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
“嘘,你是新来的,千万不要在千舞里面提及白云旗的爹,也就是白葵曾经的男人。”秀锦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生怕这些话让白葵给听去了。
“为什么不能说?是什么秘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提,我来的时候,也是别人告诉我的,听说白葵以前是名门望族出生的,算得上是千金大小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跟一个登徒浪子私奔了,来到了慕莲国,六亲无靠,而那个带她私奔的男人却又跟别的女人跑了,留下身怀六甲的她在这陌生的国土无依无靠。”秀锦叹了一口气,说着白葵过去的事情,这些都是她听别人说的,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白葵现在的性格大概也是因为过去的经历而磨练出来的吧,“白葵险先饿死在街头,是千舞掌事的夫人救了她,并让她在千舞平安的生下白云旗,而且听说掌事夫人和白葵关系不错,所以掌事的死了之后,就将这千舞交给白葵管理,白云旗是一个一出生就没有爹的孩子,白葵不喜欢别人总是说一些闲言闲语,所以凡是在千舞不管好自己嘴巴的人,要么就是被赶出去,要么就是重罚,所以久而久之,千舞的女子就再也不敢随便的对白葵的过去评头论足。”
“原来是这样。”听明白的青蝶点点头,这样说来,白葵也是可怜人,一个女子带大一个孩子的确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我觉得白云旗看起来并不像是没有爹的孩子。”
“白云旗自幼就和千舞的女子一起长大,大家都对他很好,虽然没有爹,但是生活的环境一点也不缺少爱,所以看起来和一般没爹的孩子有些不同吧。”秀锦解释着。
“对了,秀锦,我想问问你,昨天大院里有一个跳舞的红衣女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想到昨天所见的女子,青蝶还是有些好奇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红衣女子?”秀锦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青蝶所说的红衣女子。
“就是头发长如流水,用金色发冠束起,缀着有流苏的金簪子,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的红衣女子?我昨天就看见她在这大院里跳舞,想问问她是谁,白葵却不让我过问,我想,既然是千舞里的人,应该你也认识吧?”青蝶仔细的回忆着那女子的模样和装束,却突然觉得她和一个人很像。
“哦,我知道了,你是说……”
“既然你们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聊天。”白葵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还没反应过来的青蝶本想快速的和秀锦分开距离,却左脚拌右脚扶着头顶的水桶侧身摔倒,秀锦闭了闭眼睛,不忍心看青蝶惨不忍睹的模样,而白葵只是稍稍的往后推了推,并不在意青蝶的死活,冷冷的继续说着,“你们两个今天把大院的落叶全部扫干净,否则,明天的饭,也不用吃了。”
“是,白葵姐。”秀锦忙不迭的点头,而青蝶还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手。
“青蝶,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从地上站起来,是打算让我扶你起来吗?”白葵上下挥动着手中的木折子,如同罗刹般下睨着青蝶,青蝶知道白葵是个没同情心的女人,只好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努努嘴,拧干沾湿的袖子,白葵看着青蝶滑稽的模样,轻蔑的笑了笑,“青蝶你负责把阁楼打扫干净。”
青蝶点点头,目送白葵转身离开,心里却气得要死,白葵简直就是拿她当佣人,要不是宫主有命让她留在这里爬上领舞的位置,她才不会这么忍辱负重,天天看白葵那张像在屎坑里熏陶过一样的脸。
“青蝶,我先去扫落叶了,你也赶紧去阁楼里面打扫清洁吧,不然待会儿白葵姐得骂人了。”秀锦放下头顶的水桶,走到廊房边,拿起整齐排放的扫把,准备去清扫大院的落叶,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在水井边站了一个上午,排舞的舞伶们都已经散了,而青蝶看着秀锦已经去扫院子了,也只好从水桶里捞起一块抹布,朝着阁楼里面走去。
阁楼里面并没有哪里特别脏,真不知道白葵让她打扫哪里,除了随便擦擦那些人来人往的楼梯扶手外,阁楼干净的都能发亮。
“演出要开始了,赶紧过来占个好位置。”
“听说领舞也在。”
“不知道这场《霓裳羽衣舞》是不是和之前的《破阵舞》一样精彩。”
“……”
从楼门进来的男男女女议论纷纷,讨论着等下在千舞阁楼内的表演,纷纷的沿着楼梯上阁楼,寻找着观赏舞曲的最好位置。
“表演?霓裳羽衣舞?我怎么没听人说过?”还不知道今天会有表演的青蝶傻愣愣的站在楼梯处,而很快就有人嫌她碍地方,让她站到别的地方去。
“你堵在楼梯口做什么啊,赶紧一边去,别妨碍了我们看表演。”穿着华贵的少爷们有些看不起青蝶的推开她,让她别挡住他们的去路,青蝶被熙攘的人群推着,挤到了表演台下。
钟鼎齐鸣,笙箫奏起,只见昨日的红衣女子换了一身孔雀羽衣,从演出台后走出来,红裳霞帔摇步冠,淡色彩裙上镶满珠玉饰物,宽大的袖口迤逦至地,长长的裙尾拖沓在身后,随着徐缓前行的步子如花盛放,女子面戴淡紫色的纱巾,眉间的朱砂化作了一朵妖冶的红花,紧跟在她身后的舞伶朝着两边散开,站在原本就排列好的位置,摆出不同的姿势,定格在此,等着霓裳羽衣的女子起舞。
青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表演台上的领舞,她随着一声乐响展开双臂回转起来,飘然如轻雪,嫣然如游龙,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轻轻斜曳长裙,纤纤玉手探出袖口,娇柔的在空中摆弄成花,风袖低昂,挥袂别飞琼,腰肢柔软的惊人,让自幼就学舞的青蝶也觉得震惊,眼前的女子若是作为比舞的对手,一定不输于青蝶。
乐曲终了,而看表演的人都被这霓裳羽衣舞震惊,好一会儿都没做出回应,却在突然的瞬间,掌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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