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羊腿
“齐兵多大？”
“比大哥小半岁”齐明水回答。
“可以出栏了。”个子不高，宽度和身高差不多，至少二百斤，走路肉直颤颤，五官胖到模糊。养的确实好。
秦桑可算是知道说起小兵兵时，齐李氏的表情为什么一言难尽了。
“……老宅的命根子，金贵的很。”
“大伯的大儿子怎么比大哥小？”
“四个姐姐后才有他。”
“他姐姐是不是叫招娣，来娣，盼娣，求娣？”
“妞妞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啊？”
“嗯。”
……
“下次有好吃的，记得点爹娘。做人得讲良心，不然会天打雷劈。”老宅人吃完饭就甩屁股走人。
饭菜一口不剩。
留下一地狼藉。还好摔碗时虽然声音大，碗盘没有破损的。
“他们不敢摔。你爹会跟他们拼命。”齐李氏解释。
“娘今天辛苦了。”
“你也辛苦，这都是命。”
“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吗？”
“两个老的死了可能好点。”齐李氏靠近秦桑，说的小小声。
……
“都过来，”齐二石招呼全家人烧土豆吃。声音回归正常。
把热热的灰扒开，土豆埋进去。一刻钟后就软了。
“他们会杀回马枪？”
“嗯。”
“……心眼这样好使，老宅日子很富裕吧？”
“窝里斗时好使，对外怂包。”齐二郎不屑。
……
终于可以烤羊腿了，齐家人都很开心，一起围在火坑边上，火坑里烧着碳，提前用洋葱大葱蜂蜜孜然等腌制过的羊腿肉架在上面。呲呲啦啦的发出悦耳的声音。
随着羊肉味儿越来霸道，秦桑听到一阵猛吸口水的声音。
她也受不了了，跑到厨房洗了一篓子生菜，调了一个酱汁，再拿一篮子白面馒头。蝗虫滚蛋，婆媳忙活一个时辰才收拾好，吃食顺利归位。
馒头片烤熟，羊肉也熟了。
秦桑拿个小刀片下一大盘，剩下的继续烤。焦焦的最好吃。
齐二石举杯，他终于喝上酒了：“愿大郎早日恢复，愿我们家永远和和睦睦，不要有搅家精，干杯。”
“干杯。”
秦桑吃的少，看着他们吃挺开心。
齐二石吃一大口肉，再喝一口酒，喝完满足得哈口气，再接着吃肉。
齐李氏边吃边照顾小女儿，嘴里还不停念叨：“好吃，真好吃。”
齐山川吃最快，脸颊鼓鼓，牙齿一直倒腾。
齐明垒吃相优雅，速度却快。
小豆芽菜们吃的开心时会咪眼睛，好享受的样子。
跟老宅比起来，秦桑很庆幸来到这个和睦的没有事儿逼的家庭。
九月初十中午十分，院子里来了一辆牛车。
“大姑妈，大姑爷”两个小豆芽菜飞跑过来朝两人身上扑。齐家所有在家的都迎了出来。欢喜得不得了。
“慢点慢点。”车上风尘仆仆粗布衣服上打着补丁的妇人一步跳下车，搂住两个小豆芽菜。
她个子很高，身板直直，长的和齐二石非常像。就是女版的齐二石。
齐姑父身高只到齐大姑耳边，又黑又瘦。面相有点苦。
齐姑父停稳牛车后，搬下一个大袋子递给齐二石：“节前有点事耽误了。今天才来送节礼。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别嫌弃。”
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包来：“腊肉是专门给你的，你姐说你家去年没杀猪。”
“哎，多谢大姐，姐夫惦记。”
“大姐，姐夫。赶快进来喝茶。我去做饭。”齐李氏亲热的走过去拉着妇人的手。老宅肯定没留饭，缺德玩意儿。
“饭就不吃了。我们早点回去。”齐大姑说，二弟家日子艰难。还是不麻烦的好。
“不行。妞妞你还没见过呢，快一起亲香亲香。桑桑过来。”
秦桑乖巧走过去行礼：“大姑妈，大姑爷。”
“哎，哎，好孩子。”齐大妈手足无措：“大姑妈不知道有新人进门，什，什么都没准备。下，下次给你补哈。”
“谢谢大姑妈。”秦桑眉眼弯弯。她喜欢这个妇人。
齐大姑喝完一杯茶就跟着进了厨房，厨房里秦桑在切菜。
女孩动作不快，睫毛低垂，聚精会神一刀一刀切的均匀。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好看。
她眼眶一热，我侄儿有福了。
考虑到他们饿了，秦桑选择做快手菜。做了个大葱爆羊肉，昨天卤的猪蹄猪舌头猪耳朵热了切一大盆。一盆白菜汤。再加个白米饭。
有齐大姑和齐李氏帮忙，饭很快就得了。
“你们日子不过了？这样要不得啊，大丫你也不劝着点。”齐姑父上桌看到这么多菜，开口埋怨。
“说了，没人听。吃吧，二弟二弟妹的心意。”齐大姑很直爽。
齐二石拿出了珍藏很久的酒：“去年得的，就等着姐夫你。”
喝酒不开车，算了，是牛车。秦桑不吐槽了。
秦桑刚吃完，看到齐李氏给她使眼色。
跟着齐李氏进到厨房：“桑桑，你看，羊肉不能放，能不能……”
“能啊，怎么不能了，家里的东西您做主就好。”
齐大姑走的时候，车上多了四个大竹筐。两筐柚子，两筐柿子。柿子没有几个，里面藏着半只羊和几块黄油两块细棉布。
对于齐李氏自家才刚吃上肉，就能眼睛不眨送出半扇羊的行为。秦桑哭笑不得。
太实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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