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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劫匪


可惜司媛最擅长的就装听不见,对她一律不好的话,亦或是她不想听的,都会选择性装聋。

        阿勒尔也很了解司媛,因此他直到下午回四院时都没再提及此事,但脸色却可见一斑的差。

        晚上白松睡下后,司媛将月冉喊了来,她将要去香山为柯丹老板看卦的事告诉了月冉。

        当她提及时,月冉明显吓了一跳,此时房中只有两人和白松,月冉纠结片刻,还是将顾虑说了出来:

        “师傅,去香山要经过岩林道的那里劫匪很多,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雇个镖师?”

        司媛摇了摇头,“傻丫头,镖师多贵啊,其实师傅今天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去的香山的,此途为凶卦,我也是出于担心,才想问问你的本意。”

        其实司媛倒是希望月冉跟随她前去的,若留小丫头一人在这里,她怕阿勒尔会暗中对月冉不利,毕竟这小子现在破罐子破摔,指不定什么都做的出来。

        月冉听后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师傅,让我去吧,你都带着招贯师兄去了,就让我多长长世面好不好。”

        司媛听后感到很欣慰,她以为可能会费很大功夫,没想到月冉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她高兴的拍拍月冉的肩:

        “好,师傅让你去,明日记得早一点,我们或许没个两三日回不来。”

        月冉笑着点头,“嗯,那我先去收拾明天走时要带的东西啦,师傅你快睡吧。”

        说完,月冉就离开了。

        司媛目送着月冉关上门,勾起的嘴角缓缓下去,直到不一会儿后阿勒尔推门而入,他倚在门槛边懒散的说:

        “怎么,怕我害她是吗?你也给我想的太差了。”

        “白松睡了,别吵到他,你快回去吧。”司媛冷冷道。

        自从招贯坦白阿勒尔这个身份,又说了对司媛的意图以及拿白松做威胁的话,司媛就越来越不待见他,有时一度连话都懒得说几句。

        她越是这种疏离的模样,让阿勒尔心中的嫉妒也越来越大,但他是个聪明人,为了得到什么,他学会的一件事就是隐忍,然后再看准时机趁势而入。

        可面对自己在意的女人,他这一会儿虽然够冷静,但说的话也难免呛人了些:

        “那你可得沿路看好她,小心我一个不高兴,她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说完阿勒尔气愤的挥袖离开,只剩下司媛沉默的看着白松叹气。

        她其实并没想过解决之法,但她首先就没过去感情这关,阿勒尔陪了她三年,虽然一朝性情暴漏,可她还是很难过。

        而如今自己又防备太差,思来想去,唯一能求助的人,竟然只有白越依

        这简直不能用可笑来形容,司媛发现她始终如何都绕不过白越依这关,可自己算的姻缘线明明这三年已经断了,还会如此与这个男人牵扯不清?

        司媛头疼的躺在白松身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从何处去解释,不过如今只要白松还在自己这里,那她永远有时间去了解。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司媛就被月冉叫醒了,她跟着帮忙把东西整理完后,抱着还熟睡的白松,四人锁了门一齐上了门外的马车,向着岩林道的方向而去。

        廖华楼的门前,白越依穿着半身甲,从等在一旁的平蕴生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

        “有没有查到什么?”

        平蕴生也跟着上马,他愁眉苦脸的点头,“查倒是查到了,可我发现阿勒尔那小子与他部下的老巢,在岩林道那条分叉路上,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而且这岩林道有两个路,一个通往香山,一个是汶县,不知道哪个地方才是他的落脚地,真是狡猾啊。”

        白越依听完,他眉峰渐渐聚拢,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

        香山顾名思义,重岩叠嶂,山林与泥地众多,易守难勘,只有些破落的猎户在那里打猎维持生计,而汶县是个三镇合并之地,人多眼杂,不好排找,两个地方一个比一个麻烦。

        “你确定沿途有他留下痕迹也没有吗?”白越依又问了一遍。

        平蕴生听到这儿简直受大委屈,“越依,你又不是我是怎么做事的,我到了路口什么都看了,可那地方全是马车土路,他骑着马那蹄印混合着车轮印,雪上加霜啊。”

        两人纷纷沉默,这意味着要挨个去查,那两个大地方少说没个十天半月,都找不完。

        正当白越依决定先从汶县开始查时,他眼角余光看到一辆马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那马车材料极佳,用的上好胡杨木,不过这种树只在靠近边蛮与中原的地方有,是很多少数中原部族的王贵才用的起的材料。

        “越依,看什么呢?”

        平蕴生看身边白越依的目光一直随着一辆离远的马车转,疑惑的问了一句,之后便也朝着那马车看去:“哟,这马车主还挺有钱诶你干什么去?”

        他还没说完,就见白越依拉了下缰绳,沿着那辆马车方才行进的路线走去。

        平蕴生连忙跟上,他越发好奇白越依是发什么神经,干嘛去跟一辆马车?

        “你跟着他们干什么?”

        白越依懒得和他解释,他只说了句让平蕴生无法反驳的话:“我说我夫人孩子在那车里你信吗?”

        这完全是他突然串联起来得到的结果,不为别的,胡杨木一看就不属于泽城有钱人常用的东西,这必定与阿勒尔有关,只有他会喜欢这种材质的马车。

        而前些日子廖华楼的上房里,明明丢的是阿勒尔母亲的狼牙镯,司媛还三番五次的前去看卦,要说有这么巧的事他是不信的。

        如今趋吉卦坊如日中天,也是最能接触到阿勒尔等人的地方,这马车多半是司媛需要看卦才坐的。

        要是他猜的没错,说不定阿勒尔如今就在那辆马车上呢。

        可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太慢了,那马车已经不见了影子,他只能凭着记忆与沿途问路来找寻轨迹。

        岩林道外围是竹林,逐渐深入后,就被各种高低不一的松树包裹。

        马车行进也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白松早就醒了,他吃完东西就在司媛怀里坐着,马车颠的让他感到新奇,于是就天真的对司媛说了一句话:

        “娘,外面是马在拉车吗?它们跑的还没,招贯哥跑得好。”

        司媛听后有些憋笑,她知道白松指的是前些时候阿勒尔还没自报身份时,经常做马让他骑在脖子上玩,没想到这会儿听起来竟然这么好笑。

        阿勒尔一直都知道白松这小孩不省心,之前是想着如果以后和司媛在一起后,这怎么说也算是他干儿子,他就忍着,可惜这会儿他没忍住:“你真是你娘生的吗?”

        白松故作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转头问司媛,“娘,我是爹生的?还是娘生的?”

        司媛摸摸白松的小脑袋,正要说是我生的乖儿子时,马车突然咣当一声停了下来,接着外面就传来马车夫的尖叫,随着一声噗哧,外面就静了下来。

        “马车里的人听着,留下盘缠,否则别想活着走过这条道!”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司媛无语的想,她将白松交给月冉,正想下去,却被阿勒尔抓住了手腕,“司媛,你去干什么?有危险,还是我去吧。”

        “你去?”司媛厌恶的甩开阿勒尔的手,“不用,我自己解决。”

        外面叫嚣的是五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尽管粗布麻衣,但一眼看过去就不像泽城的人。

        为首的大汉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美人,眼睛都直了:“兄弟们,这个姑娘我要了。”

        其他人显然不服,但也都在司机观察,像为了随时取代这位头目一样。

        司媛殊不知自己已经被劫匪盯上,她来到这些壮汉面前,露出俏皮又圆滑的微笑:

        “大哥们,我知道规矩,我可以出给你们五百两银子,只需求个过路安稳,你们看如何?”

        这五百两直接让几人差点眼珠子瞪出来,毕竟有五百两,还白送一个绝世美人,不免感慨天底下的好事真是太多了,为首的还不要脸的说:“美人啊,你和钱,我们都要哈哈哈!”

        司媛挑眉,毕竟都三年没听过这种幼稚的话了,她思索片刻,多年为人看卦的经验,让她猜出这些人最吃哪套,于是就开始轻声叹气卖惨装可怜:

        “大哥,实不相瞒,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今年他已经到了要读私塾的年纪了,年纪又那么小,你们行行好,至少让他这次前去见他父亲一面,我们全家因饥荒失散,如今已经三年没见了,而且我回来还要再经过这条路,大哥们,求求网开一面,让孩子与父亲团个圆吧。”

        劫匪也都是没什么文化的,更别说一个姑娘凄楚可怜的求他们放过,是个男人都不会如此绝情,于是五人有三人都心软了,最后那为首的犹豫再三也同意了。

        “行,那你走吧,钱的话等你回来再给也不迟。”

        司媛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她连连揩泪道谢。

        马车上的阿勒尔听完全程,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他在月冉惊异的目光下跳出马车,抬眼瞪着那几个劫匪。

        劫匪们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后,纷纷腿一软差点跪下,颤颤巍巍道:“殿下”

        阿勒尔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最后转头看向司媛,冷笑道:

        “想走?都给我带走,一个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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