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这只妖怪都会些什么?
楚谦被楚怀安摁着跪在了侯府祠堂,他爹拿着木棍一脸冷肃的在旁边站在,他娘挺直背脊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目光凛然的瞪着他,旁边站着个浓眉大眼的小姑娘。
苏梨让人找了楚悦萱的衣服来给小姑娘穿上,衣服偏大,越发显得小姑娘娇娇弱弱,可怜无辜。
“谦儿,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自己说吧!”
苏梨冷声说,她原是担心楚谦房里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布置妥当,想去帮忙看看,结果一进屋,就听见衣柜里有砰砰的声音在响,打开一看,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被子下面,竟是什么都没穿。
这像什么话?
楚谦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他娘虽说比常人的接受能力要强一些,但一时应该也不能消化家里来了个妖怪的事吧。
思来想去,楚谦只能尽可能消减事态的严重性。
“娘,我跟她是清白的,我没对她做什么。”
他做事向来稳重,也从不说假话,苏梨点点头:“你说这话我信,我只问你一句,这姑娘的身子,你可看了?”
“……”
楚谦眉头抽了抽,无从抵赖。
一看这情形,苏梨哪有不明白的地方,当即拍板:“若这事在外发生,你要瞒着,我也管不着,但现在事情出在家里,我就得替这姑娘做主!”
“娘……”
楚谦猜到苏梨想说什么,正要辩解,被他爹一棍子压弯了腰。
苏梨丝毫不受影响,从手腕上取下一枚翡翠玉镯戴到小姑娘手上:“正好你回来了,明日我就找人看日子,让你们择日成婚!”
“成婚?”
一直闷不吭声的小姑娘诧异的复述,声音软糯好听,苏梨刚要夸一句,却见小姑娘脑袋上冒出两只亮橙色的耳朵,两只小耳朵还兴奋的抖了抖。
苏梨惊讶,下意识的抬手捏了捏其中一只耳朵。
毛很蓬松,软软的,手感好极了。
与此同时,楚谦颓丧的声音传来:“娘,不能成婚,她是个妖怪!”
“……”
苏梨的手抖了一下,下一刻,腰间一紧,被楚怀安揽着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小姑娘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苏梨捻了捻手指,刚刚手上的触感还没有完全消散。
楚谦刚刚说,这姑娘……是个妖怪?
许是小姑娘长得太过可爱无害,苏梨一点没觉得害怕,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原来妖怪长这样!
祠堂陷入一阵死寂,良久,还是苏梨打破沉默。
“她……是什么妖怪?”
这小家伙具体是什么妖怪楚谦也说不上来,怕苏梨担心,便硬着头皮道:“她是猫妖,道行不高,今天突然化了形,所以耳朵还收不回去。”
说着话,小姑娘的耳朵又动了动,她像小孩儿一样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好奇得不得了。
苏梨想靠近再看得仔细一些,楚怀安勒紧她的腰低吼:“不许过去!”
苏梨只好安分待着,却还是忍不住疑惑:“她既然是妖怪,那都会什么法术啊?”
“……”
这话把楚谦问到了,这小家伙他没在他师父的捉妖簿上见过,只知道她能化解怨气,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别的本事。
楚谦不说话,楚怀安皱紧眉头,冷声道:“妖物害人,你既然知道她是妖怪,就该离她远远的,怎么将她带回了家?”
楚怀安看着比楚谦凶多了,小姑娘下意识的往楚谦身边挪了两步,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楚怀安眼神一凛,提起木棍一记横扫。
嘭!
小姑娘的身子猛然消失,衣裙软塌塌的掉在地上,只拱起一个小包,片刻后,一只毛球团子从衣裙里拱出来,嘴里不停叫嚷着:“好凶啊,坏人坏人!”
嚷完,两腿一蹬,窜楚谦怀里去了。
苏梨和楚怀安两个年龄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冷不丁亲眼见证了一场大变活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怀安你刚刚看见了吗?”
苏梨讷讷的问,楚怀安一手收紧她的腰,一手抓紧手里的木棍:“看见了。”
两人齐齐盯着楚谦怀里的毛球,直看得那毛球浑身的毛炸起来,一个劲往楚谦怀里拱:“啊啊啊,坏人要抓我炖汤了,我不要我不要!”
小家伙呱噪得很,楚谦揪着它的尾巴把它倒拎着展示给苏梨和楚怀安看:“爹,娘,它除了会说人话,突然变成人以外,就只剩下吃了。”
“……”
苏梨和楚怀安少时也是看过不少猎奇话本子的,第一回看见妖怪,还见了这么个没有用的妖怪,内心感受有点一言难尽。
“谦儿,你跟娘说实话,这五年你在外面都做什么了?”
“我拜了个师。”
“然后呢?”
“杀了几个鬼。”
“……”苏梨扶额,太阳穴突突的跳,半晌才道:“谦儿,你先回去,让我跟你爹缓缓。”
“是。”
楚谦起身就走,走到门口被楚怀安叫住:“你上哪儿拜的师?谁引荐的?”
楚谦犹豫了一下,见楚怀安眼神变冷,立刻托出实情:“我离京那日,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和娘长得很像的人,给我指路让我去的。”
他这样一说,楚怀安和苏梨立刻想到了楹姜。
楹姜的身份特殊,族人也都并非常人,她推荐给楚谦的师父,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楚怀安摆手让楚谦离开。
他走后祠堂安静下来,苏梨叹了口气,里面含着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管她再怎么伪装,都无法掩饰,楚谦所看到的世界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事实。
他拜了师,能杀鬼,有自保的能力,相应的,也要承担起一定的责任。
人性尚且丑陋,和鬼怪打交道又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苏梨无法想象楚瓜会经历什么,联想到他背上那些可怕的伤,苏梨更担心了。
“我今天试了这臭小子的身手,他很厉害,都打得过我了。”
楚怀安揽着苏梨的肩膀柔声宽慰,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无奈的笑笑:“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他闹,也不怕他没个轻重伤到你?”
“他敢!”
楚怀安故意板起脸,逗得苏梨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酸。
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胡思乱想的担心,如今回来了,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结果更担心了。
可担心有什么用,她又认不得妖怪,看不到鬼神,帮不上他一点忙。
苏梨担心的是楚谦,楚怀安想的却更深。
这臭小子自称在外面杀鬼,五年都没回来,如今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他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鬼躲回来了,还是这京里出了牛鬼蛇神,他为了捉鬼才顺路回家看看?
“对了,悦儿呢?我听说你把她带出去了,你带她去做什么了?”
“……”
楚怀安没想到苏梨刚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抽出精力来管楚悦安,一时没想好措辞。
苏梨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她去哪儿了?”
“皇宫。”
楚怀安坦白,苏梨心头一紧,平日她是不许楚悦安她们进宫的,她怎么突然跑进宫去了?
“你宫里找她,她不肯跟你回来?”苏梨猜到后续,楚怀安也不再隐瞒,点点头:“我让人看着她,不会有事的。”
“是安若澜拦着不让你带她走?”
苏梨瞬间想到了这个结果,楚怀安摇摇头:“是陛下的意思。”
苏梨抿唇没了声音,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只是安若澜想让楚宸娶楚悦安还好,若是连楚凌昭也有了这个意思,事情就难办了。
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楚怀安抬手将她眉心抚平:“马上就是太子的及冠礼了,他将悦儿留在宫里,也是担心出什么乱子。”
“能出什么乱子?”
苏梨忍不住拔高声音反问,眼看着两个女儿一天天长大,婚事还没着落,她这一颗心就整日悬着,不能落下。
楚怀安知道她心情烦躁,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他担心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楚怀安没点破,苏梨抿唇,想到了楚谦。
太子及冠礼,原该是给楚谦的。
楚谦离京五年,选在这个时候回京,叫楚凌昭知道,的确是要有所戒备的。
“那他打算什么时候放悦儿回来?”
宫里有安若澜盯着,苏梨始终不放心,楚悦安在家里被楚怀安宠着,没见识过世道黑暗,对人也没有什么防心,苏梨怕她着了安若澜的道。
这皇宫宫墙高深,楚悦安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被拘在里面。
“等及冠礼过了,我再去要人。”楚怀安说,苏梨还要说话,被他按住唇瓣:“我答应你,若是悦儿有任何闪失,便是豁出身家性命,也会替她讨个公道!”
有了孩子以后,他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这会儿放着狠话,骨子里的放荡不羁又浮现出来,叫人坚信,他会说到做到。
听他这样说,苏梨放下心来,故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悦儿都是因为有你这个爹撑腰,才会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楚怀安搂紧苏梨,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我不是给她撑腰,我是给你撑腰。”
因为是和她共同孕育的孩子,所以爱屋及乌,不忍让她们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边苏梨和楚怀安,老夫老妻的温情融融,那边楚谦回到房间以后,又是另一番情形。
他拴着小家伙的尾巴根儿把它倒吊在床上,指尖抹了一点衣柜上残留的禁制,禁制已经失效了。
“你怎么冲破禁制的?”
楚谦严肃的审问小家伙,小家伙吊在那里晃来晃去,嘴里直嘀咕:“我不知道,你快点放开我!”
“不知道?”
楚谦的表情变得冷厉,打了个响指,指尖出现一团幽蓝的火苗,小家伙一看见那火苗,立刻炸毛:“我不知道,你刚走没一会儿,门就自己开了!是那个女人自己把我放出来的!”
火苗熄灭。
楚谦垂眸沉思,这禁制他之前也在别的地方用过,对普通人也是有效的,为什么对苏梨无效?
难道是因为骨肉至亲的缘故?
楚谦还没想明白,心神陡然感觉一震,小家伙抖如筛糠:“厉鬼作恶了!厉鬼作恶了!”
楚谦封住小家伙的嘴把它按进怀里,走出房间,正好看见最后一丝天光沉下,夜拉开了帷幕……
楚谦直接去了楚悦安的院子,推门进去,敏锐的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近乎腐尸的味道。
他在指尖燃了一团火焰,屋里的空气在他眼里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在无数根细密的线中,隐藏着一根黑线。
楚谦循着那根黑线一路找过去,很容易在楚悦安的妆奁匣最底层找到了那个木偶。
木偶已经重新缝好,脑袋诡异的和楚悦安的脸有七八分相似。
那只厉鬼已经附身了!
楚谦暗觉不太妙,余光一扫,看见抽屉里还有一个木偶,那木偶戴着半边面具,俨然就是他自己。
这个木偶是他十五岁生辰的时候,苏梨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过完那天生辰,他就要一个人出门游历了,苏梨做了这个给他,是想让他出门在外也有个伴儿,好不那么寂寞,然而他要离家时,楚悦安哭闹着不肯让他走,他就把木偶留给了她。
时隔五年,这木偶还和新的一样,没落一点灰尘,想来她还是很爱惜这个木偶的。
楚谦心念微动,把两个木偶都放进怀里揣走。
晚膳是在楚刘氏院子里一起吃的,因为楚谦回来了,她精神好了许多,拉着楚谦和楚悦萱说了许多话,怕她问到楚悦安,苏梨提前说了楚悦安在宫里的事。
楚刘氏年纪大了,想不到那么多阴谋阳谋,只看着跟前的孙儿孙女感叹,孩子们都长得挺快的,一转眼就成大人了,说着说着又谈到三个孩子的婚事。
楚悦安和楚悦萱都及笄了,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苏梨和楚怀安一来没挑到合适的,二来私心想把两个女儿多留久一点,两人都还没定下亲事。
楚刘氏心里也知道两个孙女不愁嫁,说来说去,话题最终落在楚谦身上。
“谦儿啊,你在外面游历那么久,可有遇到什么好姑娘?”
楚刘氏试探着问,因为楚凌昭之前下旨,不让楚谦入朝为官,也不让他承袭爵位,又要他常年戴着面具,虽然他顶着逍遥侯世子的名号,在京中却变成了一种禁忌一样的存在。
很多人都想知道,逍遥侯世子为什么要戴着那半边面具,又为什么一出生就得罪了当今陛下,受到种种制约。
楚谦离京后,京中曾一度盛行一种谣言,说逍遥侯世子是被陛下流放出京的。
这谣言只传了一阵就被楚怀安镇下去了,但坊间还是有各种传言猜测,因此这些年上门来给楚谦说亲的,几乎没有。
楚刘氏也有傲气,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儿,自然希望楚谦能自己找到心仪的姑娘。
凭着逍遥侯府的财力,这婚事总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
楚刘氏提到这个话题,苏梨的目光就不自觉往楚谦怀里瞄,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猫妖小姑娘。
虽说小姑娘是妖怪,但妖怪的身子就能随便看吗?也是要负责任的吧?
只是不知道那妖怪是不是要采阳补阴、吸人精血什么的。
苏梨看得太入神,连楚刘氏都察觉到了,盯着楚谦问:“谦儿,你怀里藏了什么?”
话音落下,一颗亮橙色的小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
“好可爱的小猫!”
楚悦萱捧着脸惊喜的叫,伸手想摸摸小家伙,楚谦快她一步把小家伙塞回去。
“小猫?”楚刘氏眼睛花了,看得不大清楚:“谦儿你养猫做什么?古语说了,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别随便乱养东西!”
“祖母说得对,哥你把小猫给我养吧!”
楚悦萱眼睛亮闪闪的哀求,被苏梨出声制止:“萱儿,不许胡闹!”
“娘,可是那个好可爱。”
楚悦萱撒娇,苏梨一脸严肃:“再可爱那也是你兄长的!”
“哦。”
楚悦萱失望的低下头,脑子里迷迷糊糊冒出个念头:这世上有毛发是那种亮橙色的猫吗?
楚谦感觉到小家伙非常的焦躁不安,迅速吃完饭找借口离开。
回到房间,楚谦把小家伙放出来,小家伙软绵绵的瘫在他手上,出了一身汗,毛都被打湿了黏在一起。
“好难受~”
小家伙小声嘀咕,楚谦咬破手指给它喂了口血,然后在房门设了禁制,拿出那两个木偶,就着指尖的血在两个木偶和他自己还有小家伙眉心各点了一下。
点完,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成了恢弘的宫殿,一个穿着明黄色四爪华服的男子正坐在桌案前认真的写字,在他手边堆了很高一摞折子。
楚谦看着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正努力回想着,宫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楚悦安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进来。
她一进来,半个屋子都充满了黑沉的怨气,楚谦根本看不清她的脸,只在一片怨气之中,看到托盘上的玉碗里装着猩红的液体。
有毒!
楚谦心里咯噔一下,将小家伙丢出去,小家伙落地以后,立刻张开嘴猛吸怨气。
“太子哥哥,你忙了一天了,喝点参茶吧。”
楚悦安柔声说,楚谦走到她面前,用手结了个佛印。
他现在只是灵魂状态,楚悦安看不到他,她身体里的厉鬼却能和他对视。
“滚开!”
那厉鬼怒吼,对突然跑出来的程咬金十分恼恨。
楚谦没动,将佛印推出去。
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弥漫开来,但他刚推出去一寸,就感受到非常强大的阻力,一阵狂风突然从外面刮进来。
宫人吓了一跳,连忙去关门,楚谦看见随风而来的,是无数黑沉如风暴的怨气。
比乱葬岗还要浓郁的怨气,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会积压这么多怨气在这里。
那怨气撞来,像一记重锤,轻易将楚谦刚结的佛印击碎,楚谦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受到了剧烈的撕扯,好像要将他撕成碎片。
下一刻,一个橙色光罩将他笼罩,稳稳地承受住了那些怨气的撞击。
“滚开!”
无数人嘶吼着,替楚悦安身体里那个厉鬼说话,可他们突破不了橙色光罩,拿楚谦无可奈何。
灵魂状态下,楚谦的术法威力要大打折扣,他现在没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把那厉鬼从楚悦安身体里赶出去。
“先放那儿吧,本宫一会儿再喝。”
楚宸清润的声音传来,楚谦猛地回头,在一片怨气之中,看见从楚宸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淡金色的帝王之气。
王者,千万人的生死主宰,便是鬼神也要忌惮三分。
楚谦抬手将帝王之气纳入手中,借这气重新结了佛印推出。
这帝王之气也不能将佛印的威力提升很多,可那些怨气在遇到帝王之气以后,全都瑟缩着逃窜。
死在这里的人,哪怕变成了鬼,也还是害怕九五之尊的。
佛印被推出光罩,被怨气消磨渐渐变得稀薄,在还剩一点残影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入了楚悦安的眉心。
佛印没入以后,满殿的怨气浸入她身体里,变得淡了一些。
楚悦安把托盘放到桌案上,楚谦身周的光罩消失,只剩下脚边肚子胀大了两倍的小家伙。
楚谦把它拎起来走到楚悦安身边,念着净化咒在碗里搅了两下,碗里的猩红散去。
做完这一切,楚谦准备离开,楚悦安身体里的厉鬼却不甘被压制,厉声嘶吼:“坏了我的好事,你们一个也不许走!”
她刚说完,楚谦明显感觉周围的气压波动变得不正常,刚刚逃窜出去的怨气重新聚拢,没有直接进殿,而是密密麻麻的挤在殿外,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囚牢。
那些怨气凄厉的哭着叫着,声音尖锐恨不得震碎他的耳膜。
楚谦感觉有点胸闷,因为周围的怨气太过强大,已经压迫到了他自己的灵魂。
这种情况不太妙,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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