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狼镯
司媛还没反应过来,廖三就像见到祖宗似得,方才的担忧一扫而空,仿若见到祖宗似得,点头哈腰的寒暄:
“哎呀,白大人回来了,累坏了吧,我这就让人给您好好安顿一下?”
自从廖三知晓了白越依的身份后,他只要见了人,就阿谀奉承不用其极,搞得白越依最近总是见了他就眼烦,绕着走,今日突然停留还问话属实是第一次。
白越依越过廖三去看他身后的人,他正是看到司媛的背影,才会停下脚寻问,不然换做平时,他直接上楼就回房了,绝不会多看一眼。
“不用,这位是?”
“哎呦,你看我记性,忘记说了。”廖三一拍脑袋,“这位是趋吉卦坊的大师,这几日专程来为我这房看风水的,可惜事在人为,昨夜又平白无故遭贼了,我见到大师才行让想让其看看,试着能不能找到那贼人的影子。”
“我能看吗?”白越依问道。
廖三巴不得这位大将军能好好看看,最好是看他可怜,能帮自己在太守哪儿说说好话,年底少收些税,他赶忙腾出位置:“大人,您看我这是遭的什么罪啊。”
司媛抱紧白松,让小家伙的头朝着身后,不去看白越依的样子。
可当男人缓步走到自己面前,司媛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她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戒备无比,仿佛白越依再向她跨一步,就能当场从窗户边跳下去。
“你别紧张,我只是好奇这间屋子罢了。”
这话哄白松都差点意思,司媛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白越依打的什么算盘。
“大人有何见解?”司媛嗤之以鼻,她不相信白越依还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和司媛能多说两句话,白越依环视周围,发现整个陈设精致的雅房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奇的是很多昂贵的物件一个没丢,那人像是在焦急的找什么。
想到这儿,白越依扭头对廖三说,“老板,你有清点丢了什么吗?”
廖三听到这儿更是愁上加愁,不惑的年龄为这了件事,额头上硬是多了几层细密的皱纹,他拿出清单,走过去对白越依和司媛指着其中一个写的潦草的名字,“有丢的,就是这个,狼牙磨的镯子,西域贡品,还是在我一个淘老玩意的兄弟哪里转手的,收时我看成色都上佳,索性就留下了做个装饰用了。”
白越依看完心中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他却突然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狼牙镯子时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他走到一旁问平蕴生:
“你不觉得狼牙镯这东西很熟悉吗?”
平蕴生也有同样的疑惑,他是知道狼牙镯的,可那都是他还在军中时,听将士们口中一些古怪传闻中的事情,做不得真,“熟悉,我是知道的,可却听得全是传闻都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有传,肯定最少五分真,你尽管说。”
白越依这三年在军中,他与平蕴生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不一样,他一直是有些严肃的,因此将士们对他更多的是尊重,有玩笑话见了他都只默默绕开。
平蕴生很是纠结,一直磨磨唧唧的不肯说,但最终在白越依眼神的压力下,还是认怂的说了:
“是这样,当年军中传,边蛮小皇子阿勒尔的母亲是个汉人,被戈达尔强取豪夺后,怀了他,之后跑出来勿入狼群,在狼群里生下了孩子,于是那狼王把阿勒尔认成了自己的孩子,临死后还给了他母亲几颗牙,他母亲死后的唯一遗物,就是这串狼牙镯”
这个传闻很是荒谬,白越依听得眼皮直跳,但结合起来,以及近日平蕴生发现阿勒尔的各种蛛丝马迹,这狼牙镯子,多半是阿勒尔拿走了。
可他不能和老板说,若是被传出去边蛮余孽还在汉中泽城,那势必会造成恐慌。
“越依,我觉得依那小子谨慎的态度,肯定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他母亲的遗物,这事肯定是他手下做的,我之前在军中经常摸排蛮族的潜伏之地,知道他们很多习性,我去查一下吧。”
白越依点头,昨夜才犯事,想必还在藏身之所歇脚,调查一下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嗯,路上小心。”
平蕴生应了一句,就下楼离开了。
司媛尽量避免白松看见白越依,小家伙从方才起就一直昏昏欲睡的,她一时倒是希望白松能晚一点醒来,越晚越好。
上房丢了一串西域进贡的狼牙镯,司媛不知道这个东西,她却能猜出来必定和边蛮那边脱不了干系。
房里被翻的很乱,各种珍贵的珠宝玉器,好多都完好无损的放在一旁,也不知是那贼不懂门道,还是真的不感兴趣,只喜欢一个价值平平的狼牙镯。
带着疑惑,司媛抛出了第一个铜钱算行运,当铜钱在桌上滚动两圈后,豁口直指西南方,她顺着看去,却发现床底下掉了个红绳。
她走过去捡起来,仔细端详了了片刻,那红色后尾处打的结,就是化成灰司媛都认识。
这是她为自己徒弟准备的护身符,月冉来得晚,她做的是挂在脖颈的,之前做的很多手绳,都是在招贯那里。
司媛强忍心中的不该有的念头,但仍然有股被欺骗的怒火在她心头绕着,让她简直想冲出去向招贯问个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他做的平安福会掉在这种鬼地方?
默不作声的将红绳收起,司媛打算今天向招贯好好问个清楚,她再次推算了一下,便收起铜钱对廖三说:
“老板,那人估计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恐怕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尽可以安心做生意,若您真要抓他,这个我可帮不了忙了。”
廖三听完,总算长舒一口,“放心吧大师,不过早知道这贼找这么个不值钱的倒手玩意,我还不如直接放桌上给他偷呢。”
“这想法可不能有。”司媛颇为无奈,“不过老板,我先走了,明日中午别忘了我定的宴。”
司媛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离开时沿着门边走,几乎要贴在框上。
白越依这次并没选择离开,而是他突然看到了白松腰边似乎带着一个极其眼熟的玉佩。
他视力很好,当司媛再次转身,没来的掩住的玉佩还是被他看了个正着。
白越依愣了一下,随即他激动的健步如飞跟了上去。
司媛不知道白越依为何突然跟了过来,她出了廖华楼的门,加快步子,可却因为走的太快弄醒了白松。
小家伙揉揉眼睛,因为是趴在司媛肩膀上的缘故,他是朝着后面看的。
不料,这一眼却让他瞬间兴奋了起来,忙不迭失的叫着一个名字:
“爹!我的好爹!”
司媛肩膀上的白松挣扎了起来,让她几乎没办法平稳的走路,可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司媛权衡利弊之下,打算放下儿子拉着他的小手一起跑。
可惜孩子不听话,司媛到底是没拉住,白松迈开小腿,急匆匆跑到白越依面前,张开双臂:
“爹抱。”
白越依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松了,可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后,心中的感动还是有些无以言表,他将小家伙抱起来,托在手臂上。
司媛已经跑过来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在白越依怀里躺着的白松,严厉的呵斥道:
“白松,给我下来,你这样像什么话,”然而司媛忽视了一个三岁孩子对爹这个字有多么的新奇
“娘,你不愿意给我找爹,我就自己找了一个。”
司媛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个人,其实就是你的亲爹,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孩子的感官是最准的,她儿子几乎毫无差别的在人群中选择了自己的亲爹。
“瞎说什么呢,这个人不……”
司媛想说这个不是你爹,可她刚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只听白越依说:
“司媛,您为何始终不肯承认呢,他都这么大了,已经是开始记事的年纪了。”
司媛被白越依的这一番话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说没有当年的事情发生,他就不会来到泽称这种地方,而是安心的躺在家中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大人,说这种关紧要的话,之前还请看一下自己的身份吧,你我如今已经是两路的人,为何还如此紧追不舍。”
这话噎的白越依无比的头疼,他很想解释,可他知道这只会越描越黑。
然而白越依的不言语,却让司媛觉得自己事情就是自己下想的那样话语间都多尖酸刻薄讽刺的话:
“想来大人您也知道,覆水难收这个词吧还请大人早日忘掉过去,别在我一棵树上吊死。”
白越依怀里还抱着白松,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疼爱妻子与儿子,可每当误解越来越深,除了无能为力外,竟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又被司媛这么一说,他更加觉着委屈了,可他连三年都等了,本以为自己再次相见时,什么都能熬得住,但白越依显然高估了自己:
“真的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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