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漆油

　　秦桑；“……我错了……晚上用美食补偿好不好……”

　　得到赦免的秦桑晚上蒸了喷香喧软的全麦馒头，做了回

　　锅肉。再熬了一罐子肉酱放着。大肠卤上。

　　看着一家人吃的好，齐李氏也没有发怒的意思。

　　秦桑靠过去：“娘，别生气了呗。”

　　齐李氏不理她。

　　孩子这样破费，哪家养的起啊，不教可不行。

　　“我想到一个新甜品，后天也许可以一起卖，要不要试试看？”秦桑再接再厉。

　　齐李氏狠狠瞪她几眼后，点头答应了。

　　秦桑把吃饭时藏的小半个馒头贡献出来。烤脆之后捶成渣渣，做出改良版的面包糠。

　　糯米粉加黄油，红糖，淀粉搅拌后上锅蒸熟。

　　取出来包上柚子和鲜枣，再在面包糠上走一圈。

　　软糯可口的糯米糍就做好了。

　　秦桑几次去镇上发现了，本地人喜爱糯食。那应该拒绝



　　不了糯米糍。

　　齐家人吃了糯米糍都觉得好——他们吃什么都说好。秦

　　桑觉得靠他们做判断一点都不靠谱。

　　“三哥，你同窗对板栗糕绿豆糕感觉如何？”睡觉时，

　　秦桑终于想起这茬了。

　　“齐兵阿奶不算。有七个人参与试吃。五个觉得好吃，一个觉得乳味儿难闻没法下口，还有一个觉得味道还行，但甜味不足，绿豆最好去皮。”

　　齐明垒本来已经躺下，听见她问又坐了起来。

　　“大哥和三哥怎么看？”

　　“我觉得没问题。五个觉得好的出自农家或者镇上做小

　　生意的家庭，两个挑剔的是富家子弟。我们赶圩要卖的是前者。后者不用考虑。”齐明垒抢先回答，显然思考很久了。

　　“三弟说的有道理。”齐明山说：“妞妞不用怕。好多东西都是自家的，不值什么。卖不出去也没人怪你。”

　　“嗯，我们努力做好，剩下的交给天意。别想了，睡觉。”

　　第一次卧谈会就这样被作息规律的齐明垒强行终止了。

　　秦桑合上眼，很快睡了。

　　次日下午，二哥齐山川回来过中秋节。他在镇上做木匠，

　　学艺三年，出师后给师傅白做工两年，马上就能单干了。他是个皮肤古铜色的十八岁健壮少年，看到秦桑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妞妞，叫二哥。”

　　“二哥好。”秦桑依旧端着招牌笑容。“割这么多草做什么？”

　　“给牛和猪把窝换一下。”齐山川快人快语：“妞妞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

　　了解，牛圈猪圈放上许多草，动物走动间把草和粪踩在一起，是重要的农家肥。

　　“我煮板栗，二哥忙完来帮忙舂。”计划明天去卖糕点，工作量太大，她一个人完成不了。

　　“好勒。”

　　有小伙子的加持，糕点准备工作做的很快。

　　“万一乡亲们对黄油不适应怎么办？卖不出去也没法自己消化这样多。”最后阶段，秦桑犹豫了。

　　“三分之一做黄油，剩下的用其他油。”放学回来的齐明垒说。

　　一脚进门的齐李氏大嗓门：“家里有漆油，七月榨出来后一直放着，我给忘了。”脚步退回，找油去了。

　　？？？

　　漆油什么鬼？

　　齐李氏提着十斤左右的块状油脂进来，秦桑闻了闻，奇怪的味道。

　　“产黑色油漆的漆树七月份结子，摘下来送进榨坊榨出来的，拿来炒菜烧汤炸东西都可以，就是得趁热吃。冷了粘嘴。”齐山川给秦桑解惑了。

　　哦，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呢。不过齐明水这小子很机灵啊，嘴甜，会来事的很。

　　糕点最后定下来板栗糕十包加黄油的，二十包加猪油的。绿豆糕十包加黄油，二十包加猪油。白玉糕十包加黄油，十包加核桃油，十包加猪油。

　　一包半斤，加猪油的12文，加黄油核桃油的15文。

　　糯米磁40包，每包20文。

　　“全卖完是2000文。”甩着发酸的胳膊，秦桑随口心算。

　　齐明垒默默算了一会儿：“没错。”

　　齐明水大呼小叫：“妞妞，你怎么算的？比三弟这个算筹考第一的还快。”

　　齐明垒迅速转过头来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秦桑抿抿嘴：“有公式的，晚点写给三哥。”

　　齐明垒眼睛里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

　　秦桑看呆了：“三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齐明垒：“……”

　　晚饭时，秦桑烧好肥肠后，忍不住好奇用漆油烧了小土豆。

　　趁热吃了一个，没有奇怪的味道，就是普通的油么。

　　给碗边再放了两个凉着，她继续吃饭。

　　土豆彻底凉了后，秦桑放进嘴里，呀呀，奇怪的味道。嘴唇也给粘在了一起，极不舒服。

　　难怪前世没听说过这玩意儿，被淘汰出了历史舞台。

　　“妞妞，你故意吃冷土豆？怎么样？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齐明水大笑。

　　瞪了这个看戏不怕台高的人一眼，秦桑擦了擦嘴，出门找水喝。

　　“我说了她不信，非要自己试，上当了吧……”说话声从厨房传过来。

　　刚才还夸他机灵有眼色来着，是她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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