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好极了，这就是完美的破面吗？”为首的男人长着一张俊秀温和的脸蛋，黑框眼镜恰到好处地给他增加了几分书卷气，却挡不住他看向我们时那锐利的目光。
“有什么事，死神。”小乌对他们出现在虚圈没有丝毫兴趣，但我却能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警惕和戒备。
他没有直接一巴掌拍上去，是说明对面很厉害吗？
也是，几块五花肉在虚圈走动，不厉害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用许久没开口不太自然的声音道：“你就是，蓝染？”
小乌飞快看了我一眼，将我拉到他身后。
“答对了。”蓝染挂着彬彬有礼的笑，“蓝染惣右介，我身旁的两位是市丸银和东仙要。”
浅紫色短发眯眯眼的市丸银朝我招招手，欢快道：“你好哦~”
另一旁眼瞎的东仙要闷不吭声。
“这次冒昧来访，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势力。”蓝染惣右介看向小乌，“我已将虚夜宫收归旗下，不日，破面将再不会是传说。你很强，但你不想见识见识不同的风景吗？”
“没兴趣。”小乌秒速拒绝。
“如果你是担心身旁这位小姐，你可以放心，在那里，只要我开口，不会有人敢伤害她。”
“滚开。”
“看来言语无法说服你，就让你亲自体会一下我的力量吧。”
小乌眼神一凛，没有任何犹豫，率先拔刀出手。除了对莉莉妮特那次，他还是头一回出鞘，可对上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优势。
东仙要和市丸银呈夹角之势将我退路封锁，不过本身我也没有要逃跑的打算就是了。
其实这是个很好的可以离开的机会。但这三个人心怀不轨，明显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说他们愿不愿意带我走了。比起他们，我当然还是更希望小乌赢。
然而这次，注定要让我失望。
哪怕小乌很快归刃，但并没有归刃战斗经验的他很明显在被实力碾压他一头的蓝染戏弄，不过凭借着超速再生勉强打得看着像是旗鼓相当而已。
“他输定了呢。”黏腻的腔调响起，是那个叫市丸银的死神，“你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能收服这样的属下，你们老大应该很高兴。”有空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我自己。
“听说破面和灵友好相处我吓了一跳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好奇怪啊，他为什么要带着你，你又为什么不怕他不想逃跑呢？照常理来说，见到我们的时候，你应该迫不及待要让我们带你走才对吧？”
“死神都收虚当小弟了，有什么不可能？而且我不觉得跟着叛徒能比现在好多少。”
“真过分啊。”
一边默不吭声的东仙要突然插话：“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我抽抽嘴角，压低声音：“你这同伙是被忽悠瘸了还是脑子有问题？”
“撒~或许两者都有吧！”市丸银笑眯眯地埋汰队友，然后问道，“那你觉得他会愿意向蓝染队长低头吗？”
“会。”我几乎都不用去想别的答案，“碾压级的实力，他心甘情愿。”
我敢说大部分的虚都是这么想的，或者说这是生物的本能。慕强畏强，特别是对超出自己能力太多的对象。虚拟作品里那种跨级战斗还能胜利的主角在现实里得是多么受神灵眷顾才能出现，若是有个人不仅有手段还有实力，其他人只会心甘情愿以他为尊。
或许也不排除有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类人吧，但很少。
而这个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显然同时具备心智和实力。
蓝染跟放风筝一样溜着小乌，许是大致看懂了他的招数技巧，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掐住小乌的脖子摁到了地上。
恩……怎么说呢，第一次看小乌被人摁地上，竟然有点爽。
他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摁住他的脑袋，声音还是那么地如沐春风仿佛刚刚只是饭后消食：“你的超速再生能力很厉害，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弱点，如果我现在捏爆你的头颅，你还能继续再生吗？”
小乌闭眼，解除了归刃：“你赢了，我会听从你的吩咐。”
蓝染放开他，愉悦道：“我答应你，会让你更进一步。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py……啊不是，卖身交易达成后，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蓝染惣右介完全不担心小乌阳奉阴违，细细介绍着虚夜宫目前的情况，俨然是要把虚圈事宜直接交到小乌的手上。真不知道该说是心大还是自信。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直接带着我们传送到了虚夜宫的门前。
偌大的宫殿还处于建造中，其中却已经有很多不完全破面的虚，见到蓝染都毕恭毕敬地弯腰问好，我也见到了传闻中原本的虚圈之王，拜勒岗·鲁伊森邦。
这个骷髅架子穿着一身霸气四溢的衣服，刺人的目光从看不见眼珠的眼眶中直射出来，让人浑身不适。我感觉这个刚被篡位的虚王绝对很不爽自己的王国被人大刀阔斧就连自己都要叫别人老大。
我靠近小乌，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反手伸过来，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我微微一顿，想抽手已经来不及，索性就当不知道。
这只是指抱大腿下意识的反应而已，我默默地想，才不是我要主动和上司发展工作以外的关系呢。
蓝染召集了一帮管事的，直接表示今后虚夜宫由小乌暂时管理事务。
有虚不服道：“凭什么听他的？这里一直是拜勒岗大人做主的！”
蓝染直接灵力扫过去将对方压倒在地，浅笑着看向骷髅架子：“拜勒岗，你的人好像有什么意见？你怎么看？”
拜勒岗沧桑的声音道：“这里都是蓝染大人您的人，您安排的事情，我们听从安排就是。”
好……好识时务。
话说蓝染这句话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陷阱题啊！直接说是拜勒岗的人，还问他怎么看。如果拜勒岗直接动手干掉那个虚，就算嘴上让步，也代表他心里认为那虚是他的人，所以他可以随意处置。
“很好。”蓝染微笑着将那虚碾成了渣。
认了认面孔，蓝染就让他们都退下去了，只留下小乌还有拜勒岗，嘱咐之后一段日子他不在时的安排。
就在事情交接完毕，蓝染三人准备离开时，小乌叫住了他。
“蓝染大人，可以请您把沙月带去尸魂界吗？”
“哦？”
我惊住了，什么意思，主动提交人质？啊不对，我对他真的有人质作用吗？而且我看他给人当小弟也没哪里不情愿啊？
蓝染兴致勃勃意有所指道：“她去了尸魂界，可就脱离你的掌控了。”
“恩。”
“可以，我答应你。”蓝染说，“我会给她一定的照顾。沙月是吧，过来吧。”
小乌松开我的手，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迷茫而又困惑地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确实他现在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跟，带着我不方便而且我容易被虚偷袭。可他不是怕事的虚，实力目前也完全可以立于虚夜宫顶点，加上蓝染的镇压，应该没有虚不长眼会伤我这个小跟班的性命。
所以……还是投诚？
因为自己找了boss，所以把自己的手下也送给boss使唤？唔，大概就是我上司的公司刚被别的大公司收编然后重洗分配劳动力那样子？
我略想了想就懒得再去思考了，本来这一切也不由我决定，于是顺从地朝着蓝染走了过去。
这大佬是真的牛逼，按说死神是没那个技能开黑腔的，这家伙随手一划拉，直接划到了另一处灵力充沛之处，很明显直接开门开到了尸魂界。
三人当先朝着里面走去，我也安静地跟了过去，就在踏入黑腔时，到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小乌的眼神好像有些……悲伤？
黑腔合上。
果然是错觉吧。
“这里是流魂街，是没有灵力的魂魄……也叫作整居住的地方。”蓝染闲庭信步，像是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一样，跟我介绍着，“死神居住的地方是静灵庭，每年静灵庭的真样学术院都会招收学生，你的运气很好，再过半月正好是招新的日子。在那之前，我会给你安排一处住所。”
“死神的学校？”
“是的，在里面你会学习尸魂界的历史等文化知识，还有斩拳走鬼之类死神战斗的基本技巧，我就不多说明了，你去了以后跟着学校的进度走就行。”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收文盲吗？”
走在我前头的人脚步一顿，不确定地恩（第二声）了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淡定道：“我只认识汉字，而且大部分和日文含义不一样的汉字。就连说话也是跟葛……虚学的。”
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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