,担任要职。但是后面来了一个高远,下官见他多有不法之事,便禀告陛下,哪知奏章递上去不久,陛下就把下官臭骂了一顿,说我有眼无珠。后来我才知道,那时陛下刚好和齐王在一起。”
李弘翼明白了,又是他这个文艺父皇的责任。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对李正明道:“还请大人勿忘初心,圣贤有云,民为贵!即使大人为民触犯龙颜,被贬被杀,千百年后,青史上亦会留名!但当大人鱼肉百姓,阿谀奉承,即使封公封侯,试问大人卒去,又有何人送终?”
李正明沉默许久,一言不发。李弘翼就出来,继续处理事情。
后面的事处理起来就快了许多,李弘翼处理的原则就是故意杀人处死,过失杀人重罚,倾占土地退赔……
李弘翼的手上现在可以说是沾满了鲜血,他一连处决了二十多人,这些人都是地主豪绅,仗着家里有钱,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和高远和费宜狼狈为奸。
最让李弘翼触目惊心的是一个叫黄先的地主,没有任何官职,就是有钱,就因为搭上了高远这条线,就敢当街抢女人,当场把女人的父母打死。最后那女人被黄先和他儿子轮流玩弄,最终不堪受辱,自尽身亡。气得李弘翼让殿前军把他们父子二人在闹市处决!
这时,一个人进了府衙。李弘翼和落英暗中对视一眼。
那人叫伍艺,是李弘翼和落英请的“群众演员。”
伍艺道:“俺状告袁从范草菅人命,蓄养死士,图谋不轨。”
李弘翼道:“此话当真?你有何证据?”
伍艺道:“殿下如若不信,俺愿以身家性命做保。”
于是李弘翼一拍惊堂木,说道:“退堂。” 便叫朱俊和伍艺进入内堂。李弘翼对朱俊道:“朱将军,蓄养死士,此事兹事体大,马虎不得,故叫将军入内堂商量。”
然后对着伍艺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何得知袁从范蓄养死士的?”
伍艺演道:“俺叫伍艺,是石家村人,一天俺经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里面有很多女人,俺听到她们喊救命。然后俺就看见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出来对她们拳打脚踢,还打死人咧,吓死俺喽。哦,他们还蒙着面累。”
李弘翼有些佩服这个演员,演得是绘声绘色,就好像亲眼看见过一样,于是他转头对朱俊道:“朱将军,你看此事?”
朱俊马上拱手道:“唯殿下马首是瞻。”
李弘翼道:“那好,为防夜长梦多,我们今晚就行动,把兄弟们都叫来。不能让一个人跑了。切记,不能跑漏一点风声。”
朱俊便领命出去安排。
李弘翼拍了拍伍艺都肩,什么话也没说,就出来叫上落英,找个地方待着。
李弘翼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等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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