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
草是一种植物。
这谁能想到送回来的尸体还掉包了, 震惊之后是难以难于的愤怒。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立刻沉下脸：“尸体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大概两个小时前左右。”蝴蝶忍回想了下之前的事情，眉头微微皱紧：“是几位辅助监督把人送回来的, 有两位与家主在外面聊了会，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停尸间里, 我们几个人将惨白发僵的尸体围住。
“这真的不是幸子吗？”
夏油杰抬头看向没说话的好友：“幸子身上有什么咒术吗？”
五条悟沉默了会然后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那双苍蓝色的双眸比一望无际的冰山还要冷冽, 他凝神静静地注视着，过了好一会他抿近唇又将墨镜架在脸上：“没有。”
六眼仔细地辨别过了。
他语气笃定：“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咒术残秽。”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躺在桌上的这具尸体的脸都是禅院幸子。在学校一直研究医学揭破知识的硝子戴上一次性手套, 大胆的伸手托起幸子的下颚左右看了看。
夏油杰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了会：“怎么样, 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你别打岔。”硝子头也没抬的说着, 松开手又抓起胳膊左右研究着。
大概看了三分钟后, 五条悟有点等不及了：“硝子你能不能看出问题啊？怎么看了这么久？”
硝子站起身。
松开尸体的手臂, 因为第一次接触认识之人的尸体硝子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下：“确实有问题，应该是从骨骼上看出来的。”
“没错。”蝴蝶忍赞同的点头。
作为咒术特务科内资深的后勤医疗干员，在很久以前还在大正年间她就接触过尸体，那其中有许多同伴的，亲人的，也有被鬼残害的普通人。
“幸子的骨龄没有这么大, 而且以前她的肩胛骨这里曾经留过后遗症, 但是这具骨骼所有地方都是完好的。”
蝴蝶忍走上前耐心地指出更加细节的部分。
“虽然尸体带回来是稍微清理过了，但是这两只手太干净, 而且指节的大小比幸子要短。”
“……”硝子再次检查了这两处，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我只是单纯的从人的骨骼去判断了大致年龄, 感觉和幸子相差很大。”
我靠在门边忍耐着心里复杂的情绪。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我告诉自己再耐心等一等, 等佐佐木兄弟两人把那几个辅助监督抓回来, 尸体被换掉的事情我要亲自审问那些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几个人应该多少会知道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哪怕再微笑我也必须要找出那个细节。
“如果不是咒术，那这个人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油杰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排除掉咒术改变人的五官，那么也就还有一种可能性了。
只是心里刚生出这个念头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心脏跳动的速度也比之前要快半拍。
他捂住嘴，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应该和同伴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按照幸子的样子去整容了？”
“…不至于吧，为了换尸体还让人整容？”
“但是也只有这个答案了吧。”
夏油杰也觉得这个答案多少令人毛骨悚然了些，只是他更担心的望向了门外，如果真是整容的话只能说明背后的那个人是提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从选定禅院幸子开始，到这次任务的判断失误，再到换掉幸子的尸体……对方的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那家伙是冲着真琴来的。”
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六眼冷下脸，眼底的蓝色仿佛凝起了一层冰霜，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陌生。
“会不会是高层的那些人？”硝子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不会。”
比起夏油杰的思忖，五条悟回答的很快，他站直身朝门外背对着他们的女生看了看：“高层虽然看不惯真琴，但是她的十种影法术对他们还是有利的，而且那些老东西做事情可没有这么仔细。”
“……确实。”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五条悟的说法。
十种影法术的便捷能大大降低咒术师面对大量任务的压力，而且真琴做人做事低调，咒术特务科的事情就已经够她忙得了，所以非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会去招惹高层的人。
这么想着，夏油杰底下有看着冰冷的尸体：“这个人从一开始目标就是真琴，所以提前找了个和幸子差不多提醒的人，让她按照幸子的长相整容最后在策划幸子的死亡——如果真是这样，那人这也太疯狂了吧？”
五条悟听到他之后的自言自语轻轻哼了下，不以为然：“咒术师里哪个不疯啊。”
-
推开老旧房间的大门，进来的女生背着双手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到书柜前。
轻轻转动上面装有鲜花的花瓶。
房间里发出某种机关触发的轻响，在眼前的书柜变成了自动移动的门缓缓打开了昏暗的入口。
‘她’转过头，鲜红欲滴的眼睛含笑着注视着身后的虚影：“苦幡，那可是教主大人要的身体，动作要更加轻一点才行。”
“……”
“不过她的身体也已经破破烂烂的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扭曲了下，那如同传闻中络新妇般的怪异低下头不悲不喜的盯着怀里僵直的少女躯体。
书柜缓慢的再次挪会最初的位置。
窗外的晚霞被染上如火焰般灼热滚烫的颜色，瑰丽的光彩渗透窗户照进屋内，细微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
“绪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在书柜后面通往的是冰冷又充满消毒水的实验室，男人坐在靠椅上，听到脚步声轻轻阖上手里翻阅的书籍。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就像是已为人父正在夸奖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般。
“毕竟是教主大人您亲自交给我的任务，要做，当然要做到最好。”对于他的夸奖星野绪子十分受用的笑了，他看着苦幡将尸体放在手术台上，语气中略微感叹：“只可惜她挣扎的太厉害了，还是在身上留下了几处伤。”
男人站起身，漫步走到手术台边看了眼即将成为自己备用的身躯：“只是断了手臂和腿而已，不用担心，这点小伤我能治好。”
“您不建议真是太好了！”
“对了，那个替身你是从哪找到的？”
星野绪子眨眨眼，他抬起手按着太阳穴微微陷入回忆，然后恍然的争睁大眼睛：“哦！想起来了——之前我看那个女人想要自杀，所以就试着劝了她几句，顺带一提她也是心甘情愿为了我去整容的。”
反正都要死，还不如帮他这个忙再死。
“……”羂索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眼前聚精会神给他讲述过程的男生：“绪子你果然拥有天赋。”
本来还在继续自己精彩表演的人愣了下，疑惑的歪头。
“天赋？什么天赋？”
“当然是成为诅咒师的天赋啊。”
-
禅院家的禁闭室里。
三个男人正被绑着跪在地上，眼睛蒙着黑布，嘴巴里也被堵着布团。
我关上沉重的大门然后缓缓向他们走过来。
“唔！”
“…唔！……唔唔！”
听到声响的几位辅助监督艰难的发生声音，我走在其中一个男人面前蹲下身，将他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呼——咳咳，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别废话。”我抓住了他的脑袋，压低嗓音：“你们今天是不是来禅院家送遗体的？”
“你、你到底是——啊！”
我稍微用力拽了把他的头发：“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够了，你不会以为自己有能提问的资格吧？”
男人仰着头喉结微动。
他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微颤：“是…是的，我们按照上面的要求，把一具遗体送到了禅院家……”
“那你们知道送回来的遗体是谁吗？”
“不、不知道！我们也不过是给高层跑腿的！”
“在路上有人看过或者接触过遗体吗？”
男人畏惧的摇摇头。
因为眼睛看不见周围，他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高层交代的时候，遗体就已经处理好安置在车上了！”
“……”
我皱了皱眉，为了这次审问我连测谎的技能都使用了。
这个辅助监督说的并不是假话，是真的。
“您到底是谁？难道是——”
我回过神一个手刀将人敲晕，把男人放在地上后我又对其他两个辅助监督询问了便，得到的答案差不多都一样，并且他们每个人说的都是真话。
如果在车上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在那之前，在高层处理尸体的时候有人偷换掉了真的尸体。
我站起身默不作声的沉默着。
禁闭室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却不是夏油杰而是从学校赶回来的直哉。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染着金发的少年还穿着中山装，目光在地上昏迷的三人停留了会：“高层在针对禅院家吗？”
“……有可能只是在针对我吧。”我向门口慢慢走去。
如果只是针对禅院家又何必费心思去准备那么完美的替身，能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羂索没错了。
他还真是无处不在，连高层里都有人。
我停在许久未见的弟弟面前，收敛了下自己多余的情绪：“你应该还在上课才对，怎么回来了？”
已经长得比我高的大男孩愣了下，他避开我的视线低声说道：“我听说幸子出事了。”
幸子是姐姐的人，她出事姐姐肯定会从高专赶回来。
禅院直哉抿了抿嘴唇，他握紧拳头将视线又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姐姐，我想帮你，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吩咐吧！”
“不用了，你好好读完书……等等。”
我怔怔地望着自己这位傻弟弟。
不对，好像还真的可以？
禅院直哉：“？”
我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认真的说：“我们需要演一场反目成仇的姐弟戏。”
禅院直哉不懂，但大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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