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考验婆家
刘氏在脸颊上涂抹了一层桃花蜜膏，心情十分愉悦。
入秋之后天气干燥，可是她的肌肤却比夏日时候滋润了许多。
连昨夜岳嘉鸿留下来，也有点意犹未尽。
她拿着铜镜左顾右盼，看着不远处愤愤地铺床叠被的春兰，内心简直是笑开了花。
原本，春兰觉得岳嘉鸿对自己开始有了眷恋和亲近，应该不会再来菩提苑和刘氏温存了。
没有想到的是，近日来，岳嘉鸿越发地依恋刘氏了。
尽管春兰知道，自己的娘刚去世，重孝在身，是不能春风一度玉门关的，可是内心就是忍不住想要多依恋岳嘉鸿。
也不知道刘氏在香山寺求了什么，回来之后简直是顺风顺水。
床榻有点杂乱，依稀可见昨夜的浓烈程度，春兰一边折叠着被褥，一边暗暗责骂着刘氏。
分明年纪一大把了，还夜夜这么折腾，也不怕闪了老腰，看刘氏能够得意多久！
看见春兰往自己身边走过来，刘氏放下手里的铜镜，故意得意地笑一下，然后说道：“去看看大厨房里的燕窝蒸好没有，趁热端过来。”
“好的，老夫人。”
春兰嘴里这么应着，脚步却越发沉重起来。
不一会儿，春兰从外面进来，两手空空，垂着头报告：“老夫人，大厨房里说今儿个没有燕窝可以吃。”
刘氏心情好，并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无妨，明日早点端过来就好。”
“明日也没有燕窝。”
以为春兰是故意的，刘氏猛然抬头，怒目圆瞪，鼻子里哼了一声，反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吃，还要由你来安排？”
春兰吓得后退一步，急忙说：“不是，老夫人误会了。奴婢问过，大厨房里的人说，少夫人说以往开支巨大，加之这几个月侯府经营的店铺亏损，库房已经有点负担不起，所以需要开源节流。从本月起，燕窝只能每个月吃两次。”
“怎么可能负担不起！你且去将管家唤过来，本夫人要问清楚情况。”
不一会儿，管家擦着额头的汗珠就过来了。
本来少夫人带着不少嫁妆过来的，后来侯府一直没有新的进账，花银子如流水。
侯爷支取过一些银两，说是出去做生意，都是有去无回。
老夫人化妆保养，买衣衫和首饰，哪一样不花钱？
甚至是大小姐，出嫁之后，在婆家受了委屈，总是回来变着法子要银子和宝物，老夫人每一次都多多地给出去。
少夫人核对了自己的嫁妆，蹙着眉头不发一言，有一日也带走了一些嫁妆。
他不过是一个下人，能够阻止谁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少夫人去应对老夫人好了。
一路上，管家问过春兰是什么问题，想了又想，此刻面对老夫人的询问，他战战兢兢地说：“少夫人拿走了账本，想着不日即将过冬，又迎来元日，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太多，所以需要节省一些，挺过难关。”
“目前，账目上到底还有多少存银？”
“老奴不清楚，少夫人收走了账本，还说一切从简，从本月开始，全府上下的月银都要减少一些。”
“你说什么！”刘氏大吃一惊，气得猛然站了起来。
本来花费都不够，还要减少，岂不是让人太过于憋屈了？
桃花蜜膏都快要用完了，而且，去年的秋衫也要换新了，正是急需用银子的时候呢。
管家吓得一个哆嗦，后面的话语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难道就没有多余的银子了？全部都被她锁起来了？也就是说，日后支取银子，先要和她说？”
忍了又忍，管家觉得还是应当说出来，不然，等晚点被老夫人知晓，自己还要受责罚，不若此刻全部都推到少夫人身上。
“还有，大小姐的脚踝伤势有点严重，听丫鬟过来说，大夫看过，建议大小姐卧床休养一个月，否则，伤及脚的筋脉，日后行走都有点不便。”
刘氏还没有意会到有什么不妥，淡淡地说：“无妨，那就让她躺着吧。假以时日就会好起来，不能着急。”
看见管家站在原地打哆嗦，刘氏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会突然转变话题，提及了岳天骄呢？
“莫不是，让你去买了送给大小姐的补品和膏药，都没有买吧？”
“是的，老奴一大早去少夫人那里支取银子，可是，少夫人说，从香山寺回来，侯府已经去看望过大小姐一次，送去过不少东西，应当不会那么快吃完。再者，既然大小姐已经嫁入昌平侯府，理应由夫家出钱出力照顾，而不是总是想着娘家。”
“胡说八道！”刘氏气得满脸通红。“昌平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天骄受伤已经够可怜的了，居然连一口补品都吃不上，存心是想要气死本夫人吗？”
正说着，李锦元过来问安。
管家和春兰赶紧退出了房间，也不禁为李锦元捏了一把冷汗。
“娘，早安，睡得可好？”李锦元打量了一下刘氏的气色，疑惑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上的，可是有谁惹您生气了？”
“秋燥，一把年纪了，连一口燕窝都喝不上呢。”刘氏没好气地说。
“儿媳妇还当是什么大事呢，燕窝固然是好，也不能过于滋补，您看今儿个是喝秋梨膏还是莲子汤，换一换口味？”
“受不起，还是不喝了吧，我的天骄还什么都喝不着，寡淡地躺着呢。”
“娘啊，您不是一直和儿媳妇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吗？妹妹自然会有她的福气，您可别操心太多。还记得天赐出殡的时候，儿媳妇中了箭，伤得那么重，可没有一个人关切地问候一句呢。所以，儿媳妇觉得，这人在受伤的时候，最为考验婆家人的真心程度，您不妨安心地等着瞧着，看看昌平侯府到底怎么样！”
“你！”刘氏气得胸闷气短，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锦元受伤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怎么过问过，只不过免了请安，那也是自己不想总是起早被打扰，没有想到此事竟成为了别人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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