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渊

在见过奕瑶之前，姜渊其实是拿不准到底要不要选奕瑶为太子妃的。
  姜渊看上的虽然本来就不是奕瑶本人，但他还是看重未来太子妃的品行的。
  毕竟太子妃代表地是整个东宫，以后甚至会是一国之母。如若太子妃德不配位，那将会给他登九五之位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姜渊曾想：如果奕瑶的品行难登大雅之堂，他就不得不对太子妃的人选另作打算了。就算娶奕瑶也绝不会以太子妃之位以配之。
  不过好在，奕瑶如传言中一样端庄聪慧。对于姜渊的试探也是进退有度。
  现在的奕瑶虽然算不上稳重有城府，但姜渊相信，经过他的调教，奕瑶会变成他想要的样子。她有这个潜力。
  姜渊不禁想到：等到奕瑶入了门，朝堂上大半的文官，就都会纳入他的麾下。姜渊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至高皇位之上，号令天下的模样了。
  现在，姜渊郑重地决定——奕瑶，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姜渊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为中宫皇后长孙氏所出。
  若说奕涛是文官的风向标，那长孙皇后的父亲长孙鸿——就是武将里的指南针。
  长孙家从大栎朝还未建国便跟着姜家打天下了，可谓是开国世家。大栎的将领则多少都跟长孙家有所牵扯。
  不是长孙家的后代，就是长孙家的部下。只有极少的将军与长孙家毫无瓜葛。
  姜渊自生下来便天然地拥有着长孙家的支持，这意味着姜渊从出生起便拥有着兵权。
  虽然因为当今陛下姜毅嘏（gǔ）的忌惮，长孙鸿常年驻守边关，便是逢年过节若是无召，也不得进京。
  但对于姜渊来说，不管外祖是否进京，长孙鸿手里的兵权，始终是支持他登上皇位的有力保障。
  姜渊现在谋划的，便是把文臣那边的势力也归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而奕瑶，可不就是一个最容易入手的点嘛。
  但姜渊不知道的是，他有些操之过急了。
  母家是长孙家，其实是一把双刃剑。皇帝虽然看上去，对长孙家大肆夸赞，但心里到底是忌惮的。
  又有几个君王，能容忍手握军权、又势力庞大的家族，屹立在自己身边呢？
  长孙家现在还能风光无限，有长孙鸿听话老实、多年镇守在边关，不能离开边关也毫无怨言的成分在。
  但真正的原因是：姜毅嘏动不了长孙家。
  长孙家经过多年的经营，栎朝的武将多多少少都与长孙家有瓜葛。
  不是长孙家的血脉，就是以前曾是长孙家的部下。
  姜毅嘏难啊，他也不想放任长孙家做大，但栎朝传到他的手里时，长孙家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对姜毅嘏来说，不幸中的万幸是：长孙家确实安分守己——不说长孙鸿十分听话，从未有逾职之举。
  就是长孙皇后也十分安分，自从生下太子后，就自己把自己圈在佛堂闭门不出，也从不与长孙家的人书信往来。现在她唯一的社交，也就只有偶尔见见姜渊。
  姜渊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长孙家已经被姜毅嘏忌惮到何种程度。
  也不知道他能封为太子，靠的不光是他自己的才干，也不光是嫡长子的名号，更不是母家的兵权。
  而是长孙家明面上的低调，是长孙鸿和长孙皇后，对皇帝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长孙家对皇帝表现的绝对忠诚。
  在当今皇帝的八位皇子中，姜渊的确是文武谋略最出色的。姜渊没有想错的是，他的父皇的确最看中他。
  但姜毅嘏看中姜渊，并不能减轻姜毅嘏对长孙家的忌惮。
  恰恰是因为看中姜渊，姜毅嘏就更要铲除长孙家的势力。以免姜渊登基后，外戚当权，最后皇权旁落。
  姜渊有些太急了，皇上确实有把奕瑶嫁给他的打算，也确实准备让奕家、大部分文官为他所用，助他日后登帝。
  但那都是在长孙家这只猛虎的利齿，真正被拔掉之后。
  而现在的长孙家权利、势力尚在，姜毅嘏又怎么敢把奕家的势力也交给姜渊。
  除非皇上不想活了，就等着姜渊大权在握以后长孙家把他从皇位上撸下去。
  此时的姜渊，还在指挥着他的手下，为顺利迎娶姜渊布局。
  “鹘（hú），给外面的那些人透个信，就说孤与奕瑶是天作之合，太傅已经有择孤为婿的打算。”
  “是！”说完，名叫鹘的少年退出书房，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姜渊坐在书房里，修长有力的指节握着上好的狼嚎笔，在纸上缓缓落下两个如青松般苍劲的字——‘奕瑶’。
  几天后，皇城里四处弥漫着八卦的气息。百姓们都在讨论着奕瑶和太子是多么天造地设的夫妻，是如何如何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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