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早就忍不住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
话音刚落下,他就伸出一双大手捧住我的脸,然后用指腹擦去我脸上的眼泪,大手上的茧子在碰到我脸的那一刻,让我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我胡乱点点头,想要止住不争气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无奈我只好冲他笑笑,缓缓开口:“可是我忍不住想哭。”
他伸手将我拽到他怀里,一手轻拍着我的后背,一手抚上我的头顶,像是在安抚不听话的小猫,他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别乱动,让我抱抱你。”
他的大手在我腰间胡乱摩挲了几下:“怎么穿的这样少?”
听他他这么说又被他这么一抱我心灵上得到了慰藉,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忍住不流下来。
我温热的吐吸喷洒在他胸膛处冰冷的盔甲上,一垂眸看到我衣裙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迹,这才发现他左手手腕上方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我抬头想要看他却被他按住头顶动弹不得。
“这么不听话?”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
“你受伤了。”我颤抖着声音开口。
“不碍事。”他依旧抱着我不肯松手。
“都流血了,怎么不碍事?”我拔高音调愤愤地开口,传出来的声音却带着哭腔。
他这才松开我,我抬眸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心疼我?”他依旧散漫着腔调开口。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我别过身忍住不去看他。
“又生气了?”他将我的手拉过放在他的大手里揉捏几下。
他啧了一声,真是不让人省心。
“手怎么这么凉,穿的还这样单薄。”
他将自己盔甲上的披风取下来包在我身上,只是这披风太长,将我整个人包住后还拉在地上。
或许是他看到披风拉在地上的缘故,随即半蹲下将我一下扛到他的肩上,失重感随着他的动作传来。
“你胳膊有伤扛着我做什么?”
我语调猛的拔高,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的。
“伤的是左胳膊,不妨事,夜深了我带你回去。”
他说这话时还将我整个人颠了颠,才向前走去。
“祁桉劳烦你回去叫上阿烟。”
我冲着背对着我们的祁桉吼道。
祁桉顿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寺庙里。
或许是这些时日忧心没睡过安稳觉,又或许是他走的过于平稳,亦或是二者兼备让我有了困意,这才被他扛在肩膀上睡着了。
回到姜府被他放到床上时我才悠悠转醒。
“醒了?”
我迷糊中点点头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环境,真是一点都没变,只是一个人都没见到。
我腾的一下坐起来,这才清醒过来,再次环视四周有些激动地开口:“阿爹阿娘和阿兄呢,他们在哪儿,怎么不见他们?”
“放心吧,他们都平安无事,方才我带你回来时他们都来看你了,看到你睡着后我让他们也都回去休息了。”
他伸手在我发丝间揉了揉,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想起他手臂上的伤,阿兄练剑时时常会不小心划破皮肉,大夫说金疮药最是管用,除了婢女就是我给阿兄上药,所以我屋里也会时常备些金疮药。
我起身去找金疮药,他拉住我的手臂,嗓音温和清润:“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我伸手推开他的手,急切地开口:“去给你找药。”
我凭着记忆在妆奁抽屉里不断翻找,终于找到那一小瓶金疮药。
我又推开房门去找热水,厨房内灯火通明,我叫小厮提了一桶热水送到我房里,我又找了个木盆和一些纱布才回去。
回去时小厮早已放好热水离开,我又提着木桶将热水倒进木盆里放到桌子上。
扭头看到他盯着我看,心里难免会有些悸动。
“你将盔甲都卸了吧我给你上药。”
说完我就背过身不看他。
耳朵里传来铁甲摩擦碰撞发出的声响,不由得让我揪紧了心。
此刻他就站在我身后,我拿着纱布的手又紧了紧。
“皇宫那边都处理好了吗?”我捏着纱布缓缓开口。
“顾凌熙自有分寸。”他顿了顿旋即又开口:“但我下令将陈憬衍关入大牢了。”
他一边脱着里衣一边斜睨着眼看我,想要观察我的神色。
“也算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吧。”我阖了阖眼不紧不慢地说。
他松了口气坐到杌子上:“可以了。”
我转过身看到他□□着上半身扶腿端坐着,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把里衣也脱了,我迟疑着不肯走过去。
“愣着做什么怎么不过来?”他扭过头看着我。
我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才走过去。
走近才看清他手臂上的伤,肉皮外翻着,血迹也都干了,怕是布料都已经粘到皮肉上了,方才脱里衣时定是极为不易。
他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自己憋着一声也不吭,是怕我担心才自己脱的?
我将纱布放到热水里浸泡一会儿然后拧掉水分给他擦拭伤口。
“疼的话你就说出来,我好轻点。”
他伸出右手在我头顶上摩挲了几下:“打仗受伤是难免的事,况且这是小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我一边擦拭着干了的血一边朝他伤口吹气。
他顿了顿黯淡着神色缓缓开口:“从前母妃也是这样,我受伤了她就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吹气还不断训斥着我,只是那些时日再也回不去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甜腻腻地说:“那你就应该珍惜当下,更应该珍惜眼前人。”
他看着眼前的人,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顷刻间又有了斑驳的色彩,脸上的阴霾也逐渐散开:“再等我些时日,等着我来娶你。”
“那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就待在姜府等着你来娶我。”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今日初升的太阳红光四射,映照着满京城张贴的诏书。
“先帝胡炻,不兴在战乱中被刺,现已驾崩,生前未曾留下皇嗣,念及御玄王胡宣煜曾辅佐朝政且为皇室血脉,即日起继承胡国大统,择吉日举行册封大典。”
昨日夜里,将陈憬衍压入大牢后,胡宣煜带着人马将寿康宫团团围住,美名其约保护太后。
刘太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空座在太后的位子上,兵符也在胡宣煜手里,寿康宫现在连蝇子都飞不出去一只,更别说搬救兵或是找旁人继位了,最终在胁迫下写好诏书盖上皇太后金印。
胡宣煜将皇太后金印拿走,派人将建章宫囚禁起来。
礼部连夜被召到皇宫,开始誊写诏书颁发给各地官员然后张贴在京城内。
皇宫内城门上都挂满了白绫,仅仅一夜之间就全都变了样。
胡宣煜主持凶礼,为胡炻安葬,由礼部配合完成。
国不可一日无君,胡宣煜在胡炻灵前继位。
完成整个凶礼花费了一个月。
办完了凶礼礼部开始挑选吉日准备新帝登基仪式。
登基仪式定在五日后。
是夜,阿兄带着我进了皇宫。
上次见他是还是一个月前,后来他忙的不可开交,我也不想让他费心。
他今日闲了下来,便让祁桉传话让我与阿兄一同进宫。
阿兄被他叫走了,让我独自一人待在乾清宫。
我坐在乾清宫里百无聊赖地等着他,桌子上还放着一碟红枣糕,等我吃到第三块时他才走进来。
怎么人都瘦了一圈。
“吃的倒还挺快,也不枉费了我特意吩咐人给你做的。”
他给我倒了杯水一脸宠溺地看着我。
“你这些时日挺忙的吧,都瘦了一圈了。”我皱着眉头仰脸看他,又伸手递给他一块红枣糕。
他接过去啃了一口:“这么关心我就不再说点其他的?”
我又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红枣糕站起身塞进他嘴里。
“那你就多吃点儿。”
他想要开口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你吃东西怎么还往脸上抹呢?”
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勾着嘴角指着我的脸开口。
我急忙伸手往脸上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哪儿有?”我一边在脸上摸一边问他。
“算了我帮你吧。”
他径直朝我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用指腹在我脸上摩擦了一下,然后双手捧住我的脸对着我的唇吻了下来。
我想要开口却被他用嘴堵住。
就骗我吧。
只能唔唔两声算是抵抗。
他腾出一只手抚在我的脖颈,眼神里带着痴狂。
他吻了片刻后松开我轻喘两声,似乎并不满足于方才片刻的轻吻。
他一只手搂上我的腰肢一只手依旧抚摸着我的脖颈,这次不像方才,他的吻疯狂而又热烈,让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乾清宫内一切都显得极为静谧,除了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才将我松开,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喘息着嘶哑呢喃:早就忍不住了。
他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
我还沦陷在方才那个吻中,眼神迷离着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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