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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我带你走!


苏梨出门找京兆尹说了一下巡守问题的,昨晚在巷子口看见那几个沿街乞讨的人,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当初安无忧也曾利用乞丐掩人耳目,暗中囤积自己的势力。
林政对苏梨的提醒很重视,感谢了苏梨一番,很是客气的将苏梨送出门。
苏梨离开后想去走访几家镇北军家眷,不期然看见顾炤和岳烟在一家首饰铺,岳烟一眼就看见苏梨,高兴的朝苏梨招招手。
苏梨提步走过去,微微颔首算是跟两人打了招呼,岳烟刚要说话,店里的伙计端了一个红木托盘出来,托盘里是穿着鲜红色珊瑚珠和金叶子的漂亮首饰。
“顾公子与姐姐要成婚了?”
苏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表情很是诧异,毕竟在她看来,顾炤就算对岳烟有些情谊,也不会这么快跨过心里那道坎跟岳烟修成正果。
话一出口苏梨就后悔了,岳烟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小声解释:“不是我,是帮阿漓选的。”
即便发音一样,苏梨也在瞬间明了岳烟口中的阿漓是陆湛的生母。
陆戟既然当众向楚凌昭求了要给顾漓一场冥婚,婚礼的相关事宜也的确该筹备了。
苏梨垂眸点点头,岳烟顿时反应过来之前苏梨对陆戟是有意的,一时又愧疚:“阿梨,我……”
“既然碰上了,顾公子不介意我一起帮嫂嫂看看吧?”
苏梨大方的说,她现在已经是陆戟的义妹,叫顾漓一声嫂嫂也不为过。
“你都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会介意。”
顾炤冷淡的说,他戴着面具,脸上看不出表情,整个人像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岳烟暗暗拽了拽他的袖子,瞪了他一眼。
除了陆戟,岳烟是唯一一个和顾漓还有苏梨亲密接触过的人,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很好的姑娘,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岳烟虽然是姑娘,但常年待在边关,对这些东西的置办到底不比苏梨。
当初尚书府还在的时候,赵氏可是为了苏挽月置办了足足三年的嫁妆,从头冠佩饰到嫁衣鞋子,无一不力争完美。
苏梨看了一眼伙计拿出来的东西,直接开口:“店里只有这一种样式吗?有没有设计图纸?”
伙计一看就知道苏梨是个懂行的,忙拿了一沓图纸给苏梨。
图纸画得倒是很详尽,苏梨认真挑选了一会儿,抽出几张图纸拿给顾炤和岳烟看,同时又道:“其实宫里的画师更精于此,若真有心要做,以兄长如今的身份,可请画师专门设计,再由内务府打造,做出来的东西必然十分精美,也不会花多少时日。”
苏梨是善意的提醒,顾炤听完却直接否决:“不必。”
他就是不想和宫里扯上丝毫关系,所以这场冥婚,他也不希望宫里的人插手。
苏梨叹了口气,想起顾炤的才华也曾在京中冠绝,不由道:“早闻顾公子的丹青一绝,这里有图纸做参考,顾公子若要亲自设计,我可推荐京中一些技艺精湛的师傅按照图纸帮你打造,想来令妹应该会很高兴的。”
顾炤那只眼睛眸光闪了闪,显然对苏梨的提议有点动心。
苏梨没有继续劝说,点到即止。
她的身份尴尬,说得多了,反而容易让人反感。
岳烟知道苏梨是好意,感激的冲她笑笑,苏梨又提了几家成衣铺的名字,推荐他们去那里订做嫁衣,零零散散还有许多东西,苏梨索性拿了纸笔全部写下,随他们吩咐人去置办。
顾炤不想让外人插手,岳烟其实也六神无主,有了苏梨的提示,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连连向苏梨道谢,顾炤狐疑的将苏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他问得直白,岳烟阻拦不及,心里‘咯噔’一下。
苏梨已经是陆戟的义妹,早就断了对陆戟的念头,还能有什么企图?无非希望陆戟期盼已久这场心愿,能有一个完美的收场。
愿他能此生无憾,愿顾漓在天有灵,下辈子能还他一世情缘。
苏梨微微一笑,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转而道:“最近京中不安宁,顾公子若是不想欠我人情,不妨帮京兆尹大人早些破案,抓出幕后真凶。”
苏梨的架势做得很足,好像她向来都是这样一个对人有所图谋的人。
顾炤抿唇没说话,苏梨也没强求,偏头柔和的看向岳烟:“我还有事,就不陪姐姐继续逛了。”
“好。”岳烟连忙答应,也不好意思再让苏梨一起,怕顾炤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在苏梨转身的时候又补了一句:“过几日我带阿湛一起来看你!”
苏梨步子一顿,没有回头,低声道:“阿湛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要以学业为重,姐姐来看我便是,不用特意带着他。”
岳烟听出苏梨是在故意疏离陆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了解顾炤的,他既然认回了这个身份,便会认真履行舅舅的职责,第一件事必然是要让陆湛牢记顾漓才是他的生母,不会喜欢陆湛和苏梨走得太近。
岳烟尚且不知,陆湛曾因为被陆戟打了一巴掌,跑去找苏梨,陆戟一直守着,等陆湛睡着以后就把他抱走了。
陆戟也许没有要防着苏梨的意思,但终究叫人心里有刺。
从首饰铺出来,不知道为何,苏梨被越发灿烂的阳光晃了眼,下意识抬手挡住阳光,眼睛有些酸胀发涩,正难受着,眼前忽的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放下手,她看见楚怀安的脸,下颚紧绷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了?”
她问,声音有点哑,还有点鼻音,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楚怀安的吻裹着一片明媚的春光毫无预兆的压下来,苏梨怔在原地,忘了躲。
他吻得有些急,带着某种奇异的无法言说的迫切,让苏梨的心一点点慌乱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怀安放开苏梨,将她按进怀中带上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县主府。
管家一看见他们远远的便欣喜地迎上来,楚怀安没理,直接拉着苏梨回到她的院子。
院里还有下人在洒扫做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楚怀安一脚踢上门,将苏梨推到床上,倾身覆上。
他的呼吸偏急,动作也暧昧,苏梨隐约能猜到他想做什么,却一点没有躲闪。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镇定近乎冷漠,楚怀安只压着她并未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为什么不躲?”
他问,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动。
“发生什么事了?”
苏梨不答反问,冷静极了。
楚怀安两只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心脏密密麻麻的犯疼,亲了亲她的眼睑:“阿梨,不要这么冷静睿智,好吗?”
好吗?
当然好呀。
她也不想这样,可当初她仓皇失措的时候没有人帮她呀,她除了逼迫自己变成现在这样,还有其他选择吗?
“是陛下说了什么吗?”
苏梨往下猜测,她不知道楚怀安一早进宫的事,但整个远昭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楚怀安没想瞒她,将她抱紧,脑袋埋在她脖颈处细嗅她的体香:“忽鞑要你。”
“……”
苏梨愣住,她刚刚设想过好几种可能,独独没想过这一种。
忽鞑问楚凌昭要她。
要她去做什么?
杀了她给忽可多泄愤么?
忽可多又不是她杀的,如何轮得到她?
要她去玩乐么?
可她毁了脸并不好看,怎么会偏偏看上了她?
苏梨想不明白,楚怀安的手收得越发的紧,勒得她肋骨都疼,然后苏梨听见他问:“阿梨,你怕死吗?”
苏梨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却见楚怀安红着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怕的话,我会陪你。”
“……我不想死。”
苏梨沉默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话。
她不怕死,但她不想死。
十五岁以后,她活得很艰难,她在尸山血海中打了无数滚才走到今天,没道理她要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你想逃吗?”楚怀安又问,紧接着加了一句:“我陪你!”
他说得毫不犹豫,坚定又果决。
要死,他陪着,要逃,他也陪着。
“苏家没人了,我可以逃,你也跟着逃了,你娘怎么办?”
苏梨问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楚怀安却并不是这样。
“算我这辈子欠她的,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她!”
楚怀安咬着牙说,这只是个假设,但他的态度非常认真,他没有开玩笑,就像当初苏梨决定帮他和苏挽月逃婚一样。
她明知道那是怎样的重罪,会带来怎样灭顶的灾难,也还是坚定的站在了他那边。
两人兜兜转转活了这么多年,却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为了对方,可以不管不顾的任性。
苏梨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推了楚怀安一下:“我不会寻死,也不会逃的。”
“你打算跟忽鞑走吗?”
楚怀安问,翻身倒在旁边,苏梨坐起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襟:“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她以前被忽可多俘虏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她能熬下来,如果忽鞑不是想弄死她的话,她应该也能活下来。
“阿梨,不能为你自己活一次吗?”
楚怀安偏头看着她,眼神深邃透着她看不懂的光亮。
苏梨的手顿了顿,然后微笑起来:“我不是一直都在为自己活吗?”
能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怎么能说她不是为自己活的呢?
楚怀安看得眼睛发涩,心脏闷得好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想发怒,想杀人,可苏梨在他面前清浅的笑着,好像再大的风雨都不会将她摧折,轻易地便将他所有的情绪压了回去。
“陛下的旨意大概什么时候会下来?”
“不知道,但忽鞑会在三个月后离京。”
苏梨点点头,整理好衣服站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了,到时候如果要走,倒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就这么一会儿,苏梨突然理解了楚怀安之前的决定。
他怕她守寡,如今事情落到她头上,她也庆幸起来,庆幸楚怀安回京以后并没有把那纸婚书拿出来。
当然,就算婚书拿出来了也没关系,以逍遥侯的身份地位,应该是不缺想嫁给他的人的。
将军会得偿所愿,他也终会有体己的红颜陪在身侧。
这样……很好。
苏梨在心里想,偏头看向楚怀安:“侯爷,我们和解吧,那天庆功宴后我是故意醉酒跟你发脾气的。”
和解吧,她留在远昭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何必浪费时间在生气这样的事上?
楚怀安紧绷着脸,浑身透出刺骨的冰棱。
他想杀了忽鞑!
非常想!
苏梨从腰包里拿出之前送回来那个荷包,荷包上面的丝线被她拆了重新绣了图案,楚怀安一把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只有石头,没有婚书。
“婚书呢?”
“之前气昏了头,烧了。”
苏梨面不改色的说,楚怀安眼睛眯了眯,起身准备去拿纸笔再写,苏梨拉住楚怀安:“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不必多此一举写在纸上,而且,我怕疼。”
苏梨小声说,带着点撒娇的意思,成功的止住楚怀安的动作。
她已经很久没跟楚怀安说过她怕疼了,在他面前她总是说没事,没有大碍。
但哪里会没事?
“我带你走!”
楚怀安又提了刚刚的想法。
他可以放弃一切带她走,再不做逍遥侯,再不要这富贵荣华,只要她一个。
“陛下既然同意让我跟忽鞑走,应该不会没有后续的安排吧,侯爷可以跟我说说陛下的计划吗?”
“你跟忽鞑走,他把骠骑军给我,最多三年,胡地会成为远昭版图上的一部分!”
楚怀安说得很急,声音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
他的情绪太激动了。
苏梨仰头,双手主动搭在他脖颈上,踮起脚尖轻轻碰了一下。
“那我等你三年!”
苏梨说完想撤离,楚怀安却抱得更紧:“你跟我走!”
就这么四个字,像细小的玉石轻轻敲击在她心尖,胜过这世间最美妙的音律。
苏梨觉得楚凌昭真的很会选人,但凡换一个人来告诉苏梨这个消息,她都可能会有忤逆反抗的心理,偏偏他选了楚怀安,偏偏这个人死了心要抛弃一切带她走。
“我不想一辈子躲躲藏藏,侯爷领着千军万马,光明正大的来接我不行吗?”
苏梨换了个说法,语气轻快,显示出她的心意有多坚决。
楚怀安心脏尖锐的刺痛着,与她鼻息交缠,在一片缱绻之中应了一句:“好!”
他会领着千军万马,光明正大的来娶她。
因为这一番对话,楚怀安和苏梨结束了冷战,苏梨让下人把窗外钉的木板拆了,当天晚上熄灯以后,楚怀安便翻窗进了苏梨的房间,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让苏梨有种回到小时候和二姐一起睡的感觉,很安心。
揽月阁很快被人打扫出来,渐渐有镇北军的家眷遗孀来找苏梨,苏梨根据交谈判断她们适合做什么,尽可能的给她们安排事做,又让她们推荐绣工不错的绣娘。
十日后,成衣铺开张了,苏梨专门请了一个账房先生管账,开张那天,许多人带着讨好的心思来下了不少单子,生意一时十分火爆。
苏梨和楚怀安坐在旁边茶楼看着情况,并未露面,顾远风和赵寒灼下朝以后也来了一趟,铺子里的伙计立刻将他们引到茶楼来。
“今日生意看着挺好的,阿梨这是开门红呀。”
顾远风高兴的说,苏梨诸事顺利,他是比谁都开心的。
“有陛下撑腰,没有不好的道理。”
苏梨笑着说,与寻常无异,只是楚怀安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冷凝,脸上别说笑意,连一点温度都没有,远远看着比陆戟还要吓人。
“侯爷这是怎么了?”
顾远风问,苏梨帮他倒了杯茶,随口回答:“最近吃坏肚子了,不妨事。”
顾远风之前倒是听说了楚怀安在宫里拉得差点虚脱的事,知道其中有些隐情,也没多问。
苏梨喝着茶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眼底流露出两分眷恋。
她幼时曾和二姐商量过,嫁人以后要一起开间铺子,和夫君相亲相爱,过着三餐不愁的小日子,这样便很好。
这会儿看见铺子开起来了,倒是有那么一点圆梦的感觉。
只可惜,是错觉罢了。
心里感叹着,包间门被敲响,苏梨应了声‘进’,一颗脑袋探了进来,欣喜的唤道:“阿梨?”
苏梨愣了一下,随即认出来人。
“枝枝?”
她不确信的回应,张枝枝松了口气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温陵和绿袖。
温陵去年嫁人,今年腹部已高高鼓起,不知怀了几个月的身孕,绿袖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看见苏梨,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几个月了?”
苏梨起身扶着温陵坐下,很是担心她的身子。
“县主不必紧张,七个月了,胎很稳。”
温陵小声说,张枝枝性子大大咧咧,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小子皮得很,整日折腾嫂嫂,才不会有事呢。”
说完又看向苏梨:“我早就听说你回京啦,一直想来看你,但兄长和嫂嫂都说你很忙,不得空,不让我来,还说……”
张枝枝说到一半闭嘴了,表情有些暗淡,苏梨约莫能猜到他们是顾虑着身份悬殊,怕被人误会是在故意攀扯。
“你们对我和侯爷都有救命之恩,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是有空的。”苏梨说的是真心话。
之前张枝枝帮苏唤月守宅院,后来她和她兄长还在蘅州救过苏梨,如今又收留了绿袖,这些情谊苏梨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他们。
听见苏梨这么说,张枝枝立刻松了口气,冲温陵道:“嫂嫂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阿梨是重情重义的人,不会忘记我的!”
温陵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温和的看向苏梨:“当初多谢苏姑娘开导之恩,不然便没有今日的温陵了。”
温陵说着眼底含了泪,想起在揽月阁的经历,已经恍然如梦。
苏梨对她的心情感同身受,温声安抚:“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夫人不必再介怀。”
“当是如此。”温陵点点头,扶着隆起的小腹,脸上带了柔和的笑:“今日民妇来找苏姑娘,实则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苏姑娘如今不仅是县主,还是镇国公府的千金,身份尊贵,民妇的请求在旁人眼里许是有攀龙附凤之意,但民妇相信苏姑娘知道民妇的真心,民妇想……让腹中的孩儿认姑娘做干娘。”
温陵认真的说,苏梨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愕。
她现在明面上身份尊贵,但私底下的名声并不好,况且她只是一介女流,日后造化如何尚且不知,温陵此举,已是十分信任苏梨。
苏梨胸腔有些发热,反应过来正要推辞,一只大掌越过她的肩膀,将随身戴的一块蝴蝶蓝玉佩递给温陵。
“孩子既要认阿梨做干娘,便要唤我一声干爹,拿着!”
楚怀安说话硬邦邦的,脸色也并未调整过来,不像是要认干儿子,倒像是要抢人家的孩子,温陵被吓了一跳,还是张枝枝伸手接了玉佩:“谢干姐夫赏!”
张枝枝这嘴讨巧得很,一句话让楚怀安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她又冲着苏梨道:“愿阿梨与干姐夫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
苏梨余光看见楚怀安脸上的阴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吹散了许多。
顾远风和赵寒灼这些时日跟四方镖局多多少少打过一些交道,见苏梨和楚怀安这里认了亲,纷纷取下身上的小物件给孩子做见面礼。
“对了,听说阿梨最近在找绣娘,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许能帮上一些忙。”
温陵认真地说,张枝枝忙附和:“就是就是,阿梨你可能不知道,我嫂嫂可厉害了,她以前在我们乡里是绣工最好的,还开过染坊呢,我们乡里属她最厉害!”
“枝枝,不可得意忘形!”
温陵低声呵斥,有些不好意思,苏梨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
等她走后,这成衣铺是不是可以交给温陵?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死人啦!巷子里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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