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敦煌
第十三章：敦煌
“我问过团长了，舞台首秀的人都已经选好了”
陈初不以为然
“你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李斯林讪笑
“那我要表现出来我很难过吗，况且我们之前就有说好，我去义演就会错过首秀，这我知道的”
“这时候倒是通情达理了”
“那你喜欢吗”她眨着眼睛凑近了问
李斯林避开她的问题“坐好”
陈初像泄了气的气球，沮丧着呢
又没搞定李斯林，也没有上台的机会
虽然她也不是一定要上台的机会，就是觉得哪里亏了
“你和我跳”见她没反应提高了音量叫她：“陈初”
“嗯？”
“我说这个月的演出你和我一起跳，我们耽误了一点时间，抓点紧补回去”
陈初眼露星光“我真的和你跳？”顿了顿“可是我没有交作业”
团里规定是新人要通过自己努力交出团里选拔的作业，选出可以参加演出的人作为搭档和老演员一起同台露脸
“我看过你的舞蹈视频，虽然在细节上缺少把控，但是整体内容思想都是有感染力的，我允许了”
陈初笑了“好啊，那李老师请多指教”
鱼和熊掌都兼得了真好！
“上回看了你的视频，发现你跳的舞种很广，这次想跳什么”
“我都擅长”她喃喃了句
李斯林闻言看了她眼“我知道”
她小时候跳的是芭蕾，中学时转跳了中国舞加上在舞校的学习和自身的兴趣，她就都接触了一下，然后凭着自己的理解将他们变成了一支支具有“初”色的舞蹈
“那你还让我选”她又自顾自说
学了那么多舞让她苦恼的就是每次排舞时都在纠结要跳什么舞，怎么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选一支舞呢，怎么做得到雨露均沾呢
“那就先听歌吧”他把一只耳机递给陈初
他懂她的想法
音乐响起两三秒后，陈初就摇摇头
戴着另一只耳机的李斯林“不喜欢？”
她点点头
李斯林点了下一首
她摇头再摇头
李斯林好不聊赖的跟着她的节奏
五六秒后李斯林抬头想看她的反应，她已经进入了音乐，李斯林低下头嘴角上扬也没打断她
他也喜欢这首歌
缓缓的悠长的，古筝的弹奏一下一下流进心里，还有笛声，青丝飘扬…
陈初摘下耳机眼角还带着柔意
“喜欢？”李斯林问
“嗯，喜欢”她似乎还意犹未尽想了想又说：“我们跳影子舞好不好？”
他起了兴趣“说说舞台效果”
“前奏响起时在影布后，影子要清晰不能被放大，最好在影布中央，所以我们影布后的舞台在要叠高，笛声响起后就转为影布前，影子最好是斜影，要灯光师帮忙”说完她又看了看李斯林“我现在只想到这么多”
他笑了笑，他就知道，她的共情能力很棒的
“那就跳一幅江南水墨画”
“好”陈初应下后见他还是笑着问“你笑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和你跳舞，挺轻松的”
陈初难得听见他夸自己，摆正好自己的姿态傲娇着点头赞同：“是吧～我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李斯林没有立即阻止她的得意，“行吧，我电脑上有之前我去江南的照片和视频还有一支我编的舞你先看看，我再听听音乐”
“好”
陈初在李斯林电脑文件上扫视着，鼠标停在“敦煌”的文件夹上
陈初游览着一张张照片，他们果然是敦煌的驴友，她的眼睛在李斯林的单人照上停留了好久，一身黑色短夹克，戴着墨镜，还有防晒面纱
总之，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样，她想起了
“李老师”陈初转头看向他
李斯林摘下耳机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李斯林瞟了眼电脑“在敦煌？”
“你早就认出我了”
挺早的“嗯”
陈初笑了
在去往鸣沙山的观光车在沙漠中忽高忽低的晃荡着，忽然车没油了，车子还在惯性的作用下上下上下直至停下，惹得车上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们哀怨不断，离鸣沙山还有一段距离，司机反应倒还挺快打了电话后就招呼着游客下车
倒霉归倒霉，陈初也跟着下了车，她穿着当地一袭红裙，红色丝巾将脑袋围着只露了墨镜，车子很高，所幸还有同行的年轻小伙在接一把手扶着车上的人，陈初也成功下了车
望着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又回头看了看无奈的司机
“大家不要急啊，我同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稍安勿躁，看看这风景啊拍拍照休息会，车一到我们就出发”
“这哪有什么风景啊，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一位游客抱怨
确实，沙漠的风景除了沙漠还是沙漠，但是，心中的光景不同，所见的风景自然不一样
陈初和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出发了
后面还跟着和她有同样想法的李斯林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大漠里，带着风的洒脱
下了坡，一行骆驼走来，师傅走近问：“小伙子，去哪啊？”
“前面鸣沙山”
“走吧”师傅下了骆驼看了眼红衣女子：“后面那女孩是不是你同伙啊”
李斯林往身后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落在他的身后：“等等她吧”
陈初赶来道了谢
离鸣沙山还差下个坡，陈初眼望前方已满是人，而她现在只想喝瓶冰可乐，陈初付了钱就直冲小卖部去，拿着可乐低了低墨镜问：“阿姨，这每天都这么多人吗？”
“这几天放假人多，其他时候游客才今天的三分之一呢”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样就显得自己很孤单，虽然她自己不那样想
“小姑娘，差不多时间了，要爬到沙顶上该出发了，不然要日落要来了。我看了那么多人穿红裙子，就属你穿的最水灵了”
陈初笑的眼角明媚“谢谢你啊阿姨，你的可乐特别甜”
爬到一半，陈初热瘫在一旁，幸好穿的是长靴，要不然踩完这路，她的脚直接成了烤猪脚，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她，她顾着看风景，这里可以看见月牙泉，真的弯弯的，真的和月亮一样，泉水在绿树的映衬下碧绿碧绿，加上阳光的照耀，澄澈的像一面镜子，一阵风吹来，卷起粼粼微波，除了附近有绿色点缀，其他则充满了大地的颜色
陈初眉头皱了皱，因为有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大声嚷嚷，她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正要起身时，他的手又拦住了她：“美女，不是爬累了吗，一起坐下聊聊天，交个朋友嘛”
陈初眼都没抬直接推开他的手看了眼沙顶：“要是你赢了我先爬到山顶，朋友好说”说完就自顾自的往上走
男人胜负欲也强，一溜烟就爬在了陈初前面
陈初哼笑了声
果然陈初走来时他已经在路边气踹嘘嘘了，陈初丢给了他一瓶水冷嘲：“朋友是做不了了，我的朋友体力这方面都还不错，没有这能力以后见到女孩自动躲远点，省得伤了身子”
爬到顶，陈初累的叉腰，开始后悔自己竟然把身上唯一的水给了那个渣男，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果然沙顶的感觉更好，月牙泉只用一只手就能遮住
光线逐渐变得昏黄，太阳开始下山了，橙红色慢慢渲染了天空，刹那间，整个鸣沙山都是日落，今天，太阳又给天空留下了他的温柔
陈初不禁莞尔，起身踮起脚尖伸手触摸最后的“温柔”本身
随即李斯林的目光从日落身上转到了那个在大漠上翩翩旋转的红裙女孩，红裙也在旋转中飘扬，一瀑黑发在旋转中被日落笼罩，大漠的落霞与红衣最相配，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陈初最后以谢幕的舞姿感谢了太阳的馈赠，你的温柔属于天空也属于我
许多人目睹完盛世美景后陆续下了沙顶，怕一会下沙顶摸着黑。陈初没有被周围的动静打扰，倒是一辆辆越野在隔壁沙顶驶来，陈初起了兴趣，朝他们走去：“师傅，300一趟啊？”
“400”
“这么贵？”陈初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明明那个人付的是300块
“现在日落了”
陈初：“没驾照能开吗？”
“小姑娘，没驾照怎么开开玩笑呢吧，没驾照只能我带你”
亏得慌，不能现学吗，我自学能力可棒了
陈初正犹豫呢，头一偏瞧见还在沙顶上的黑夹克，凝视了会冲他喊：“喂！敢不敢来一局？”
李斯林听见了声，但不知道叫谁，眼睛四处看了看
陈初又喊“说你呢黑夹克！走了一路了，我请你玩趟越野啊”她觉得喉咙疼咳了咳朝他招手，“你下来，喊不动了”
李斯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小跑到她的面前
“一点礼貌都没有”老娘喊了那么久她喃喃着
“怎么了？”之前隔得太远听的不是很清楚
“有没有驾照？”
“有”
“上车”陈初拍了拍车门看着他
便宜了谁也不要便宜赚钱人啊，她陈初的钱也不是捡来的
两人戴着墨镜，谁也看不见谁的眼神
陈初：“不敢？”
李斯林拉开车门：“上车”
陈初嘴角一勾，师傅还在交代着事项“安全自负”说完师傅退了步，车子就往前冲，车上插着的红旗随风在橙红色的霞光中狂舞，四个轮子卷起一阵阵的沙暴，就见李斯林调着手刹，踩下油门直冲沙顶，陈初激动着叫了声，李斯林不动声色，一双白净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操作着，车子在沙尖上加速
陈初挑挑眉不禁看了眼他，微微点着头赞同着他的车技，忽然一个转弯车子直冲沙脚下，陈初的嘴角咧开后就没闭着过，到了沙脚下，李斯林方向盘一转，一个漂亮的飘移在日落的鸣沙山中出现
陈初似乎意犹未尽，下了车对他称赞道：“车技不错啊”
李斯林笑了笑
笑起来还挺好看的，陈初想
迎面而来的老板也感叹着：“老弟，你这专业的吧，幸好没来跟我抢饭碗”，李斯林笑着答了句“不敢，业余的”说着掏了钱包
陈初立马伸手阻止“说好我请你的，我来付”
“车是我开的”说着就把钱给了师傅
陈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还挺拽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同伴，也或许他们一起看了莫高窟，去了玉门关，魔鬼城，再或许，他们就一直在对方身边不自知
原来那些被忽略的记忆，再重新打开时，会变得那样明亮浪漫
后来再和别人说起怎么相识时，她就会说在敦煌，李斯林只是笑笑
两人一言一语有说有笑很快就将框架搭起，还顺了遍基本动作
李斯林不禁想或许陈初真的是自己一直在等着的人
“陈初，这支舞的托举动作比较多，我们先试试？”
“啊，好”她爽快就答应了
影子舞在舞台上对舞姿的动作要求更高，一点错误就会被影布抓到，但是如果跳的好，效果更棒，托举的动作会更加分
不过上次的信心立得好，她干劲十足，没点害怕反倒是跃跃欲试，认真听着李斯林的话
可是她错了，这哪是她脑中认为的托举啊！如果说上次是青铜，那这次就是王者啊！
首先陈初要骑到李斯林脖子上，再卡点趁势往后倒，接着又被李斯林转回来，陈初要借力优美的坐在李斯林肩上，等个音乐几秒最后垂着的一只脚踩在李斯林手上借他掌心力量一跃飞出去
？？？
本来是超美的一个动作，可是在陈初身上怎么就这么尴尬呢，怎么就畏头畏尾不敢动了呢，第一步就没成功
两人首先牵了手，李斯林耐心告诉她把一条腿搭在他胳膊上，陈初照做了，然后她就被举起来在陈初的颤抖声，陈初顺利骑在了李斯林头上
陈初一怕，她从来没有那么高过啊，抓着李斯林的手在不停的抖，另一只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找平衡，最后抱住李斯林脖子，李斯林也被她吓得不轻，差点没站稳
好歹李斯林也有一米九啊，她也不矮，现在她只有一个感觉，电灯泡就在她头上
“啊---妈妈呀，快放我下来”
见脑袋上的人没有动之后“怎么样？还可以吗？”
“不可以！”
反正她的手抓着他下巴不动，眼睛都不能睁开
李斯林走了两步，陈初简直要疯了，连忙叫停，她觉得自己在空中行走还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那种
“我不行李斯林，我怕高，你快放我下来，我要摔了，我要磕到电灯泡了！”她像个小孩一样哀求道
“灯泡够高，就你现在的高度碰不到”
“不行不行，我缓不过来，我缺氧”
李斯林无奈只好缓缓蹲下让身上的人下来，陈初的脚在碰到地面后好似重拾生命就坐在地板上不管李斯林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办法再试一次，跟李斯林赌气似的就是不肯
李斯林真的又好笑又心疼，总不能因为怕就不练了吧，她可是个舞蹈演员，怕高可不是什么好事
和他僵持了一小时，李斯林看了眼时间走到她面前捡起她的包：“起来了，吃饭去”
陈初欣然一跃
陈初刚进食堂，灵动的鼻子嗅了嗅：“有红烧肉，快走”
“怕高的小孩没肉吃”他幽幽说一句
陈初眼睛一转，自己理亏：“谁说我要吃肉，我在减肥，我就是闻到味了提一嘴”
李斯林笑了声
陈初在窗口前，眼睛直勾勾盯着肉，有口无心的指着别的菜
阿姨指着红烧肉：“小初啊，今天这红烧肉特别好吃，我打瘦肉给你啊”
“不要不要，”她挥着手不舍拒绝“过几天表演，今天不吃肉”
“表演也要吃肉啊，那么瘦演了不好看”
“谢谢阿姨，我跳完吃”
陈初刚来食堂那会就靠着嘴甜和阿姨们熟络了一片
陈初抱着一盘素菜绝望的朝餐桌走去，一坐下就看见李斯林满满的红烧肉端来
一定是故意的
“你点那么多红烧肉干嘛”
“吃啊，我又不怕高，况且，我也不是小孩”
陈初撅撅嘴不满：“是啊，李老师大我七岁，按我家辈分算起来，我应该叫您叔叔的”
“叔叔称不上，叫哥哥就好了，哥哥让你吃块肉”说着就夹了块瘦肉到她盘里
陈初眼睛直放光
“谢谢哥哥”
哥哥，李斯林感到一股酥酥的软话流进了心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提及年龄的问题
“哥哥我还在长身体，能不能再吃块肉？”
李斯林看着她无辜的模样毫无抵抗力，点了点头，陈初立刻夹了肉吃进嘴里
“再吃一块？”他问
陈初吃着嘴里的肉激动的点点头，筷子也不停下来，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李斯林笑的合不拢嘴
“你叫我声哥哥，我把我碗里的肉全给你，不够我再去打”周季的声音乱入
还有钟爱的“小初姐，我也有肉”
陈初白了眼周季，又吃上了李斯林盘里的肉，冷不丁说着“怎么哪都有你们”
周季小声哄着她：“就一起吃个饭而已，吃完我们立刻闪”
“还不是师兄，拉着我弹了一下午的琴，说好带我吃大餐，结果还是来食堂”钟爱抱怨
“食堂这么多菜不是大餐吗！我又没让你不吃，你碗里的肉还是我买的”周季回怼
“师兄这回跳什么舞啊，还需要钢琴伴奏”陈初问
“出其不意，让你们大吃一惊”他自信着
“你的恐高症怎么治好的”李斯林问周季
“你也恐高？”陈初和钟爱四只眼睛盯着他
“恐高，怎么可能嘛，我一大男人恐什么高还是人肉垫子怕高也没事吧，什么也，小师妹你怕高啊”他说着看向陈初
“对，我姐怕高，小时候跳楼跳我姐都不敢”
“楼梯多高啊”周季问
“不高，就七八个阶梯，应该才一米”
陈初：？“那是小时候，你屁大点牙还没长全自己都还没一米高谁敢去跳楼梯啊，再说了怕高怎么啦，谁还没点怕的东西了，钟爱你再乱说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学那会你和谁排练怕高？”李斯林又问
“薛毓啊”周季反应过来又说：“不是吧兄弟，我不怕高你都能记错，你心里真没我啊”
“有你才奇怪好吗”陈初说道
“喂，老同学，稀客啊，还会舍得给我打电话啊”薛毓调侃着
李斯林笑了下“没打扰你休息吧”
“在吃早餐了，还是你贴心，不像周季那个王八蛋动不动大半夜吵醒我，找我什么事呀”
“问问你之前的恐高怎么治好的”
她想了想“应该是和周季去蹦极回来后吧，怎么啦，诶，不对，你不怕高，周季也不怕高，杨语澜不是，谁？”
“我搭档”
“你搭档？你怎么会有搭档，什么时候找的，快说”
“电话里你能问出什么，等你回来再审也不迟”
“行吧行吧，不过等我过年回去你们会不会结婚了呀，那不行，我要当伴娘的，我们大学那会就说好的”薛毓
李斯林：“就是舞伴”
“啊”她有点可惜，果然电话里问不出东西
“你怕高怎么会去蹦极？”
“估计疯了呗”
那会自己是真的疯了
“我们系里有几个师妹还有那个罗露露你记得吧”
李斯林点点头“嗯”周季那会喜欢的妹子
“一群人去蹦极，我听了我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打了车就过去了，他看见我还挺惊讶的，我就是去搅他的局的，我说老齐找我们回去排练，他还黑着脸也不肯跟我走，那些人起哄说我蹦完就让我带他回去，我那会脑子里可能气死了，没半点怕就上了台子，好家伙一站上去我腿就软了，蹲在那动都不能动，幸好周季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来把我拉回去，我不肯，那么多人看着呢，我怎么能输给罗露露呢！后来我就和周季一起跳了，现在想想，还应该谢谢罗露露呢，不然我现在都应该还怕高”
“你这样义无反顾，还真有你薛毓的范啊”
“当初义无反顾的是我，到头来输的也还是我”薛毓慢慢道，想起又说：“诶，你得赶紧把人家姑娘的恐高给克服了呀，要不然周围人闲言碎语说她拖累了你就不好了，要是人家姑娘脸皮薄，哪天跑了你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知道了”
“那我挂了，等一下，你让周季再寄一箱葡萄酒来，我这的喝完了”
“好”
后面几天李斯林喊她来排练她都找理由拒绝了，路上碰到她，她不是躲着她就是打个招呼立马逃跑，夜宵也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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