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 孤独
乔纳森握住克拉克有些僵硬的手, 突然被捏住手指的大人一顿，他摸了摸乔纳森的头，听到了男孩的疑问。
“爸爸，那个黑漆漆的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乔纳森的脑袋有些扎手, 但克拉克还是在他的发旋那里蹭了蹭。
“是真的。”已经将【阿瑞斯】抛在脑后, 克拉克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乔纳森事实。他的孩子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成长, 克拉克看着门框上一个月比一个月高的身高线总会怀疑地看向乔纳森, 他真的长大了吗, 他偶尔会想。
但乔纳森已经和达米安向他们证明了一切，他们正在逐渐从男孩变成男人, 克拉克甚至觉得有些时候他们做得比自己和布鲁斯好多了。他已经有能力知道一些事情了, 所以克拉克和乔纳森说出了真相。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他说, “但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可他听起来就像是假的, ”乔纳森做了一个鬼脸，“爸爸你明明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妈妈谈论起那些政治的时候你都不吭声。”
“没错。”克拉克的心情好上了很多，他笑着说道, “现在就已经足够了。”
“呵呵。”
一声张狂的笑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被乔纳森提着披风飞起来的达米安盯着飞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你笑什么，【艾尔】？”
“没什么, ”【卡尔】扭过头瞥了一眼乔纳森和克拉克，“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克拉克追问道：“你知道什么和这个世界有关的吗，【卡尔】？”
“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卡尔】拒绝了和克拉克交流更多的事情。她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瞭望塔的通道, 那扇门打开，白色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口，克拉克也追了上去。
“用我的身份也能扫开。”进入瞭望塔后就尝试着接入瞭望塔系统的达米安说道。乔纳森好奇地试了试，有些遗憾地收回了手：“我的不行。”瞭望塔的系统记载了小伙伴的信息却没有记载他的, 这让乔纳森有些失望。
看着一脸失落的乔纳森，达米安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超人】的身份可以刷开瞭望塔的大门，而他又是平行世界的统治者，达米安可不会认为他会好心地将其他人的身份信息保存下来。
少有地有些烦躁，达米安一声不吭地加快浏览瞭望塔系统的速度，托正义领主世界的那个【达米安】的福，他已经有些习惯自己总是会站在统治者的这方了，但这也是与他的父亲完全相反的方向。
达米安敲击悬浮键盘的动作有些太大了，他在下一秒就注意到了这点。达米安快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他不希望这些在他的世界还莫须有的事情来干扰他的工作。
“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克拉克环顾了四周，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突然，他在瞭望塔的会议室前停了下来。他推开会议室的门，会议室中间的圆桌被一块黑色的布料盖住，克拉克抓住布料的一角猛地一掀开，露出了圆桌上显目的jl图案。
一切都与往日一样，克拉克无言。他将目光投向会议室背后的窗户，往日能从这里看到地球的一角，他与朋友们会在瞭望塔上共同欣赏着这副美景。但现在往外望去，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与远处飘来的几朵白云。
“事情是从这里开始不对劲的。”一直埋头处理着瞭望塔电脑系统的达米安说道，克拉克弯下腰，看到男孩用手指指着一个时间点。
“从这里开始，瞭望塔记录的所有任务就像中了病毒。”达米安边说着就翻出了瞭望塔的任务记录。
“{9月21日，无事发生，世界和平。}”
“{10月10日，无事发生，世界和平。}”
“……”
达米安轻啧了一声：“这个就是【神奇女侠】的美梦？好吧，无事发生对于瞭望塔来说确实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是关键。”乔纳森提议，“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克拉克刚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但他灵敏的听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纵身朝瞭望塔外面飞去：“是【戴安娜】——”
乔纳森也跟着他的身后飞了出去。但【卡尔】和并不能单独飞行的达米安留了下来。达米安继续搜索着瞭望塔记录着的资料，他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卡尔】。
女人的手指拂过那张圆桌，她浅蓝色的双眼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波动，她转过身和达米安还没来得及移开的视线对上了。【卡尔】飘到达米安身旁，达米安低下头不再看她，但她却主动说道：“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你有什么好建议？”达米安头也不抬，但他的耳朵却竖了起来。
“美梦总是让人沉醉，噩梦却让人清醒。”她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达米安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卡尔】的双眼看向远方，她喃喃道：“所以我讨厌这些虚假的东西。”
另一边，克拉克已经追上了【戴安娜】。
他的眼神穿过白色的云层，锁定了在蓝天飞行的【戴安娜】。
【神奇女侠】漆黑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着，她腰带上金色的真言套索在她的动作下微微摆动，灿金色的阳光落在她天蓝色的眼瞳中，她整个人就像是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的精灵。她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克拉克知道那笑声不属于他，而是属于那个在【戴安娜】身边驾驶着战机的男人。
那就是【史蒂夫】，克拉克拦住想要飞上去的乔纳森，他将食指放在嘴唇处示意他安静。x视线能穿过那层战机看到里面的那个男人，他主动落在【戴安娜】身后一些距离的位置，这样就能看到【戴安娜】飞在他前面的身影。
他的驾驶技术轻门熟路，克拉克见到他们飞了一会之后便停在了城市之中。他和乔纳森俯身冲了下去，只见【史蒂夫】已经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他和【戴安娜】并肩朝前走着。
克拉克不再犹豫，他上前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嗨，【戴安娜】，还有【史蒂夫】。”
这感觉可真奇妙，克拉克从未有机会见过那个早已死去的空军，却在另一个世界的【戴安娜】的梦境中见到了他。金黄色头发的空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超人】？”
他们认识，【史蒂夫】认识这个世界的【超人】。这也正常，毕竟正义联盟并没有相互隐藏他们的身份信息，就像大都会的肯特的公寓里面偶尔会聚满各种各样的人，从哥谭的阔佬到宇宙义警，他们有些时候甚至需要伪装一下才能在街坊邻居无法发现的情况下走进来。
“【戴安娜】，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克拉克发挥着属于记者的职业素养想从【戴安娜】那里套话。
“什么大事……”【戴安娜】紧锁的眉头突然松开，她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眼底再次浮现笑意。
“当然，我的朋友。你提醒人的方式可越来越出乎人的意料了。”【戴安娜】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恭喜你，听说你的妻子怀孕了。”
“什么——”说话的不是满脸问号的克拉克，而是一直藏在他身后的乔纳森。乔纳森瞪大了眼睛：“谁怀孕了？”妈妈要给他生一个妹妹或者弟弟了吗？他更喜欢妹妹，但是如果出生的是弟弟的话乔纳森也同样喜欢，乔纳森甚至想好要怎么和达米安炫耀这件事了。
虽然这只是在梦里。
“一个氪星男孩。”【史蒂夫】打量着乔纳森的装扮，他疑惑道，“这是你新冒出来的亲戚，【超人】？”
【戴安娜】不解的眼神同时向他们投来。
克拉克的嘴唇微动，【戴安娜】和【史蒂夫】明显不认识乔纳森。可听他们的描述，这个世界的【超人】已经结婚了，他甚至即将有一个孩子。
拉奥在上，克拉克明白过来了。他开口道：“是的。我和【露易丝】决定暂时照顾他……”乔纳森大概猜到了自己父亲在撒谎，他安静地站在前面，接受了亚马逊战士和空军的抚摸。
“真乖。”【戴安娜】摸了摸他的脑袋，她蹲下身观察着乔纳森的容貌。让乔纳森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戴安娜】的时候，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奇女侠】也认真地盯着他，就好像下一秒他会凭空消失一样。
与现在这个双眼满是温柔与笑意的【戴安娜】不同，那时候，乔纳森明明在她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
“很高兴你身边多了很多人，吾友。”【戴安娜】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她对克拉克的关心，一旁的【史蒂夫】并没有打扰她和克拉克的对话，而是和乔纳森聊起了天。他很擅长逗小孩，乔纳森没过多久便和他聊得有来有往了。
“谢谢你，【戴安娜】。”嘴上说着应付的话，但克拉克心中的疑问却像泡泡一样越来越多，只差把他的整个胸腔填满了。既然这个世界的【超人】阖家幸福，那他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阿瑞斯】口中的统治者呢？克拉克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你孤独太久了，【克拉克】。”【戴安娜】说，“我有些时候总感觉你游离在世界之外。”
“但现在不是了。”克拉克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隐藏在美梦之后的血淋淋的事实，他谨慎地组织着回复【戴安娜】的话，“你们的陪伴足够让我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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