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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需要验证一件事


苏珩失踪的事很快被楚怀安派人告诉了赵寒灼和顾炤。
顾炤第二天一大早就踩着晨露来了侯府,因为头天夜里楚怀安没闹苏梨,苏梨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走进偏厅,就被张枝枝抱了个满怀。
“阿梨,我好想你啊!”
张枝枝欢喜的说,近两年没见,她的性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怎么也来了?”
苏梨问,轻轻拉开张枝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她瘦了不少,五官也更加长开,皮肤晒成麦色,阳光活泼,眉眼发亮,端的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姑娘,的确叫人无法拒绝呢。
苏梨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枝枝下意识的看了顾炤一眼,故意挺直背脊,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苏珩是我嫂子铺子里的制香师,他在京中没有亲人,如今失踪了,我自是要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
说完话,黑亮的眼珠左右转了转,抓着苏梨的胳膊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想来之前没少被顾炤赶。
苏梨又看向顾炤,自回京以后,他嫌少露面,似乎连苏梨和楚怀安的喜酒都没来喝。
他脸上戴着内务府新制的银色面具,因他不想穿内务府做的朝服,宫人便在他面具上刻了图案,以显示他的身份地位。
那图案是一只狼头,制作工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微微咧嘴露出獠牙,似乎随时都会腾起来咬断什么人的脖子,和顾炤身上那股子狠劲相得益彰。
真狠。
苏梨在心里想,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顾炤偏头朝她看过来,目光冷然,淡淡的落在她眉心的花上。
张枝枝一直注意着顾炤的动向,见状也将目光投向苏梨,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梨眉心的异样:“阿梨,你眉心的是……往生花?”
这几日往生花的传说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楚怀安昨日还亲自抓了人,张枝枝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
苏梨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真相,随意解释道:“是铺子里最新做的花钿颜料画的,我觉得颜色好看,就尝个鲜。”
“画得真好啊。”
张枝枝不疑有他,一脸惊艳的感叹,顾炤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伸手探向苏梨的眉心,在指尖快要碰到的苏梨的时候被楚怀安一把拍开。
楚怀安把苏梨带进怀里,一脸不善的瞪着顾炤,顾炤神色未变,定定的看了苏梨一眼然后收手。
“我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了,干净整洁且十分简陋,他活得很无趣,不过我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这个。”
顾炤说着从袖袋里拿了一本书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赵寒灼边问边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医书?”
再往后翻,赵寒灼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因为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越来越离奇古怪,虽然看着是治病救人的药名,用的药引子却全都是剧毒之物,不仅如此,施救的法子也极为凶险,多数是要开人头颅,剖人胸腹的。
赵寒灼虽然不懂医,但办案多年,也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然而他现在越翻这本医书就越发觉得后背发凉,这书上的记载简直比那些心理扭曲的杀人惨案还要凶残。
而且这本书后面还有很多地方空白着,分明是苏珩自己记录下来的。
他一个制香师怎么会写下这样一本书?
赵寒灼心惊,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把书递给楚怀安,苏梨想看,躲在她身后的张枝枝也跟着探头,赵寒灼下意识的抬手拦了一下。
这书里记录的东西连他都会被吓到,更不要提女子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不适合。”
赵寒灼硬邦邦的说,楚怀安已翻开书浏览起来,张枝枝之前被顾炤手下的人轻视过,对赵寒灼的回答很是敏感,当即挺胸一脸不满:“赵大人,你这是在歧视我们!”
话音刚落,楚怀安越过赵寒灼把苏梨捞进怀里,张枝枝一喜,正要夸他英明神武,果然不愧是阿梨的夫君,就被楚怀安毫不客气的甩了一记白眼:“他是在歧视你,没有‘们’。”
张枝枝:“……”
赵寒灼:“……”
放完狠话,楚怀安拉着苏梨往前走了一步,这才细细的翻看起那本书来。
书里内容的血腥程度超过苏梨的想象,但因为有楚怀安在,苏梨只是震惊,并没有如何恐惧。
而且仔细阅读下来可以发现,书里记述的有些地方相当详尽,有些地方又空白含糊,并不像是苏珩自己亲自验证过,而是他曾经看过这样一本书,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勉强记录下来的。
他在哪儿看见这本书,什么人给他的?这本书背后空白的地方又记录着什么内容?
这些问题不断涌入苏梨脑海,苏梨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心跳加快,呼吸也有点急。
“怎么了?”
楚怀安问,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如实回答:“我有点不安。”
苏梨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楚怀安面色一沉,握紧苏梨的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两人说着话,岳烟从门外进来,苏梨立刻开口:“姐姐,来看看这个!”
岳烟走到苏梨身边接过那本书细细阅读,张枝枝目光哀怨的看向苏梨:“阿梨,连你也歧视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看那本书,她却不可以?
张枝枝腮帮子气得鼓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顾炤一个眼神制住。
他说过,他不允许任何人成为破案的阻力。
张枝枝默默闭嘴,乖巧后退一步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岳烟看这本书的表情并不像苏梨他们那样凝重,越往后翻,她的眼睛越亮,如同发现了一个稀世珍宝。
“阿梨,这本书你从哪儿拿来的?你认识写这本书的人吗?”
岳烟忍不住问,语气难掩兴奋,顾炤心念微动,冷声开口:“你觉得书上所列这些方法都是可行的?”
进屋以后岳烟一直在努力忽略顾炤的存在,这会儿他主动开口,岳烟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这上面记述的救治手段看上去非常血腥残忍,但其中一项说若有人突然腹中剧痛,且在左肋下方三寸的位置,乃小肠淤积发炎,可剖腹,辨其小肠位置,以刀割除发炎部位,缝合即可治愈,我祖父曾用这样的方法救过有同样病症的人,所以……”
岳烟顿了顿,举起手里那本书:“我相信这本书里记述的方法都是用来救人的!”
岳烟的医术是得了她祖父的嫡传,除了那个例子,根据她已有的医学经验来看,那些方法也定然是没有差错的。
“如果这本书上所有的法子都是用来救人的,那写书之人为什么不努力推广实行书上之法,反而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呢?”
赵寒灼奇怪的问,苏梨也有同样的疑惑,岳烟和顾炤的表情却出奇的一致。
“书上所写之法都是剑走偏锋的,一般人听见此法只会觉得惊骇,就连一些性格固执的大夫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方法,在他们看来,这是在拿病患的生命开玩笑,就像我祖父当时救了那个人,那个人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连夜跑了,后来还在造谣说我祖父是妖怪。”
岳烟说得很无奈,世人大多讳疾忌医,这种观念是数千年来根植在人的骨子里的。
人人都怕死,在面对疾病的时候却又抱有一种诡异的侥幸心理。
总是害怕自己不会被病害死,反而会被危言耸听的大夫害死。
岳烟的祖父只做了一件与书上方法一致的事就被人说是妖怪,那撰写这本书的人又经历过什么呢?
除了张枝枝,众人的神色俱是一凛,不敢继续往下想。
正在这时,苏旬从外面跑进来:“侯爷,阿姐,林家那位大小姐要出城去上香礼佛,小楼已经跟过去了。”
“谁跟着她一起去的?”
“她和京兆尹夫人一起坐马车出城的。”苏旬回答,想起苏梨昨日问及林月霜身边的奶娘,立刻又加了一句:“奶娘这几日一直陪着京兆尹夫人,未曾出府走动,今日也没有出门。”
这样一看,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苏梨皱眉,顾炤抬手在自己空荡荡的眼窝刮了一下:“我出城看看。”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这会儿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十分难得。
说完,也没有要听其他人意见的意思转身就走,张枝枝立刻追过去:“我……我也去看看。”
两人很快没了踪影,岳烟垂眸看着手里的书,表情很淡,只是抓着书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
“姐姐……”
苏梨想安慰,刚起了个头就被岳烟温笑着打断:“我没事,这本书……可否借给我再看看?我觉得这上面有很多方法都非常有用。”
书是顾炤找到的,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算是苏珩的私物。
但……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
“郡主可以看,但在案子结束,得到苏公子的许可之前,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和这本书有关的任何内容。”
赵寒灼做主说,岳烟感激的答应,也不挑地方,大大方方坐在赵寒灼面前继续研读。
苏梨心跳得厉害,眼皮也一个劲的蹦跶,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想回京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她身体里长了一朵花,那花叫往生花,来自一个神秘的家族,传闻以花入药,会有奇效。
从她被胡人巫师种下往生花种以后,她就一直在梦里看见一个小山村,和一个白衣男子,在梦里她分明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男子的脸,提笔却无法画下他的容貌。
然后就在昨天,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个男子。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苏梨皱眉,眼睛继而微微睁大。
那个时候她被楚瓜,楚瓜咬了一口!是因为楚瓜的影响吗?
心跳猛然加速,苏梨抓紧楚怀安的手:“我要见瓜瓜!”
苏梨要求,语气有些急,楚怀安没有问为什么,让七宝把楚瓜抱过来。
苏梨洗了手,轻轻用手指撬开楚瓜的嘴,楚瓜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很懵,不明白苏梨要做什么,但因为不大舒服,小手抱着苏梨的手腕不停地往外推。
“瓜瓜,咬娘亲。”
苏梨要求,楚瓜没明白她的意思,不满的哼哼起来。
苏梨思索了一下,拔下头上的珠钗,然后手腕被楚怀安扣住:“做什么?”
楚怀安问,眼神沉郁,好像苏梨要拿着那发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需要用一点血验证一件事。”
“用我的!”
楚怀安毫不犹豫的说,苏梨摇头:“你看不见他。”
只有她看得见那个男人,也只有她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只要一点点血,我保证!”
苏梨恳求,赵寒灼和岳烟虽然不明白苏梨要做什么,却没有阻止,只安静的站在旁边,片刻后,楚怀安松开手,苏梨用发钗在右手食指戳儿一下,等血珠冒出来立刻塞进楚瓜嘴里。
腥甜的味道在味蕾漫开,楚瓜先是一愣,随即像吃到什么好吃的食物一样吮吸起来。
指尖有片刻的刺痛,然后苏梨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她不再是在逍遥侯府的前厅,而是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她眉心的往生花在发热,并不烫,只是柔和的温暖,散发出莹莹的光泽。
这里是哪里?她的梦境还是她通过楚瓜才能看见的世界?
苏梨疑惑,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有人在平静的水面点了一下,昏黄的烛火如波纹一样向四周荡漾开来,一座巨大的宫殿伴随着烛火的光亮慢慢显现出来。
宫殿的屋角不高,窗棂和房檐上都雕刻着奇特的图案,和胡地的建筑风格很像,但偌大的宫殿死气沉沉,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
分不清虚实,苏梨大着胆子朝前走去,每往前走一步,宫殿便鲜活了一分,渐渐有风声,蝉鸣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快点!”
耳边刚听到这个声音,一个穿着胡人服饰的女子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苏梨面前,她手里端着托盘,几乎是一出现就和苏梨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苏梨避无可避,一颗心高高悬起,连呼吸都忘了,苏梨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和左依河几乎一模一样。
阿伊!
苏梨以为下一刻她就会这样唤自己,然而‘左依河’并没有理她,而是端着托盘,穿过了苏梨的身体径直朝前走去。
苏梨震惊,随后尝试去摸旁边的柱子,手也从柱子穿了过去。
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是透明的。
苏梨松了口气,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有了一丝安全感。
她迅速跟上‘左依河’,看见她步履轻快的端着托盘走进一个大殿。
进入大殿以后,苏梨发现这个大殿和忽可多在忽伦王宫的寝殿有点相似,但这个大殿比忽可多的要恢弘霸气许多。
“国师!”
‘左依河’在一扇巨大的玉石屏风前跪下,两手高高举起托盘,苏梨还站着,所以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托盘上呈着一杯血。
只是不知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拿过来!”
屏风后面的人说,声音寡淡清冷,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左依河’依言跪着走过去,越靠近屏风她的脑袋便低得越狠,最后几乎要垂到地上。
“请国师享用。”
‘左依河’恭敬地说,一只修长却苍白的手自屏风后伸出,将那杯血端走。
这是什么人?
苏梨好奇,越过‘左依河’绕过屏风,视线之内出现一个巨大的温泉池,池边坐着一个十七八的少年郎,他身上未着寸缕,大剌剌的靠坐在池边,正仰头将那杯血一饮而尽,然而他的视线和苏梨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明明‘左依河’刚刚并没有看见苏梨,视线交织的那一刻,苏梨却觉得这个少年看见了自己。
少年的模样她并不陌生,是她之前在竹屋里看见的白衣男子。
少年的容颜稚嫩许多,身上也没有那股子高深莫测、难以捉摸的气场。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动,率先移开,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空杯子递出去,‘左依河’立刻捧着托盘离开。
听见关门声,少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突兀,不像开心,意味不明。
又在温泉池泡了好一会儿,少年哗啦一下站起来,苏梨立刻偏头避开,那一瞬间,她错过了少年看向她的狡黠目光。
少年擦了身子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
那衣服非常华贵,却是一层黑色一层白色,黑色衣服上用银丝绣着银羽,而白色衣服上则用黑线绣着往生花。
黑白颜色相互交叠,银羽和纯黑色的往生花也层层叠叠映出一种庄重感来。
衣服有很多层,少年穿了至少一刻钟的时间才穿戴整齐。
穿好衣服以后,他吐了口气,像是累坏了,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少年就挺直背脊,浑身的气场变得清冷,然后他戴上一个黑色斗笠,斗笠周围是一圈黑纱,黑纱将少年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不能窥见其真容。
“我们走吧。”
少年说,苏梨没注意他口中的‘们’字,和少年一起走出大殿。
大殿有两个门,苏梨和少年一起走出来以后,面前是一个高高的祭台,这个祭台和当初胡人那个巫师带苏梨去看的那个很像,只是这个更为精致,祭台两边的台阶是白玉石做的,纯白一片,一阶阶往上,让人觉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走吧。”
少年又说了一句,苏梨下意识的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苏梨便以为这是少年自己在给自己加油鼓气。
少年从左边台阶往上走,苏梨想跟上,却受到一股无形的阻力而不得向前。
少年并未察觉苏梨的情况,戴着斗笠一步一步往上走,从踏上这个祭台以后,他便浑然与那斗笠融为了一体,没有感情也没有情绪。
眼看少年越走越远,苏梨走到右边的台阶又试了一次,奇怪的是,这一次苏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直接登上了台阶。
在踩上这个台阶以后,苏梨感觉自己好像被强行塞进了一个人形木偶里,现在这个木偶在带着她的意识一步一步往上走。
起初这个木偶是僵硬的,但越往上走,木偶就越灵活,苏梨渐渐能听见木偶的呼吸,感受到木偶的温度。
“阿衍,我好开心啊!”
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苏梨耳边响起,苏梨吓了一跳,四下环顾陡然惊住。
这个祭台建在一个数米高的半弧形山上,此刻下面正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粗略估算至少有上万人,那些人统一穿着黑色衣服,头上戴着白色毡帽,明显是聚集在一起想要举行什么仪式。
“阿衍,今天以后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吗?”
那个女声继续说,苏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这是那个木偶发出来的声音。
苏梨还没明白要干什么,木偶已经带着她走到了台阶的最后一级。
木偶似乎怕高,跌坐在了台阶上,苏梨低头,看见木偶有一双极纤细柔弱的手,那手抖得厉害,像是害怕又像是激动。
“各位!”
耳畔传来一声沉稳有力地高呼,苏梨和木偶同时回头,看见少年穿着华贵的服饰站在祭台最高处,衣袖和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斗笠上的黑纱更是不断飞扬。
底下的人在齐声呼喊,奇怪的是,他们分明和少年说的是同一种语言,苏梨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全部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虔诚的叩拜。
“从今天起,我将不能庇佑你们了。”
少年不受干扰的说,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然后他扭头看向苏梨所在的地方。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苏梨竟然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热烈纯粹的万千深情。
当然,苏梨很清楚,他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这个木偶。
“你们信奉的神灵,从这一刻开始,走下了他的神坛!”
少年说着,将手中的斗笠抛了出去。
斗笠打着旋,黑纱在空中划出极优美的弧度,两个祭台却在一瞬间陡然崩塌。
“阿衍!”
苏梨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意识悬空,脱离木偶的身体,然后苏梨看见一张哭得梨花带雨且非常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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