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帝言往事
范七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绑在菊花园的凉亭上,看着范通在打母亲,打红艳娘,打八膘,就连三膘姐和三娘也被抓了回来,芙蓉娘在一旁阴阴的笑!
母亲他们身上流的血越多,芙蓉娘就笑的越厉害!
芙蓉拿着刀片一刀一刀的割范七膘的肉,范七膘痛的恍惚间,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在牢房,可是不知怎么就是醒不来!
此时在牢房之中,灰白色头发的那人见范七膘的浑身抽搐,眉头紧皱,脸庞扭曲,满头大汗!
起身走了过来,俯下身,手搭在范七膘的脉上一探!
那人面露疑惑,随即端详范七膘面庞上看了又看,手掌在范七膘的额头脖子来回试探!
“这小娃娃心神焦虑,气息混乱,体内血液沸腾,恐怕走火入魔了!”
“他是范通那畜生的儿子,我救是不救?
“看他与范通似乎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那人手指似乎在其脖子间碰到一根细绳,轻轻一拉,一块玉佩出现手中。
此时的龙凤玉佩呈血红之色,入手滚烫,一股股血气缭绕玉佩周身!
“血灵玉佩?”那人的脸上首次出现惊讶的表情!
“这范通竟然把这个血灵玉佩给自己的儿子,范通啊范通,当年我就小看了你的狠毒,如今我还是小看了你的狠毒,虎毒不食子啊!你想让你儿子在走火入魔中而死吗?还不如一掌打死他算了!”
那人说话间看了一眼范七膘,深邃的眼中此时却带有一丝怜爱之色!随后在范七膘的身上发现两把精美匕首,轻言道:“破铜烂铁!”
撕扯下一块袖子把血灵玉佩包裹,放在怀里!随即双手抵在范七膘的后背,一股精纯的内力进入范七膘体内,平复着体内的血脉!
半响之后,那人收了功,将平静下来的范七膘摆了个端正的睡姿!
那人随即又回到老地方盘膝而坐。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七膘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揉揉疼痛的额头!
“小子,你是属猪的吗?一睡就睡三天!”那人说道,言语间带着些许嬉笑之意!
“什么,我睡三天了?”范七膘也是惊呆了,这三天自己的身体就感觉像在炼狱一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超生!
梦里真的好害怕!
那人扔来一样东西,范七膘打开一看,是自己的龙凤玉佩。
“这个东西是范通给你的吧?”那人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问题!”那人身形潇洒的起身,说话间站了起来,面对窗口,看向窗外的菊花!
“一个玉佩能有什么问题,平时我就感觉有些燥热血液沸腾,每当我带着它练功时,内力增加速度却是平常的四五倍!”范七膘以前感觉这玉佩只是有些不凡,如今却说不上来!
只见那人突兀的转过身,声音略显急促,眼中带着痛恨:“这血灵玉佩是我当年杀了魔教的一位长老得来的,而这血灵玉佩确实可以增快武人修炼内功的速度,但却不可以长时间佩戴,因为这血灵玉佩会引动你的体内的血脉躁动,起初不会有什么,而时间一长,便会引起心中的恐惧和妄念,必定走火入魔,轻则变废人,重则变死人!”那人说话间身体流露出一股傲世天下的霸气!
这是范七膘听那人说话最多的一次,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此时身上的气势让人不禁让人折服!
“那范通给我这个就是想让我走火入魔而死?”范七膘深吸一口气,眼中平静的很,从来就没把范通当做是亲人,他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却也不全是!”那人深深的看着范七膘!
“什么意思?”
“这个不好说,或许是因为你的聪明,也许是因为你的慈悲掌,也有可能是他的试探!因为使用血灵玉佩的人不一定会全死,只不过找一个合适的方法很难!”
范七膘眉头紧皱,思考半响,随即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苦笑了笑,自己实在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问题,头大。而且说我聪明,这从何说起,顶多不傻吧!
“对了,还没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
范七膘突然起身恭敬行礼!
“嘿嘿!居然知道是我救的你?”
“肯定没错,那时我身在梦中,却能感觉身体脑袋都难受的厉害,而牢房中也只有前辈和我两人,不是前辈还能有谁!”
那人指着牢房外,喝酒的游大:“也有可能是那个奇厚无比的大红唇的护卫,给你做的三天三夜的人工呼吸,你才醒过来的!”
范七膘苦笑,我可不敢让那大嘴唇对着自己,没那个能耐享受,也宁可再死一次!
知道那人和自己开玩笑,也就随意的开几句玩笑聊聊天!
“还没请教前辈,尊姓大名?”范七膘给那人打坐的位置添了点茅草,厚厚的坐着舒服,也将自己睡的地方的茅草,聚拢了一下,一个草床诞生了!
那人悠悠的坐下,心道:“这小子还有点孝心,知道尊敬老人,不错!”
“江湖上人人称呼我为玉面邪尊,我姓玉名帝,你听说过吗?”那人淡然悠悠的声音,在报自己大名的时候,范七膘感觉那人的气势又是一变,如真龙傲视苍穹,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似的。
手指一捻发髻,顷刻间又随意无比!
范七膘心底那敬畏与压力一闪而过!
这人可真是狂傲,竟然叫玉帝,真是狂傲至极啊!
“不知前辈子为何也被范通抓来?您和范通是什么关系?”范七膘问出了心中早已深藏的疑问!
玉帝悠悠的眼眸,撇了一眼外面的菊花,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我的故事有些长,你要不要听!”
这句话看似在问,却也像是对自己所说,或者向外面的菊花所说!
范七膘点点头,背靠着身后的土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听这位神秘的玉帝老哥说故事!可惜没有酒!
如今的日子,就是这么凄凉,这么悲伤,范七膘两手交叉放在后脑,看了一眼破烂不堪的衣袍,上面血迹污垢不堪入目,闻之让人作呕,深深的吐了口气!
“我本住在海外的璞玉岛,一生中收了四个弟子,四十多年前,我带着四个弟子来中原游历,这四个弟子就闯下了一番名声,我的大弟子叫风神腿范通,二弟子叫天罡手高大,三弟子叫夺魂剑曾白,四弟子叫乾坤掌刘一手!”
范七膘一屁股坐起,惊声道:“您竟然是范通和曾白的师傅?”
“呵呵,看着不像吗?”玉帝见范七膘如此模样,不由的笑了笑!
范七膘盯着玉帝的模样看了半响,五六十岁的样子,看模样年轻的时候是一位绝世美男子,什么曾温,明月的容貌都要在这玉帝面前输了七八分!
范七膘看着也是自渐形秽,不过想想人家都老了,自己还年轻,笑嘻嘻的返回,继续回去靠着土墙,捋了捋脏兮兮的蓬乱头发:“像,像,如何能不像!”
心里绯复:“你看着和范通差不多年纪,你说是他师傅,你当我傻还是你傻!”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半年来挨打的阴影还在!
“而当时他们在我身边时,高大文武双全,刘一手机灵聪慧,曾白谦虚有礼,而范通显的极为忠诚,忠诚的就像一条狗一样!”
说到此时眼中杀气一闪:“不过当时我狂傲无比,也最喜欢这样的狗,所以也算是我最喜欢的弟子,当年我为了世人梦寐以求的宝藏与静安寺的空淀神僧交手,在他的慈悲三式下,我们两败俱伤。而空淀大师慈悲,手上缕缕谦让,我的伤势比他还要重一些。空淀神僧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师,大师不仅没有对我痛下杀手,还将慈悲掌和一部金刚经交了给我,告诉我唯有慈悲之力,配合慈悲掌才可以开启宝藏。”
“哈哈~我明白空淀神僧告诉我宝藏的秘密是真的的用心良苦,是想让我弃恶从善,但让一个曾经杀人如麻的人,改邪归正何其的难啊,不过如今被那个小畜生关在这里,不见天日,看窗外的菊花凋谢了十四次,想来已经过了十四年了吧。”
“这十四年,也算是消磨了我大部分的戾气,不然你小子当初进来时大喊大骂,以我当年的脾气,早就把你撕碎了!”玉帝说到此处,看着范七膘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意!
看着这笑容让范七膘后背凉凉的,尬笑了一声,摸了摸后脑,暗道自己命大!
这老头敢自称是范通的师傅,想来就凭这胆儿,想来能耐不小,撕碎自己应该没问题的!
“当时既然得到了打开宝藏的方法,就计划伤势一好,便直接去寻找宝藏,不过就在当天晚上,我们在栀蓝山落脚,没想到范通这个狗贼居然联合曾白这个小畜生想要我的命!”玉帝说到此处,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浑身气息大动,震的身上的铁链当当当的直响!
范七膘心中自言自语:“栀蓝山,不是离天阳县不远吗?”
“他们招招狠辣,一点也不顾及旧情,忘记了我当初是如何养他们!教他们!这两个畜生,竟然逼我将金刚经和慈悲掌的掌法交给他们!”
“哼!我玉面邪尊是什么人,岂能受小人威胁,我这一生更是没有屈服过任何人,何况是背叛我的弟子,就算是对我千刀万剐,我玉帝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叫这个名字!”玉帝声音激昂,一身破烂衣衫也无法掩盖其铁骨铮铮,雄雄傲骨!
范七膘看着面前的老者,既佩服,又敬畏!男儿当和玉帝如此这般!
“我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们这两个畜生的武功毕竟是我教呢,击败他们用了仅仅十几招,可那刘一手竟然从后面偷袭我,一剑直接刺穿了我的丹田!”
“丹田?您被刺穿丹田还能活着?”范七膘惊叫的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
“小子,你以为你师公岂是凡人?”玉帝眼中难以掩饰的自得,一屁股坐下,看着范七膘,那样子下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丹田确实是人体之要害,只要在被中之时,用特殊方法尽快治疗,不巧的是,我刚好有这种方法!”
“牛气什么?再说,你可不是我师公,我自始至终都没将那饭桶当过爹,他不配!”
“你说的对!他确实不配!”玉帝淡淡的附和了一声,眸光一闪,继续讲故事:“丹田刺穿,当时我已经即将油尽灯枯,我将金刚经扔了出去,扔到远处的栀子花丛中,下了栀蓝山,却发现自己中毒了,中的却是我赏赐给范通的天香百合之毒,哈哈……”
玉帝笑的有些凄凉又有些无奈:“天香百合是两种毒,一种毒药不会对人造成任何的伤害,还会提神益气,这天香百合加在一起,哪怕是绝顶高手,也会让人浑身无力,瘫软三天。所以那天,我勉力在山下找了一个山洞,爬了进去!”
“你被范通找到了?”范七膘问道。
“是啊,毒就是范通下的,他当然知道我不可能跑远,范通支开了两人就找到了我!后来,我醒来之后我的胸膛就被铁链穿透,被封在这个地牢之中,一呆就是十四年!十四年啊……”
“天下人能有几个十四年……”
玉帝话语渐渐地无力,萧瑟的身形抬头望着窗外的菊花,一黄一白,此刻在他的眼里好像只有那菊花最纯洁,也最美吧!
沉默半响,范七膘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那二师叔,天罡手高大呢?”范七膘问道。
“现在想想,还是高大不错,虽然表面狠辣,对人可是有情有义,可惜了,我用十四年才看透了人心。”玉帝叹了口气,随即又道:“当初他说,出去找一位朋友,不过也幸好如此,如果他在,我们师徒反目成仇的时候回来,也会波及到他……”
“如今现在还没有回来找过我,我想范通他们三人或许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范七膘静静的听着玉帝说完,心胸翻腾!
当年那一架打的一定很惨烈,而玉面邪尊,竟然能被这天香百合给毒倒,这天香百合绝对是了不得的毒药。
范七膘喃喃自语:“天香百合……天香……百合……”
范七膘突然惊叫道:“我记得范通叫我去他屋子里的时候,他的窗台就摆放着一盆百合花,花香浓郁,而在他的书桌上就放着一鼎香炉,炉内烟烟袅袅……”
范七膘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前辈我是不是就是种了这天香百合之毒!”
玉帝缓缓的转过身来,思索道:“按照你所说,那就应该没错!”
“那我进入范通书房前两天,曾白也进来了,但是没过多久,就传说,曾白刺杀范通而逃,不知所踪,这就怪异了!”
玉帝闻听此言,眉头一皱,看向范七膘:“范通的用心真是良苦啊,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又想杀人越货,又想在天阳县留个好名声。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对付你和曾白用的都是一个套路!”
范七膘面露惊色,面上随即有些恍然大悟:“你是说,曾白他也抓了?还是杀了……”
玉帝叹了口气,坐下说道:“不知道……范通灭口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曾白他们师兄弟,也知道慈悲掌金刚经的宝藏!”
范七膘默默无言,曾白死了没关系,突然有点担心曾柔,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还好吗?
曾白身败名裂,她也只有远走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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