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王爷
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一瞬间冷了场,知道些内情的南崖城本地人都悄悄的竖着耳朵看过来,等着后续发展。
赵老板悄悄的靠近苏老板,说:“苏老板,这啥情况啊?”
苏老板作为南崖城唯一一个与微生念合作的人,自然知道些八卦,当即便小声的讲了。
这头,微生念一听这话,脸就沉了:“夫人说这话,是何意啊?”
微生念这话,其实是明知故问,她怎会不知道洲令夫人心里的那些小算盘,不过是看微生念的工坊干的热火朝天,日进斗金,打着她嫁妆的主意罢了。
这几年,为了打点官府关系,微生念在里面砸的钱可是不少,但这位洲令夫人,一点半点的礼物,根本看不上,不仅胃口大,还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和青山村的县令夫人比起来,可是讨人厌。
且不说有近黯,就算没有近黯这桩婚约,微生家也是万万看不上她家那个五公子的,年纪不大,通房不少,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一个。
不过,要真算起来,就因为洲令夫人打着微生念的主意,可是帮她挡了不少心怀不轨的求亲者,减少了一波微生念的烦心事。
所以,微生念才继续保持着两家的良好关系。
洲令夫人眼睛一横,冷冷的瞥着近黯,说:“我说话直,但也是为了你好,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子终身大事关系着一辈子,你可是好好考虑着,莫被一些吃软饭的小白脸,三言两语的就哄去了。”
这话说的难听,微生一家的脸色都沉下来,却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微生念看向近黯,他这个被骂“吃软饭的小白脸”的当事人,倒是笑意盈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微生念问:“你笑什么呢?”
近黯笑道:“姐姐,这吃软饭的小白脸用在我身上还真合适呢,我就想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缠着姐姐了。”
微生念忍不住笑起来:“你呀!调皮!”
洲令夫人脸上的嫌弃更加明显了,说:“这位公子,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能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也不嫌臊得慌吗?”
近黯两手一摊,说:“夫人此言差矣,我还未及冠,算不得七尺男儿,顶多算个小人。”
近黯生的高,纵然脸上稚气还未完全褪去,也只会让人以为他相貌幼态,不会想到他的年纪确实还小。
这般自嘲的话,能引得人欢笑,也能引得人嫌弃,众人议论纷纷,却都很小声,听不大清楚。
微生念看得好笑,拍拍微生情的手示意她安心,自己则索性抱着胳膊看热闹。
近黯这家伙伶牙俐齿的,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在口角上吃亏。
洲令夫人被噎了一下,气的脸都要绿了,转头对微生念说:“小念啊,你若真嫁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只怕你日后是要后悔的。”
微生念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说:“我觉得他挺好的呀。”
洲令夫人冷声说:“好什么好,不思进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种黄口小儿,连我儿子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近黯一脸无辜的问道:“夫人,我这个人如何,与你家的公子有什么关系啊?”
洲令夫人又噎了一下,她若是直白的说出来,岂不是要叫人以为,是她家堂堂洲令府,巴巴的求着微生念去做儿媳妇了。
这事,丢人就算了,若日后微生念真进了门,只怕不好管教。
洲令夫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近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大声说:“哦,我明白了,夫人你这是想抢我的娘子啊。”
近黯这话嗓门不小,整个院子里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洲令夫人的脸彻底黑了。
“黄口小儿,莫要胡说!”
近黯还是那副一脸无辜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我哪里胡说了,夫人你若是不打我娘子的主意,那好端端,为何要提起你家的公子啊?”
洲令夫人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就听近黯又说:
“夫人,大梁有律,凡有婚约者,无论男女,若背弃婚约另寻他人,可是下大狱的,你先前一口一个为我姐姐好,咋的现在又引诱我姐姐背信弃义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放肆!”洲令夫人终是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指着近黯的鼻子骂道,“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这样与我说话!”
这个时候,该有一个狗腿子在旁边附和一句:“这乃是我南崖城的洲令夫人,你冲撞夫人,就等着吃牢饭吧!”
但奈何,微生家小院不算大,今日宾客又多,洲令夫人自恃身份无人敢得罪,将一众随从和丫鬟都留在了院外,并未进来。
而在场的宾客,虽知民不与官斗,亦知人不与财斗,一时之间,人人都低着头吃饭,只假装自己没听到,竟是无一人附和洲令夫人一句。
整个小院里鸦雀无声,只有一双双眼珠子隐晦的转着,坐等吃瓜。
“王爷!”一个洪亮的男中音打破沉默。
王爷?
众人具是一惊,有的人连嘴里的肉都忍不住掉下来。
赵老板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救场,说:“哎呀,王爷,当真是你啊,小的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反应再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反应过来了,赵老板是在京都混迹的商人,也是最有机会结识王公贵族的人,他说那是王爷,必然假不了。
稀里哗啦的桌椅挪动声过后,是并不整齐的高呼:“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之前,微生念只是告诉微生情,近黯回京都去处理家室,并未告诉微生情近黯的真实背景,乍闻这一阵行礼问安,微生情惊得下巴都合不上,想要跟着行礼,却慢了一拍被微生念按住。
微生念笑道:“娘亲不必跪,以后都是他跪你的。”
微生情这才重新安坐。
整个小院,除了被行礼的近黯和微生一家,唯一一个还没跪下的人,便是洲令夫人,此刻,她死死的盯着近黯,仿佛内心狰狞咆哮着:不可能!不可能!
但没人理会她。
近黯朝着赵老板微微一笑,道:“赵老板,许久不见了。”
赵老板挠着头笑:“是啊,我先前还奇怪,以往每次我来南崖城,王爷都会叫我给微生姑娘带一封信,这一回咋得没动静,原来是王爷亲自来了。”
近黯笑道:“姐姐生辰,我有空,自是要亲自来得,只怕我再有拖延,我未过门的娘子,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说着,近黯的目光挪到了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洲令夫人身上。
微生念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转头一看,迎上了微生情愤怒的目光和质疑:“小黯写信回来的事情,我咋不知道啊?”
微生念尴尬一笑,不是她不想说,奈何每一次近黯写回来的信上,都是千篇一律的报平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简直让人怀疑那是复印的,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呀。
好在这时,一声尖叫解救了微生念。
洲令夫人指着近黯,一脸狰狞:“不可能,你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是王爷,哪有一个王爷出门,连随从都没有的!”
她还停留在最初对近黯的判断。
近黯冷冷一笑:“我是回家,不是出行,带乌泱泱一堆人作甚?”
洲令夫人依然不敢相信,不,她是不能相信,倘若这个小儿真是个王爷,那她之前,不是把他狠狠的得罪了么?
“不可能,你撒谎,你们都在撒谎,京都中,没有这么年轻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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