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焦触撤军
袁绍本来打算依托幽州、冀州交界的城池,构建起一道严密的防线与新汉军对持,以期阻止新汉军进攻的步伐。尽量拖延新汉军的挺进速度,以达到用时间换空间的目的,让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征召更多的军马,开赴前线。待到他认为自己的军马不比新汉军弱之时,他就寻求与新汉军决一死战的时机。
两个实力相差不大的大势力之间,早晚都会有一场决战的,就有如袁绍与曹操的官渡之战一般。双方大战一场以决定胜负。
袁绍在寻求天下诸侯联盟不得,有心欲投曹操,却亦不适合时宜。郭图从许都带回来的消息,带回曹操的态度,让他再也拉不下脸去,还死皮赖脸的哭着要投曹操。
袁绍也有自己的骄傲,又或者说是傲娇、矜持。他的心里,在觉得自己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凭他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和新汉朝对抗的时候,他的确是想投靠曹操,希望自己的势力与曹操的势力加起来,可以灭了新汉军,杀了刘易,这样,他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件心事,甘心退出争霸天下之列,安心做一个安乐侯。
可是,他与曹操的关系,还真的有点微妙。少时,他是袁家世子,身份地位显赫,和曹操在一起的时候,曹操更像是他的一个跟班,起码,在表面上,曹操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不时还是拍拍他的马屁。
反正,袁绍的身份摆在那里。而曹操当时,也只不过是一个阉官之后。并且还是从孙,非曹节血脉所出。曹操之父,本就姓夏侯,有了这一层关系,曹操少时,虽然能衣食无忧,可是却被世人所看不起的,在京城洛阳。别的世家子弟,大都看不起曹操的。只有袁绍与曹操合得来。那时候,更象是袁绍罩着曹操。
现在,袁绍自己混不下去了,有心想投曹操,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难以直接向曹操说得出口。他只能用暗示的方式,希望曹操可以主动的接纳他。这个时候,曹操如果能心思通透一点,对袁绍客气一些,主动一些,委宛一些。让袁绍能有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太过掉面子,他一定会乐于投靠曹操,哪怕将自己手上的军马交与曹操,他亦觉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惜。也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样想的,居然连与他结盟都不同意。反而出言讽刺他袁绍,让袁绍一下子死了心,再不议投曹操之事,只打算与新汉朝死拼,大战一场,看看是否还有活路。
嗯,可以举一个例子,说明袁绍那样的心思。
其实,这样的例子,在后世当中比比皆是。
比如,某两人,自小一起玩大,互相的关系不错,出入同行,互相扶持,甚至打架也一起,互相无话不谈,可称之为死党。长大之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前程,大家各奔前程,不能常联系常见面了。初初,在刚开始各自打拼的阶段,就算少联系,但依然会互相鼓励,互相关心,有机会见面,亦能如以前一般,无话不谈,感情没变。
可是,感情当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淡,尤其是在社会的压力之下,他们的联系就会越来越少,见面就更加少了。
有时候,命运弄人,世人在打拼的人多得海里去,世道亦是如此,并不是说同样的打拼便会获得同样的成功。两人,当中一人终于煞出头,成了一个成功人士。而另一人,却依然在打拼,甚至说有点落泊。这样一来,原本是平等的两人,在不知道不觉当中,便出现了一些不平等。
偶尔再见面,互相就显得客套了许多,尤其是谈话当中,获得成功的那个人,总想彰显一下自己比对方混得更好。而落泊的那人,却是有苦自己知,不愿意说自己的落泊。这样一来,就显得有点话不投机了。最明显的,就是在某些聚会场合当中,成功者,总会与成功者在一起吹嘘,哪怕,成功者当中,有着以前两人都讨厌的人。因此,原来所谓的死党,就显得生份了,再也找不到往昔的那种情谊。
数年之后,成功者更成功,而落泊者,却依然挣扎生存线上。因为意外,落泊者突遇紧急情况,需要资助。而所需的资助,只是那成功者的九牛一毛。(这里,如果碰到有类同情况的人就会非常的清楚。在这个时候,落泊者是多么难开口向成功者求援。)而落泊者硬着头皮,本着什么的尊严都放低,可是,成功者却一直以一个高高在上的成功者的姿态面对昔日的“死党”,让欲求援的失败者更加难以开口求援,更多的人,会就此告辞,两人之间的昔日情份,就此彻底完结,再见不再是朋友。
袁绍与曹操,就有点似这样的情况。袁绍落泊了,意欲寻求支援,甚至是想投靠曹操,可是,曹操那样的态度,让袁绍寒了心,再也不考虑投曹之事。
与新汉朝刘易开战,尤其是在他官渡之败之后,袁绍还真的没有半点信心,打心里就没有想过凭他有所损失之后的实力能与新汉军争锋。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采取层层阻击的策略,尽可能的拖延新汉军的进攻步伐,让他可争取到征集军马,扩张实力的目的。
但现实让袁绍感到有点绝望。
先是他认为是天险的黑山地区,居然就如此轻易的让新汉军夺了去,他现在,就仅只能依托着黑山通往冀州的一些险要地带,让韩猛及高干、辛评等人构建了防线,守住这些险要之地,防止新汉军可以直接威胁到冀州全境。
好了,黑山已失,袁绍倒还可以找一些借口说是黑山暴民暴乱的关系,而跟着下来。中山国郡之失,常山郡一大片地区之失。袁绍亦可以说是因为赵云的关系,这个老对手,曾给过袁绍在太多的苦头。所以,中山国郡之失,他亦有借口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甚至,再到范阳之失,袁绍也可以说是鞠义投降的关系,还有。范阳本就不在袁绍要着重考虑的地方,本就打算要放弃的了。
可是,现在,刘易亲率新汉军大军杀到了任丘城下。这才刚刚开始攻城,他手下的大将焦触就吃不消了,就急派快马前来求援,这情况不妙啊。新汉军实在是太猛了。
再经过郭图的解说,袁绍知道了新汉军之强强在哪里,再客观的分析一下他的现状,让袁绍清楚的明白了,他现在应对新汉军的策略已经失败了,想借一些坚城来敌住新汉军的前进步伐。那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可能的事。
新汉军的投石机,投射的射程远,精度准,威力大。连他们的城墙都挡不住,对他们的军队形成了绝对的压制。让他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说真的,袁绍知道。要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会如焦触一般感到绝望,只有敌人打自己,就没有自己还击的份,这样的仗怎样打?
当然,也不是说绝对的,他们没有反击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率军出城攻战。可是,出城与新汉军摆开了来战斗,那会死得更快。
不出城,被摧毁的可是城墙,若出城,那就连他们的人怕都保不住。
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岂是吃素的?那箭雨齐射的打法,至今为止,还没有谁可以完全破解,甚至,他们亦学新汉军那样,将弓箭兵集中使用,可是,依然做不到像新汉军那样的杀伤力。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弓箭不及新汉军的粮食,射程太近,对敌人形不成绝对的压制。还有,弓箭兵射出弓矢的技巧问题,他们也做不到像新汉军这般精确。可以说,新汉军的弓箭大阵,还真的是一个无解的绞杀之阵。
呵呵,他们不知道,刘易已经将后世的一些数学几何知识都运用到了弓箭大阵当中。
嗯,要知道,这个古时代的弓箭,是绝对做不到像后世枪械那般的统一的,制式的枪械,它们有着固定的射程。可是,就算是同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弓箭,每一张弓,其实都有点不同的。刘易不是通过传授了数学几何的知识,引入了后世一些阻击手的观念。教会了新汉军的弓箭兵如何测定自己弓箭的有效射程,在有风的时候,顺风、逆风,微风、大风的时候,他们各自手上的弓箭,满圆射出去,大致可射到什么的距离范围,再加上仰角等等的计算,让每一个弓箭兵心里都有一个谱,知道他们只要将弓拉满圆,按某个角度,就会将箭矢大致射落在什么的范围。所以,新汉军的弓箭兵,他们的射速是极快的,取箭、搭箭、拉弓、发箭,就是这几个步骤,可一气呵成,一箭紧接着一箭,快的,每分钟都射出十到三十箭之多。
可以想象,正面冲锋新汉军的战阵,尤其是弓箭大阵,还没有谁敢说能冲得到新汉军的弓箭大阵之前,能杀得进新汉军的兵阵当中。
又或者说,可以顶着大木盾什么的推进攻击,这样,起码可以挡住弓箭的直接射杀。这个方法,其实是不错的,行动虽然慢一点,的确能克制得了新汉军的弓箭大阵,早晚会让他们杀进新汉军的弓箭大阵。但问题是,都不要忘了,新汉军还有威力更加强力的床弩,那些射程足有两里远的床弩,威力惊人,连厚木盾都可以直接洞穿,哪怕不能洞穿,单是那长长弩箭的威力,就足可以将顶着大木盾的人震死或者是击飞。
知道了新汉军的这床弩的威力之后,没有人敢以身犯险,敢迎着床弩的长箭冲杀。
纵使新汉军没有动用这种极大杀伤力的床弩,也作算可以杀得进新汉军的弓箭大阵。可是,那些护着弓箭大阵的新汉军,又岂会让他们轻松如意?
面对新汉军的陌刀兵、骑兵、重甲步兵等等,谁还敢轻易的正面与新汉军开战?尤其是在这河北平原地区,与新汉军正面开战。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
所以,现在的袁绍。可是守,守不住,战,又恐敌不过,他的心里,还真的别提有多无奈心急了。
如此,袁绍不得不考虑一下,是否要收缩兵力。寻机与刘易来一场大决战。
分散兵力在各城镇守,只会让刘易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兵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袁绍还真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如果能集合起了大军,与刘易决死一战,起码。刘易也不会太过轻松。
与郭图一合计,袁绍觉得现在的情况之下,如此应该是最为稳妥的方案了。他担心,如果再迟一段时间,自己的兵力恐会有更大的损失。
黑山之战,袁绍损失了数万人马。中山、常山以及范阳城等地的军马,恐怕亦有数万的损失。现在,留在任丘城的军马,可是五万精兵。袁绍不想这五万军马葬送在任丘。
因此,袁绍马上派出快马。要求焦触马上率任丘之间返回河间,依靠磬河。敌住新汉军,接应中山、常山等地的军马,撤回河间。
当年袁绍与公孙瓒在河间相持不下,最终是他袁绍击败了公孙瓒,他希望,磬河可以再次给他带来好运。
但是,在任丘的焦触,他还逃得了么?
袁绍的新指示快报,是半夜送到任丘城内的。
新汉军并没有连夜攻城,亦没有围城,所以,袁绍的信使,才可以将消息送进任丘城,当然,在进城之前,遇到了新汉军的斥侯,幸好信使马快才得以逃脱。
半夜得到了袁绍的指示,让他放弃留守任丘城,率军返回河间磬河,焦触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真的不敢再等到天亮之后,再憋屈的承受着新汉军那无休止的投石机的攻击。
不身在现场不知道,只有身在现场,迎着一颗颗抛高落下的石弹,焦触有一种自己极为缈小的感觉,有一种生死由不了他的惊慌。
面对一块块落下来,重重击落在城墙、城头上的石弹,使得守城的袁军士兵都只能望天打卦,求神保佑,莫使他们被投石机击中。
焦触留在城头上的一刻,就分分秒秒都似感受到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
所以,当袁绍送来了指示,并没有计较他立下的军令状的事,反命他率军撤离任丘,这正合焦触的心意。
当下,焦触便连夜准备,暗使自己的军马,马上将粮草、钱财等物带上,就等天亮便撤。
焦触也是一个爱财不爱命的主,他不舍得那些搬运到了任丘城内的钱粮,居然想着要一起带走。
如果焦触能够连夜暗暗撤走,刘易恐怕也没有想到任丘的袁军要逃,肯定来不及挥军冲杀。
刘易还打算,如果任丘城内的袁军,当真的顽抗不降,就继续利用投石机不停的攻击,甚至再调来更多的投石机,直到将任丘城的城墙击蹋,打开一个决口,新汉军再沿决口冲杀进任丘城,彻底解决任丘内城内的袁军。
现在,才只是刚刚开始第一天的攻击,刘易没有想到焦触就会马上撤走,或会让这一支袁军逃走。
可惜,焦触偏偏要等到天亮才撤走。
焦触的兵马一动,新汉军的探子马上就察觉到了,马上向刘易作了汇报。
不过,其实也不用向刘易汇报了,因为刘易早有所安排。
许诸率着一支骑军,正在离任丘南面不远的一片密林当中隐伏着。
当焦触率军五万人马蜂拥出城,人人身上大包小包的带着一些东西的情况。许诸也能猜到焦触要逃了。
因为带着太多的东西,所以,焦触的军马行动不够快速迅捷。
当焦触撤到了离许诸伏兵不到两里左右的时候,许诸一声令下,率着骑兵从密林当中杀出。
从各军抽调出来的骑军,都是以营为单位的,每营两千多骑。
战马蹄声如鼓,密如下雨。
喊杀声起,袁军当场就慌了。
许诸手提长刀,拍马拦住了袁军退路。
“焦触何在!你家许诸爷爷在此等侯多时了,你不是很狂的么?怎么如何却成了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了?带把的,出来与许某一战,饶你一个全尸!”
许诸杀气腾腾,拦在路上,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万莫开的气势。
“不好!刘易居然料到了我们要撤?将士们,不要怕他,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城,不能再回头了,唯有与之一战,杀回河间,只要杀回到磬河,河间的张南将军便会率军支援接应我们。杀!跟我冲,只要杀过去就是胜利!”
焦触在军中,见到是许诸拦路,他就心生惧意。
人的名树的影,许诸当年与吕布独力一战,早已经成了名人。
所以,焦触就算不认识许诸,但也听说过许诸的容貌特征。何况许诸还自报了姓名?
“杀啊!”
与此同时,新汉军的骑兵,已经从密林杀出,轰的一声,直接杀进了没有一点防备的袁军军阵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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